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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呼吸,耳朵正在耳鸣,她迷迷糊糊想睡,彻底坠入黑暗前,他沙哑却温柔的嗓音一字一字,缠绵百转地传入她耳内,一点一滴烫在心尖。 “微澜。” “很多时候我不善言辞,但你一定要知道,我很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见~ 第七十七章 长廊里弥漫着浓重消毒水的气味, 人来人往拥挤不堪, 齐昭远站在离手术室最近的位置,背靠着墙微低着头。 刚淋过雨, 浑身都散发着潮意, 他接过林易递来的纸巾简单擦了擦,保持着这个姿势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忽然站了个人,气喘吁吁地盯着自己,他偏头看见来人,眼底也没意外, 只淡淡地说了句“过来了”。 易祉言昨天到今天一直在赶通告录节目, 中午十二点才完全收工,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回家休息,便听说了C市发生地震的消息,他知道宁微澜刚过去拍戏,连忙打她电话试图联系, 然而全都是无人接听。 一路上只能了解到灾情,到了现场才看见山区被摧毁的多么严重, 他不知道她在哪里,着急慌忙地要去找,被季晓琳拦住,告诉他医院的名字和地址。 “情况怎么样?”易祉言问。 “不太好。” 听言易祉言锋眉紧蹙, 目光在急救室的门上停留了会儿,他心里也着急, 可更清楚两个人不能失去信心,于是拍拍他的肩,故作轻松。 “会没事的,放宽心。” 齐昭远转头看他,静默片刻:“谢谢。” 也不知是为了缓和彼此心中的不安和紧张,还是单纯在消磨好让时间过得快一些,两人像朋友一样聊起来,大多数是易祉言在说,齐昭远在听。 “这次有不少记者,是从娱乐部临时调过来增援的,所以你刚刚闹得那么大的表现,已经被娱记拍全了。”易祉言揉着眉心,有点想抽烟,碍于医院只能忍住:“你们的事肯定是瞒不住了,如果不是现在全民关注地震,这会儿占据热搜的就是你们。” “我知道。” 可那时候他压根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去管这么多,满脑子只有她在哪里,她还好不好,再者说,就算被拍他也不在乎,两人早晚都是要公开的。 易祉言也明白了齐昭远的心思,很奇怪,明明心中还有牵挂,听到两人的好事却不似以前那样会心痛,他想他应该是放开了,看着她好便觉得怎么样都好。 虽然人声混杂,但一切都井然有序,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直至红灯熄灭。 不约而同地站直,两人均秉着呼吸,在听到医生点头说平安的时候,心中紧紧绷着的那根弦,总算是一点一点松了下来。 齐昭远跟着护士走进病房,易祉言紧跟着的脚步停下,就着倚靠在门框上的姿势,向里看。 她大概是已经醒了,说话声音很轻,他听不清,想进去看一眼,理智又遏制他的思想,他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进去。 季晓琳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给他披了件外套,心疼又无奈:“这么犹豫可不是你了啊,想进去就进去,她肯定也是高兴看见你的。” 易祉言弯唇笑了笑:“我知道她平安就行了。” 季晓琳从来都是个理性的人,听到他这句话竟然无法控制地红了眼眶,她怕被他看见,忙不迭低下头用手背抹了抹,确定自己整理好才抬头。 “保姆车在外面,我在楼梯口等你。” “不用了,我和你一起走。” 季晓琳诧异:“你不……”不再看几眼? 易祉言再次笑了笑,把身上披着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季晓琳身上,揽着她的肩往楼梯走去。 “行了季晓琳,我就没见过哪个经纪人还私下帮艺人处理感情问题,我没事,你放心了?赶紧走吧,别打扰他们。” 病房就在三楼,两人出了大楼,还没走到保姆车旁,冷不防花丛旁冲出七八个埋伏了不知道多久的记者,手中话筒争先恐后递到他嘴边。 “易祉言,听说你早上还在B市录节目,这么快就到C市,是不是像传闻所说来看宁微澜?” “易祉言,这边记者有拍到齐昭远和宁微澜在一起,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是否知情?” “易祉言,能否透露一下你最近的感情问题?” …… 明明才七八个人,聒噪的声音却像是有七八十个,季晓琳眉心一皱正要回答,易祉言拦住,冷冷淡淡地看向摄像机。 “第一,微澜在这边拍戏,发生了意外,我作为她好几年的挚友,过来看望合乎情理;第二,这个问题我不清楚,非常抱歉;第三,我最近很好,谢谢大家的关心……” 易祉言耐心地回答完,不给娱记们再提问的时间,拉着季晓琳就走。司机已经等了一会儿,待两人上车发动车子,车影渐行渐远。 病房里两张床位,暂时只有宁微澜一个人,她平躺着,胸口腹部连成一片隐隐还在作痛,但相比几个小时前,已经好了很多。 她口很渴,但是坐不起来,齐昭远沾湿棉棒给她擦了擦嘴唇,又去外面向护士借了吸管,手撑着她的后脑让她多喝几口。 已经是深夜,然而走廊上依旧非常喧闹,齐昭远几步过去关了门,回来看见她盯着自己看,拖了椅子过来在床头坐下,握住她的手。 “怎么?” 她没说话,少倾从他掌心抽回手,费劲地抬起来,摸了摸他染了红血丝的眼睛。 “我没事了,”她轻声说,“昭远。” 她的指腹很软,不同于几小时前的冰凉,此刻的她是温暖的,是让人放心的,齐昭远握住她指尖放到嘴边,低低应道:“我知道。” 宁微澜笑了笑,她不困,但怕他想睡,问:“你要不要睡会儿?” “不用。” 宁微澜也不勉强,转头看了会儿黑漆漆的窗外,蓦地想到什么:“昭远,你下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刘然,她怎么样了?” 齐昭远仔细地回忆了下,摇摇头。 当时他所有的心神都在她身上,根本无暇分心去关注别人。 宁微澜也不怪他,自我安慰:“她肯定也会没事的……” 话落两人俱沉默,不过几分钟有人敲门,是庄雯。 庄雯很幸运,只受了点轻伤,她看了看两人:“微澜,你怎么样?” “没事,你呢?” “我很好,”庄雯压抑着劫后余生的兴奋,主动和她说,“不过和你一起的刘然,她要截肢了,右腿。” 宁微澜没接话。 “她被石板一直压着左腿,肌rou组织坏死,必须要截肢,”庄雯叹息,默了半晌又想到个人,“对了,还有宁一纯,你知道吗?她毁容了。” 宁微澜张大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