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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远说,那倒是。 “可是玫玫你别忘了,你动这样的心思也不是一次两次,不然早在三年前,我们就应该已经成为了夫妻。” “如果你不多余去做那些手脚,到今日,怕是孩子都会咿呀学语。” 楼玫红点点头:“所以我说,是我错了。” “我不知道,你会为那样一个人,不惜跟我悔婚。” 方明远回过头看她:“那样一个人?” “你是觉得他不过一个小酒吧吧员,没名没分,还是个农村来的小子,所以看不起他?” 他神色严厉,看向楼玫红的眼里气势陡然压下来,楼玫红满是惊恐:“不不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不,你是。” 方明远在看着她一脸惊慌后却又忽然笑了,凛冽之势乍然散去,和风细雨般的宽慰:“我也是。” “不过就是一个小玩物,弄得这么认真干嘛?” “我从来都没放过心上,玩过之后,自然要撇了的。你竟然还吃了醋?” “你呀。”方明远向她招招手:“阿玫,过来。” “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我一直在逢场作戏,这一片真心,还是没掏出来过的。之所以那时跟你说先不结婚,也绝不是因为那个小子,他才几分几两,能重要到影响我的决定?” “我之所以悔婚,还不是因为你太不听话了,”方明远一只手紧紧攥住楼玫红的手腕,手心用力,按压住她的脉门:“至始至终,你一直不顾我的劝告挑衅我,而我要告诉你的,就只有一句话——你要听话一些。” “三番五次地被挑战,我真的很苦恼啊,不听话的人留在身边好像也没什么意思,我这么说,你说是不是呢?” 楼玫红摇头。 “我错了。” 她虽然吃疼,却是真真实实地不敢挣开。只咬住下嘴唇,一脸乞求地看向方明远:“我们重新来过。” “重新?你知道哪里错了?” 楼玫红乖巧地说:“知道。” “那以后还擅自主张吗?” “不,不会了。” 方明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人捞进怀里,他虽然只穿了一件薄衫,身上却热力不减。楼玫红被温暖的气息包裹住轻轻喘息一口:“我以后什么都会听你的,不要再说撇掉我的话了,我会难受。” 方明远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只要你乖。” “别墅的那个人年末我就会处理掉,送到美国,永远不再让他回来。” “他的腿是被你弄折的,我给他治回来,也算对他的一份补偿。” “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你只要安安分分地做你的新嫁娘就好,结婚一事,方楼两家的脸面,自然要风光。” “今天的事就这样吧,下不为例。” 他牵着楼玫红出了仓库,目不斜视,连多一秒都没分出观察周围的环境。 楼玫红这才放心地跟着他。 她在快要出去时,才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言笑晏晏地模样。有保镖将大门慢慢地关起来,原本就足够微弱的光,正一点一点减少,最后终于“啪”,进入了彻底的黑暗。 生景在最后的光线里,终于看清了楼玫红离去时的嘴型:“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吗?” “因为我不屑。” “啪嗒”,大门落锁,世界变成一片黑暗。 “阿远呀,你就不怕我真在仓库里藏了一个人?” 方明远笑着说:“藏了又怎样,以你的心思,定然是将一切做全。” “再说,就算真的出了问题,别怕,有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有萌萌在偷偷给我加收藏,是看到我前两天抱怨的话了吗,天呐,你们真是太暖了。 ☆、疯狂七十二小时(六) 一个人陷入绝望的时间需要多久呢? 其实不久,一瞬间就够了。 生景眼看着库门被一点一点地关起来,那渺茫微弱的光,终于在“哐当”一声之后,彻底变成了黑暗。 他站在阴冷的墙缝中,听着外面草木晃动的声音,听着车辆发动引擎的声音,听着逐渐远去的人声,孤独地站着,最后的最后,这一切统统都归结成冷风呼啸。 动也动不了,逃也逃不出。设计这个墙缝的人一定是个心思非常缜密的人,每一个部位都计算得特别精确,他被卡在这里,头往前撞刚好与玻璃余出一厘米的距离,就算是用力低头,也丝毫不用担心会弄出任何声响。 那往前动一动? 别想了。 动不了。 墙缝被造成倾斜的角度,他被塞进去之后,便直接后仰躺倒,如果不借助个支点,是根本别想使上力的。并且生景现在全身无力,想要憋一口气往前支起来的能力都没有,就只能这样干耗。 耗又能耗到什么时候? 耗到孤独终老? 不知道谁会来救他。 不知道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也可能,是不是在他们还没来之前,他已经先挂掉了。 死亡并不多可怕,可怕的是这样一分一秒等待着死亡的时间。 你已经预见到了死亡,并且已经深知这个过程有多么可怕,你与你的死亡之间却还留有一段时间,在这个时间,是最致命的。 还没被现实打败,却先一步被自己的恐惧所击败了,被自己的暗示吓倒,在未知的胆怯中,再也寸步难行。 最后只能缴械。 生景自嘲地笑了,觉得自己当真担得起“天真”二字,他实在不知道是究竟抽了哪根筋,明知道楼玫红那个女人有问题了,为什么还要在这种关键时刻,跟着她孤身前来,不是自己找死呢么? 那个陆遥怎么样跟他又有蛋关系? 死了活了又能怎么样,他现在自己都快死了,难道在担心别人之前,不应该先担心担心自己? 生景憋在那,自己跟自己生闷气——死过一次的人,竟然还一点心眼儿都不长,这一声傻逼也真不是白叫的。 他望向黑暗的周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瞧不见。风呼啸地吹过来,狠命地砸在铁皮门上,疯狂地像是能将整个仓库吹垮。在这空旷无人的黑暗中,这剧烈的碰撞声便格外清晰,被放大无限倍的,不断循环着冲击着生景的耳膜,轰隆作响声,四处都在嚎叫着,像在黑暗深处暗伏着一头猛兽,紧紧盯住他,时刻都戒备着,随时可能一跃而出将他撕碎。 人一旦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就会更加灵敏,可是生景觉得,不光感官,连他那常年生锈的脑子都活跃了起来,不停跳出各种画面,自己吓唬着自己,虽然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想起来楼玫红之前说的话,“姓陆的那个小子以前是个跳舞的,所以我弄折了他的腿”,“那小子也算是个汉子,腿被砸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