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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就给人抓到了。 擅闯者,杀无赦。 那些人看他没有武功,又呆头呆脑的,只是打断了两条腿,丢在大路上。他没有父母,平时的雇主也害怕于怀天威势,不敢搭手。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梅袖手顺路,把他救起来,作了手下培养。 他的腿断了,一开始他很惊恐,他以为再也不能好,难以言说的愤怒,他作了什么呢?他不过就爬了一面墙,怎么就这样了呢?隔壁的小贼在衙门还只有二十板子,姬任好看不上他,怎么能这样打他呢? 后来自己得力,渐渐高升,便都懂了。他被打断腿,不是姬任好的授意,赶一个小贼出去还要经过阁主审批,恐怕怀天阁也差不多了。连上报都不会,姬任好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其实不知道这点,倒是对他好。他就想着,姬任好没有赶他。又呆呆的了。 梅袖手城府极深,又与姬任好是死对头。他知道不妥,埋藏心里十三年,从不对任何人表露。只是一有任务,主动请求,偶尔可以路过姬任好所在地,也许能看一眼。 不过十三年后,他什么都不敢做了。 看见姬任好也罢,如果被姬任好看见,比中了绝世暗器还管用,他一步也不敢动。怕吗,怕什么呢,不知道,就是不敢动,好像一动,姬任好就会拿一双凤眼盯过来,他就像钉在地上。前天姬任好那一睁眼,吓的他魂魄倒仰,死死站在书柜边,直到姬任好眼神一挪,他跑的比啥都快,因为姬任好再瞟,就没机会跑了。 他唯一敢做的就是偷偷的看他,躲在外面像个贼似的偷窥。他可以屏住呼吸,却屏不住心越跳越快。 后来裹伤,上药,简直就是在做梦。这个院子是他的地盘,从来都清幽淡美,姬任好住进来,简直是求之不得。最过分的一次,他甚至偷偷的想到了金屋藏娇。那一刻,他觉得成语是好东西。 他武功虽好,也有智计,但在姬任好面前,他简直想把自己缩起来。他原本长的就不好看,还在一次任务毁了半张脸。他从小穷出来,一个大字不识,勉强到现在,才歪歪扭扭的能写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他只能站着傻傻的看。 他知道姬任好十全十美,简直就没有不好的地方了。唯一就是脾气差了点,但这样的人物,脾气再不差,那简直不叫人了。 “铜面?” 他差点一哆嗦。 姬任好,姬任好什么时候出来了? “我的伤快好了,有劳你。” 他僵硬如石头,尤其肩上按下来一只手,想走掉,却挪不动步。 姬任好又道:“大略还有两天,我会和梅袖手谈的。” 铜面觉得脑子有些发晕,他看见一小点指甲尖,很玉润。他觉得肩膀已经不属于他了。再加上姬任好温和的口气,简直是飘飘然在云端。 姬任好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你下的什么毒,我有些不舒服。” 铜面一呆,道:“我……”姬任好却进屋去了。 他一晚上坐立难安,杵在屋子周围。姬任好已经睡了,他也少了心思窥探。守侯一晚,清晨时就极不安。帐子是覆下来的,帐中人身影朦胧,似在酣睡。 他甚至在数他翻了几个身,除了半夜偶尔,姬任好再没动过。 姬任好最迟,在辰时也该起了,但今天还没动一下。 他越加的不安,呼道:“姬阁主……姬阁主?” 没有动静。 铜面终于站不住,开门进屋,他犹豫着,拉开了帐子。 他几乎不敢看里面有什么,但还是把眼睛垂下去。 他与姬任好的距离从来没这样近过,也从来没这样大胆。 淡淡的香,朦胧缭绕到鼻端。姬任好长长的睫毛合着,长发是打散的,纠缠美丽,唇色却苍白胜过任何时候。 他有些抖的抬起手,按下去。 姬任好缓缓松开手,将那根刚针留在了铜面颈上。 他推开他,一抄剩下的十九根。守卫自从被得手后,就分外小心,铁门紧锁。他再次偷袭,被避过了,追进院子里来。姬任好两根针落空,旋身往树后一避,听喀嚓一声,刀砍进树干里。那人奋力拔刀,被一针扎在手上。另一柄刀也到,一缕长发飞落,树又喀嚓一声。 姬任好反手刺他后颈,得手。一脚踹去,树干缓缓倒下,恰好架到墙头。这棵树不近不远,不粗不细,实在恰当。 跳下墙头,直奔一线天,没有任何阻碍。姬任好谨慎的谛听,进了甬道。 “姬任好。” “我该说是佩服好呢,还是愤恨好呢?” 喉头瞬间被掐住! “不要指望怀天阁来接应你!” 辗反侧 姬任好走了。瑄分尘在后面看,慢慢的看不见背影了。 他俯下身,把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崖旁深处,有一座小石屋,专门闭关思过的。 他觉得自己是应该进去。 “师兄,师兄!” 崖下传来呼喊,阐羽星提着一只篮子,看到一地狼籍,皱眉道:“那个人……”又道:“师兄,我给你送饭来了!” 瑄分尘在屋里坐着,人进来了,才道:“谢了,放下就好。” 阐羽星放下,又道:“师兄,你什么时候下去啊?他都走了。” 瑄分尘淡淡道:“师父命我思过,时间未到。” 阐羽星看出他心境不佳,连忙把篮子提过:“我今天特意和厨房说了,做了师兄你喜欢的菜,还捎了茶叶,你看看,合不合意?” 是粥,放着莲子,还有鸡汤香。瑄分尘知道最近脾胃不好,阐羽星是照顾自己,但就是有一股冲动,想站起来,哗的把它掀了。 他最后还是没动,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阐羽星欲言又止,最后低头道:“那我去了。” 走了两步,回头看看他,终于离开。 瑄分尘默默的坐了一个时辰,最后躺上石板床,什么也没动。 姬任好走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二十七年,也就这样结束了。 他呆呆的看窗外,窗外已有星。 第二天早上阐羽星送饭,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道:“师兄你……” 瑄分尘叹了口气,仍然道:“你放下吧。” 阐羽星说了一大串,嘴皮磨干,瑄分尘仍然是那句话。他束手无策,叹道:“师兄,师父也是为了你好……” 瑄分尘道:“我知道……”他极不想谈这个话题,转而道:“今天有什么菜。” 阐羽星见他有兴趣,十分高兴,把碗端出来,又泡好了茶。瑄分尘勉强吃了几口,喝了杯茶,实在食之无味,把筷子放下了。 阐羽星急道:“师兄你!” 瑄分尘道:“我过几天就好了,你不用急。” 又叹道:“我还有事要做。” 阐羽星没法,过两天他有事下山,换了人送饭,瑄分尘开始吃了,偶尔也开开玩笑,看起来是挺正常,别人也渐渐不放在心上了。 这天换了个小师侄,才十二岁,天真无邪。瑄分尘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