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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免得被外面是非波及。” 齐大小姐又一屈膝道:“多谢大夫。” 赵昔颔首,让他们闭紧门,各自回屋子里,转身一面要走,一面思索温石桥现在何处。身后陶璋还未关上门,忽听一声喝断:“且慢!” 只听见脚步声马蹄声涌动,眨眼之间,数十个武林盟弟子和朝廷府兵将这小院围住,赵昔脚步停了下来,只见那正对着院门的四名弟子往两边退了一步,簇拥着他们为首之人近前来。 阿云吓得一下躲到陶璋身后。一名武林盟弟子亮出令牌道:“武林盟办事!还请诸位配合。” 赵昔神色不变道:“武林盟办事也要讲究个前因后果,诸位上来便围住我师父的院子,究竟为何?” 在场好几名武林盟弟子都面色古怪地打量赵昔,那为首之人道:“小赵先生,尊师已被指涉嫌王家弟子下毒一案,如今在这小院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我等奉命将各位暂押去临时住所看管,不得有误。” 赵昔一颗心沉到了底,冷然道:“我师父已不问江湖世事多年,怎么会和下毒一案有牵扯!况且不是你们请他去做证人的吗?” 为首人道:“正是我们发现唐家弟子所中之毒,乃是贵派所出,请季慈心去辨认,他也已经承认,人证物证俱在。小赵先生还是毋要多做纠缠,痛快和我们走便是,否则到时动起手来,只怕伤了你身后这些无辜平民百姓。” 赵昔转头看向陶璋阿云,还有被来势汹汹的江湖人吓得不知所措的齐家主仆。对那为首的人道:“我和你们走。你将这两个孩子还有两位姑娘送出去。” 为首之人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小赵先生怕是听岔了我的话,我说的是,在这小院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事关重大,宁可误杀不可错放,全部带走!” 他一声令下,便有两个武林盟弟子上来看住赵昔。 赵昔只觉腕上一沉,俨然是一对镣铐。 又有十几个人涌进小院,四处搜查,陶璋护住阿云,对要来抓他的几个府兵怒道:“我是京城陶家的次子!你们身上可有官府的搜查令,竟敢无故来抓人?” 府兵道:“如今是颐王爷吩咐,协助武林盟办案,陶公子得罪了。” 第55章 牢狱 入夜后的京师, 从表象来看依旧平静繁荣。 长街两旁,鳞次栉比的屋檐,一个黑影灵巧地在瓦片上一点,跳到另一座屋脊上,终于停下漫长的逃躲,看向追赶过来的人。 “大师兄。” 温石桥俊美不羁的面容在薄霜似的月色下显出一份冰冷:“跑累了?” 他面向的青年也有一张秀美的脸,只是脱下平时温和的伪装, 眼角眉梢多出两分邪气, 但光从身形上来说, 实在像极了赵昔。 “师兄,你我有许久没这样好好说话了。” 温石桥道:“和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东西,我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青年轻笑道:“可你还不是要在这里和我多说?” 温石桥对他的挑衅不为所动,抽出长剑道:“先前顾及师父的面子,不对你下狠手, 此时却该了结了。” 青年道:“难道不是因为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二师兄的下落?” 温石桥道:“你和我追追逃逃这么久,其实根本不知道解秋在哪儿吧?你将我从武林大会调开, 究竟是奉了什么人的命?” 青年不答,只是摇头叹道:“大师兄你好绝情啊, 二师兄就是‘解秋’, 我就是‘没心没肺的东西’。从小你就是这么偏心。” 温石桥道:“历数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哪一样配得上做罗浮门人,哪一样配得上我正眼看你?” 青年眼中滑过一丝怨毒,微笑道:“我还做过许多事情,师父和师兄都不知道呢。大师兄如今高高在上地指责我, 只怕到了明日,就变成我高高在上地看你们了。” 温石桥的剑在月下泛起寒光,他生平收藏奇兵利刃无数,但这把灵犀剑承自师门,始终是他唯一的佩剑,罗浮门下弟子有两条道可选,一是剑道,一是医道,他选了剑道,赵昔选了医道。 行医者渡人脱离病厄之苦,佩剑者斩尽门下不忠不肖之徒。 而孙讷两样没有选,他学了金针医理和停云剑术,却都不及两个师兄到家,却因窥见了沈醉禅在山中留下的手迹,剑走偏锋。 “师兄定要和我在这里决一生死吗?” 温石桥淡淡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和我决一生死的本事了。” 动静交替,只在一息之间。 停云剑术由赵昔使出来,是灵敏迅捷又从容不迫,由温石桥手中使出来,却没有了那些机锋巧劲,只有强大纯粹的剑意,令敌人稍稍接触便心生退意。一力降十会,一招破万招,这才是停云剑法的精髓。 不过三招,孙讷便被逼退了三步不止。 他将剑撑在屋瓦的缝隙间,狠狠咳嗽了两声,擦了擦嘴角的腥甜道:“师兄剑法的精进,比我想象得要快啊。” 温石桥冷冷看着他道:“而你,把师父教你的东西都弃之如敝履了吗?” 孙讷抬头一笑,目光灼灼道:“弃之如敝履又如何,世人作茧自缚,弄出那许多条条框框禁锢自己,我不过是选一条捷径罢了!” 他话音未落,一招停云剑中的“泪烛摇摇”向温石桥刺来,此招的要诀在于剑势飘忽捉摸不定,令敌人乍然难以分辨方向。 温石桥早就有所防备,横剑接下这一招,却发觉这其中蕴含的力道与方才截然不同。但他内力深厚,身形未动,这骤起发难的一剑便像江河冲入大海中,化解得干干净净。 虽然未落下风,但温石桥察觉到这一剑的异处,不禁大怒,剑客苦修,最恨的便是投机取巧之徒,更何况这是他本门剑法,当即一剑将孙讷挥出十余丈外,还不等他挣扎起身,就一剑插进他脖颈旁的瓦片中,剑刃离他的喉咙不过一寸。 “这就是你走的捷径?” 孙讷五指抓进瓦片的缝隙里,方才那一击透支了他体内“偷来”的内力,身体还在不停颤抖。 温石桥俯视着他:“这就是你从沈醉禅那里得来的秘密?可惜天下只有一个沈醉禅,而你,不过是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的蠢货罢了!” 孙讷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哈哈大笑道:“师兄,你还和从前一样自命清高,你以为只要高我一筹,便什么都赢了?” 温石桥还不及说话,听见身后唿哨一声,倏忽间夜空中十余个黑袍人逼近,停在两人附近的屋瓦上。 孙讷躺在屋脊上爬不起来,嘴角带血,笑得渗人道:“一人不敌,还有百人千人。师兄还是不要想着什么解秋了,先过了师弟这关吧。” 牢房阴冷。 这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