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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的风鸾盯着手里的手机,眼神没有焦距,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许久才仰倒在沙发上,用手掩住了双眸,长长地叹了一声。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开播的日子,最近的这段时间,虽然风鸾看上去表现得跟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柏焱落总觉得他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就像一个即将凌迟的犯人在行刑日期一天天临近一般的焦虑彷徨。 ‘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不论是他,还是自己。 闲暇时刻的柏焱落放下手中的剧本,盯着风鸾乍一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细看却总有些苍白的微笑,心神恍惚地如是想着。 而事实上,也正如柏焱落察觉到的那样,风鸾这阵子的确过得很难捱,那种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不是自己,被另一个自己所取代的迷茫,恐惧,神经随时紧绷着的痛苦,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是很难能够体会到的。 一天天倒数着日子过,却仍有可能随时被取代的无力感几乎要让他崩溃! 他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即便身体再疲惫,但那一闭上眼就感觉自己会被吞噬的惊悸感常常让风鸾从睡梦中惊醒,然后整夜整夜的无法闭眼。 虽然一如往常地看剧本拍戏工作,但实际上,风鸾已经开始有些神经衰弱了,不过好在的播出已经步上正轨,而自己在的戏份也即将结尾,在与蒋睿才的不断沟通下,两人也早早定下了冒险治疗的日期。 再过两天自己的戏份就结束,而自己会是生是死,也该做个了断了。 轻轻捏着眉心,风鸾吐出了一口浊气,眼前一道身影闪过,仔细一看是柏焱落穿着戏服走去的背影,无意间瞟过身旁的茶几,发现上面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普洱茶。 愣了一秒,珍视地捧起茶杯,轻吹着气抿了一口,感受着普洱茶香在口腔弥散的感觉,望着入戏了的柏焱落的眼神愈发温柔。 敛下眉,看着茶水中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容。 【落,你放心,】 【我不会输的。】 又是一口,让那温热的散发着清香的茶水顺着食管滑落,风鸾在心底郑重起誓。 ****** “蒋医生,开始吧。” 风鸾松了松领带,靠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向蒋睿才说道。 蒋睿才点了点头,点燃了提前准备好的安神香和薰衣草熏香,按下椅子上的遥控按钮放下了椅背,让风鸾全身放松的躺在椅背上,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轻轻闭上你的眼睛,放松你的肌rou,慢慢放慢你的呼吸……” “对,吸气……呼气……” “对,很好。” “沉下你的心神,仔细听我所说的话。” “你现在很困,很困……” 蒋睿才放缓语调轻柔的语调在风鸾耳边响起,按他说的话照做,意识慢慢沉了下去。 “你是谁?”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是,风鸾。】 他回答着。 “你是谁?” 【风鸾。】 对方再一次的问他,他回答了。但对方却并不放过他,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问道。 “你是谁?” “我是,风鸾。” 他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耐,却依旧回答了。 “不,你不是。” 【我是。】 “不,你不是。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 !!! 【“小杂种!” “走开!你个野种!哼,美美,我们不跟他玩。” “哈,喂!小乞丐!” “他就是个傻子,白痴,野孩子,嘻嘻……” “他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爸妈,又克死了自己养父母,走走走,我们离他远点!” “他啊,嘁,像只老鼠,看了就倒胃口,白瞎了那身皮囊。” “会不会唱啊,不会唱就下去啊!下台!下台!下台!” ……】 纷乱的记忆在脑海炸开,那一幕幕刻骨铭心的画面,一次次彷徨无助的哭泣,一声声刺耳钻心的话语,让他迷失了自己,忍不住地沉浸在那片黑暗之中,无声地落下了泪。 紧张地盯着风鸾的蒋睿才清楚地看到风鸾下意识地蜷缩在椅中,眼角泛红,无声地落泪,嘴巴委屈地撇着,低低地反对者什么。 “我不是,不是,不是……” 那懦弱阴郁地神态很显然,就是这句躯体的主人格。 心头一紧暗道了一声不好,急忙出声提醒道:“再仔细想想,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杂种”“傻子”“野种”“疯子”“喂”】 纷乱的恶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叫着自己,但是,不对,不对!我不是!我不是! “那你是谁?” 【我,我是,我是……】 风鸾开始剧烈地挣扎,双手紧扣,呼吸急促,牙齿死死咬着下唇,流下了狰狞鲜血。 【风鸾?】 一道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唤醒了他有些混乱的神智。 【谁?是谁?是谁在说话?】 【风鸾。】 【手怎么这么冰?】 【你还好吗?】 【怎么不撑伞?】 【风鸾?】 【风鸾。】 【风鸾。】 一声一声,都是那人在说话,那清冷而熟悉的嗓音,呼唤的,是我…… 【风鸾。】 那个在唤着我的,是…… “落。” “落。” “落……” 风鸾神态开始慢慢放松,却始终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像是即将溺亡之人抓着最后一块浮木。 而那口中不断唤起的人名,则是那在沙漠迷路的,可悲的亡命之徒,紧紧握住的最后的救赎。 不断唤着柏焱落的名字,风鸾感到心慢慢的回复平静,力量慢慢回到了身体,四散到每一块肌rou,每一个细胞。 在一片黑暗中,他感觉到自己触碰到了那层壁垒,他有预感,打破了那层壁垒,他就能获得自由,见到他心心念念的…… 【光。】 用尽全部的力气冲向那层壁垒,用身躯狠狠砸开,终于,壁垒裂开了一道口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