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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和气下的刀光剑影谁也看不到、摸不着。 千里之行终须一别,裘俨然肃穆地望着谢孤棠道了一身珍重更调遣了几十号人马随行,然而刀冢却只能留谢孤棠一人进去,夏小雨再三央求下也总算混了进去,刀冢外彻夜灯火通明,谢孤棠就守在血刹刀边一步不挪,饭菜由专人递到门口再由夏小雨送进去。 如此往复三日,终于到了那至为关键的一夜,裘家大老爷裘俨然在厅堂内坐立不安,他不知道那个销声匿迹了七年之久的狼邪会否真的出现,如果出现,又会否真的杀个片甲不留?他蹙眉抬头望天,左思右想也只能叹一声——“菩萨保佑!” 刀冢之中,凉风嗖嗖,血刹刀上不但没有熠熠生辉反而起了一道锈蚀,刀斜插入月牙泉中,一眼望去如两轮弯月,怪石嶙峋卧倒在泉边显得洞内更加寒气入骨,谢孤棠嘴唇泛白将自己的长刀杵在地上,深潭似地眸子死命盯住地面一处发呆。 “咳咳,谢大哥,要不要喝口酒暖暖身子!” “不要!”谢孤棠蓦地挥刀砍向夏小雨,夏小雨吓得朝后跌坐在地,喃喃道:“谢大哥?” 谢孤棠手按在刀柄上,不断抽着冷气,他额上渗出涔涔冷汗闭眸不语。 “小雨,过来给我暖暖好吗?”胁迫又诱惑的语气,谢孤棠挑眉一笑,露出慑人一笑,夏小雨乖乖就范便凑了过去,双手环在他脖子上用周身的热量温暖着面前冰雕一般的人。 “谢谢你!”说着双唇压上夏小雨的薄唇,这一吻抵得上千恩万谢,此地除了一柄血刹刀谁也管不到,倒比那外头还要逍遥快活几分,正待二人欲共赴云雨之乐时,磐石后忽然响起一串银铃声:“嘿嘿,不知羞,不知羞,两个大哥哥在干嘛?” 红衣少女从山洞后一蹦一跳地做着鬼脸跑出来,她脚下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缓缓朝这边爬行而来。 “裘亦萍?” 被裘家二小姐撞破这等丑事,出去了岂非笑掉人家大牙,夏小雨惊得立刻整好衣冠站起来赔不是,“裘,裘小姐你别误会,这刀光森冷,洞内寒凉,我是在给谢大哥取暖。” “哈哈,少骗我,谁取暖用舌头取?”裘亦萍乖戾跋扈,她手上扬着鞭子猛地抽过来打到夏小雨身上,这一鞭毫无留情,简直痛得入骨。 “哼,狗奴才,居然不知廉耻轻薄谢大哥,谢大哥是你碰的吗?他要喜欢也应该喜欢我这样的啊!”裘亦萍说着婀娜妩媚地跳到了谢孤棠身边,盈盈一笑道:“谢大哥你说是吗?” “是啊,我最喜欢萍儿这样的了!”话音未落,裘亦萍眸子蓦地睁大,胸口绽出一道如她衣裳一般艳丽的血花,她难以置信地朝谢孤棠扑去,然而那一刀的距离却硬是阻越了千山万水,这刀并非谢孤棠的愁煞刀,竟是看起来驽钝不已的血刹刀,刀染着血舞,血绕着人飞,刀落人灭。 裘亦萍胸口洞开一道深深刀伤,夏小雨从未见过如此凌烈地刀法,当即吓得目瞪口呆,这一刀下去断无活命可能,谢孤棠冷笑地推开红衣少女的尸体,方才还言笑晏晏地美人此刻就死如一片秋叶了,静美无痕,连残血都没沾惹在谢孤棠身上。 “她,她死了?” “她该死——”谢孤棠斩钉截铁地说着,径直走到月牙泉边将刀没入泉中,头顶一线月光照入,映得他整个人越发孤寂清冷,薄唇更显无情,“她瞧不起你,还玩这种毒盅害人,简直死有余辜。” “她,她才十几岁啊,正是豆蔻年华——”夏小雨已带了哭腔,少女失神的瞳孔狰狞地瞪着他,死不瞑目。 “小雨——给我一刀!随便你怎么砍!”谢孤棠将血刹刀递到夏小雨手中。 “啊?”夏小雨不敢动。 “砍啊!来不及了!那该死的王良琊就快来了!”谢孤棠怒吼。 夏小雨闭着眸子一顿胡砍,一刀下去砍伤了谢孤棠的左肩,登时血流如注,“好样的!”谢孤棠一声大赞又夺过刀朝夏小雨挥去,那一刀竟只擦破了夏小雨的皮,尚未等他反应过来,谢孤棠右手重重一拳便朝他脑门上挥去,重击之下他渐渐倒下去不省人事。 清冷寒凉的刀冢之中便只余谢孤棠一人,他捂住自己的左臂跌跌撞撞地朝洞口走去,边走边嘶声力竭地喊道:“来人啊!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 狼邪童鞋真是躺着中了无数箭啊..... ☆、虚情 月色下影影幢幢,夏小雨艰难地睁开眸子,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鼻子里嗅到的是令人作呕的腥气,耳畔不断传来嚎啕大哭之音,摇曳的火把舔着火舌窜入眼帘。 乱,乱成一片,潮水般的人群堵住了洞口,他趴在一处茫然的注视着这一切,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仅仅记得谢孤棠那冷酷无情的一刀,那个明艳娇丽的少女就应声倒地,重重砸在地上的头颅,秀发散乱,最后那死不瞑目的一眼,再也不敢想下去,再也不肯回忆。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一名家仆摇晃着夏小雨的肩膀,夏小雨镇定了几分,朝远方望去,那个容色清癯的裘家大老爷眼眶红肿正在与谢孤棠争执着什么,夏小雨拨开人群凑过去,这才发现谢孤棠浑身浴血,清俊面庞染着殷红鲜血在火光下若隐若现,不经意地一瞥冷瑟如恶鬼,令人畏如虎狼。 狼叼着兔子,血滴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与月牙泉中的潺潺水声混在一起,悦耳动人如招魂曲。 “小女命薄,竟死于那歹人刀下,谢大侠身负重伤,亦是尽了全力,无需自责!”裘俨然悲恸不已的望着谢孤棠,一夜似苍老了十岁,平素温润儒雅的人惊见爱女惨死已心痛的无以复加,“倒是裘某管教疏忽,不知萍儿沉迷于这些歪门邪道之术。” “哼,此仇不共戴天!我裘亦水活着的一日定不会放过那歹人狼邪,竟然连无辜少女也毙命于刀下,简直残暴不仁,此人不除,必将为祸武林!”裘亦水一袭青衣,怒得俊脸惨白。 狼邪,狼邪,听此名便是邪气外露,他是一头未被驯化的狼,带着北地苍凉与吃人的目光行走江湖,哪怕七年前不动手,七年后难保不会露出本性?狼一旦下山,岂有人活命之处? 所有的怒火与疑团全部泄愤到了狼邪身上,谢孤棠身上最重的两道刀伤,一处刀法凌乱,裘俨然认为这定是狼邪与谢孤棠狭路相逢失手所至,第二道则从背后直贯入胸膛,刀法残忍令人不忍睹视,然而最明显的寂灭刀伤痕则存在于裘亦萍身上,那一刀精巧利落,正是狼邪惯用的手法。 月色惨败照在众人面上,却有一人闲散淡然地摇着扇子不动声色道:“子时了!” 哪还有人注意时辰,悲痛笼罩在裘家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