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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笑,一笑起来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愉悦。怎么五郎和外头都把她说的和妖魔鬼怪似的? 看来传闻果真不可信。 送了一段路,傅念君就先告辞了,她折回头去见傅琨。 傅琨早等着她了。 “你啊……”他无奈叹了口气,“你太婆花了多大心力说上了崔家这亲事,你还不要,从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不要崔五郎,你还要怎么样的?” 傅念君软声道:“爹爹也瞧见了,他处处看我不起,这样过日子有什么趣味呢?高门大户未必是好,粗茶淡饭也别有滋味,爹爹眼光这般好,以后挑个门第差些的上进学子,不晓得我以前那些荒唐事的,也好过这锦绣郎君,一味觉得娶我是自己低就了。” 她很平心静气地说这话,她的名声在外,多好的人家也不敢想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要及时看清,何况上辈子她都做了太子妃,再高贵还能高贵到哪里去呢? 还不是被逆贼一剑斩杀在东宫。 她希望这辈子能寻个有趣朴实的郎君,过安分平淡的日子。 傅琨说道:“你是我的女儿,怎么不敢想多好的人家。” 他顿了顿,带了几分心疼,“念君,你是不知道,这东西两京,莫说寻常外地举子,就是做了官,都买不起哪怕一间房。” 并不是人人都似傅家和崔家的。 傅念君点点头,不以为意,反而打趣道:“那我便和我的小郎君赁屋而住吧,春天找个有花园的,夏天就找个临湖的,若腻了,还能去西京住两日,接爹爹去享享清静,这才难得。” 傅琨心里又软又酸,她有如此广阔的胸襟和见识,难能可贵。 “念君,有爹爹在,你不会受委屈的。” 他轻声允诺。 傅念君突然也有点鼻酸,原本只是顺着傅琨的话说下去,自己倒也真的有所感怀了。 她一直都不是个自苦的人,觉得有命在一天,就过好一天的日子,这也没什么难的。 是呀,何况还有这个爹爹在。 ****** 崔涵之回到崔家,却还有一场狂风暴雨。 崔郎中归家,竟得知自己一向看重的儿子失心疯一般拿着婚书去傅家退婚了,当即差点气得昏过去,立刻叫人备了车要去傅家,还没出门,他们却先回来了。 崔四老爷把事情简单地和崔郎中说了一下,崔郎中冷笑连连后就抄家伙准备揍人。 崔郎中一辈子考到举人便止,走了夫人娘家舅兄的关系才踏上了仕途,如今升到郎中也很不易了。 他一直以读书人自居,可是今天真的有点忍不住了。 正文 第18章 崔家内部矛盾 “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当我死了吗!当你太婆死了吗,你就敢去退婚,以为傅相是什么人!由得你这样来去?你这孽障!我打死你!” 崔涵之看着父亲大发雷霆要招呼自己家法,只跪的笔直,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心中却不后悔,绝不后悔。 傅念君那种人,他娶回来一天都忍不了。 他母亲蒋夫人听到消息匆匆赶来,哭着要扑到儿子身上。 “老爷若打了五哥,我也不活了,我就这一个儿子,还这般出息,打死了他,我也不活了……” 说着就大哭起来。 崔郎中气得满面通红,好啊,她原来在家啊,那就说明她是知道的! “你也是猪油糊了心,他要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好好好,现在你满意了吧,婚书留在了傅家,行啊,你不是一直想替五哥聘你娘家那个外甥女吗,你去吧你去吧!” 他气得坐在太师椅上直喘气。 蒋夫人抹了抹泪,问崔涵之:“当真?婚退了?” 崔涵之摇摇头。 蒋夫人不明就里,崔四老爷只好又说了一遍这事。 她听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傅相是了不起,可是傅念君是什么玩意儿,能配得上她的五哥吗?退了婚也好。 “你长长脑子!”崔郎中忍不住了,“人家为什么把婚书拿下,却不说是退婚,你以为我们能占便宜吗?傅二娘子就能那样子耽误下去,还等你殿试后高中?也不知道仔细想想!现在恐怕就是我亲自去求,人家都不会把婚书还给我们了!” “不还就不还吧。”蒋夫人搂着儿子,“我们不稀罕这婚事。” 蒋家也是世代读书人,出过几位大儒,清却不贵,在仕途上建树也有限,家训却教得后辈目下无尘,尤其是小娘子们,蒋氏年轻的时候,眼界就和才学不相符,若不是现在夫婿还算出息,崔家又巨富,她过着体面的日子,怕是还要嫌弃夫家铜臭。 崔郎中背着手在屋里不断来回走: “你们怎么听不明白呢?我虽然也不喜欢傅家二娘子,因为她确实名声不佳,可她占着傅氏嫡长女的名头,就是因为她如此不堪,傅相才会觉得亏欠我们,五哥以后上朝堂,还愁没人提携吗……” 这话蒋夫人就不爱听了,崔涵之的清高就是遗传自她。 “我们五哥这样优秀,更是不能借傅相的势,不然中了状元也叫人说嘴,五哥品行高洁,做的没错。” 崔郎中简直又要昏过去了,“你懂什么,啊?懂什么,高洁……你们蒋家,最大的官儿,也就是大舅兄,做了个七品的承务郎,连官家的面都见不到,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蒋夫人听这话就怒了,“七品怎么了?当年若不是大哥,你如何能荫补做官,是他的座师提携了你。我大哥如此文名,谁人不知?你们崔家有钱又如何,我们蒋家都是读书的……” “好好好。”崔郎中也不跟她纠缠于此,“我要说的是,国朝这么多官,科举、太学、国子监选出来这么多学子,还有每年各地叙迁、进纳授官的,多少人等着做官,就算五哥中了状元,又能如何,官家转头就把他抛在脑后也有可能。” 他叹了口气:“即便开始领差事,进哪一部历事,跟着哪一位老大人学习,都大有讲究。” 崔郎中感叹一声:“就这东京,有多少官你们数过没?有衔没职的又有多少,品阶是一回事,差事又是另一回事,傅相公若肯提点你几句,就是比我去给满朝文武塞银子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