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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求你了!师傅快点!” 声音一次比一次高亢。 司机看着她满身的血迹怀里抱着的狗皱了眉头:“过了路口就是宠物医院了,这会堵,都等在这。” “我等不起了。” 阮软慌乱地从包里摸出钱,推开车门,在马路上狂奔。 把怀里那个微弱的生命拼命贴近自己的胸口,一遍一遍为它祈祷,求求你,不要死。 你等等我好不好?等我救你。 等我,带你回家。 跌跌撞撞跑到了医院,护士见状急忙跑过来把狗接过去。 阮软在一旁像疯子一样追着哭喊:“救救它,我求求你们救救它。” 人潮拥挤,她被绊了一下,跌坐在地上。脚踝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一瞬间冷静下来,有些麻木地呆坐在原地。 医院人来人往,她觉得无比孤独。 坐了一会,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来手机,给陆深谙打了一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那边才接通。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喂,怎么了?” 阮软的话说得哆哆嗦嗦的。 “谙谙,来福要死了。” “是我害死了它。” 她无意识压低嗓音重复道:“都是我,谙谙。” 那边沉默了许久,陆深谙声音传过来:“你在哪?” “宠物医院。” “你在那里等我。” “好。” 他让她等他,她就乖乖等。 阮软挣扎起身,拖着肿起来的脚踝往一旁的休息凳子上走,过去坐下来,大脑里一片空白。 手乖巧地叠放在膝盖上,呆呆地看着宠物医院的门口,等着那个熟悉的声影进来。 像黑夜等一束光。 一瞬间觉得,那个在急救室做手术的不是来福,而是她自己。 等了好久好久,从早上等到中午,等到有医生找来福的家属。 他们对她说,来福抢救活过来了,但要修养很长很长的时间。 阮软看着保温箱的那个小小的身子,在心里把所有能感谢的人都感谢了一遍,然后鼻尖一酸哭了出来。 来福没有醒过来,长长的睫毛 垂着看起来很乖巧。 她陪了来福多久,她就等了陆深谙多久。 但是他一直没有来。 第二天中午,阮软看着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的来福,起身回学校。从椅子上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太久没有吃东西,眼前一阵眩晕。 定了定神,勉强往外面走。 从包里掏出手机,没电关机了。 阮软坐进出租车,看着街道上的人潮,报了学校的名字。 回到住处,随便吞了一点面包,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不知道,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把手机摸过来开机。 屏幕显示晚上7点,没有消息,没有短信,陆深谙也没有来。 她坐了一分钟大脑回过神,开始有些担心陆深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忙给他打电话,才发现他手机关机。 顿时心口一紧,摸索着洗漱了就慌乱地往学校跑。 气喘吁吁跑到他们班自习室,想找一个他的同学问问情况。 一抬头,她就看到了他。 怎么描述那个画面呢? 陆深谙穿着白色的衬衣坐在位置上,柔软细碎的头发搭在额头。茶色眸子里满是笑意,微微偏头看着旁边一个长发女生,嘴角抿着在说点什么。 那个女生,面容姣好,皮肤白皙,和他靠得很近。有点害羞的模样,但是她看陆深谙的眼神,那样的眼神阮软再熟悉不过了。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有趣的话题,一时间女孩子的轻笑声和陆深谙说话声刺激着阮软地耳膜。 这一定是个误会。 阮软的脚钉在原处,看着那个美好的画面,没敢去打破。再多看了一眼,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扭头握了握手,转身往住的地方走去。 今天不行,阮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精力去问他什么,她需要休息,需要冷静。 更何况,她一定要相信陆深谙。 巧合,偶然,什么都好,她都能接受。 她能接受,她没有等到他。 她也能接受,他忘记她在等他。 他应该就是有很重要的事吧,手机应该是忘记带了。对,他这么好的学生当然不喜欢带手机。 她给他安排好了各种理由,但她不能在今天,在她现在的情绪下去找他。 因为,她害怕。 她害怕,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 她害怕,他厌烦她,不喜欢她。 即便他不喜欢那个依赖她的阮软,她努努力也是可以改变。 但他不能不喜欢她。 看到门口那个身影消失,陆深谙笑容渐渐消失,极力控制自己想站起来的四肢,低头看了看写满了阮软名字的草稿纸没有出声。 星期一上完课,阮软跑到陆深谙的教室门口等他。 见他在整理书,扬起笑着冲他挥手:“这里~” 陆深谙有些出神,脸上没有表情,淡漠地抱着书往外面走,路过她也没有停留。 阮软的笑僵在脸上,迟疑了几秒又跟了过去,装出毫不在乎的模样絮絮叨叨:“谙谙,你昨天是不是很忙啊~没关系的。哎呀我昨天自己也可以的,来福已经好多了,我抽时间去看它,就是不知道它想不想我们……” “我很忙。”陆深谙扭头看了看她,总结道。 “喔。”阮软脸上的失落稍纵即逝:“没关系,我照顾它,你想它我就带来给你看~你想吃什么啊?我去买~你去占座位好不好?” “不想吃”陆深谙淡淡说了一句,扭头往回走。 一只纤细的手拽住他的手腕,假装了一路的好心情烟消云散:“谙谙,你怎么了?” 陆深谙没有回头,声音薄凉:“我烦你了。” 我烦你了。 阮软没有力气再抓他的手,手指一根一根慢慢松开,从空中垂下来,如断落的枯枝。 没有说话。 她好像真的是个麻烦精,她没有资格说什么,她不怪他。 陆深谙背对她,继续往前走。 身后女生脑袋垂得低低的,瓮声瓮气:“我以后不烦你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顿下脚步,直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原来,看着人的背影是这样的感觉。 阮软一瞬间有点懂了。 人远去的时候,就像大地目送南归的大雁,斗转星移,你却不信它会回来。明明是别离重聚,你的世界却仿佛只够看到别离,再无重聚。 吸了吸鼻涕,阮软却不想流泪。 一个人转身往食堂走,她要去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她要向他证明,她不是只会麻烦他。 过了两天,阮软依旧笑兮兮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