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荞的时候居然用的是望霞堂里的青竹蔑万字纹筐,这不是敲锣打鼓的告诉别人是她送的吗?哎…… 蓦地感到掌心一阵刺痛,原来是被簪子尖戳了一下。 那天沈荞跑到外院去领东西的时候府里都传遍了,说三小姐要亲自酿酒献给父亲,难道她已经不再怨怪沈近山了?还是她的策略? 看着越来越脱离掌控的沈荞,小秦氏心里一时也没了方向。 豆花胡同里又开始在布置沈际的新房了,怎么办? 沈近山就这么铁了心的要让沈际姓沈?难道沈际真是他的儿子?小秦氏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摇头,不不,沈际和沈近山从外貌气质到性格习惯都大不相同,况且她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调查,并没有查到他在外面有女人的证据,她了解沈近山,他并不好色,如今身边一妻二妾里,他最喜欢的还是自己。 要是连这点都没把握,那也太荒谬了! 也许,自己应该换个思路?去和沈际谈谈?他想要什么不妨来和自己做交易,毕竟沈荞的舅舅刑部侍郎秦楦还在那里呢,他肯定也会阻挠这门亲事的。 “太太,我刚才听说,老太爷明天要带着老太太去凌家贺寿!” 小秦氏的金簪子终于落在梳妆台上。 “他这是吃了秤砣了铁了心了!好,我们也可以开始走棋了……” “五少爷后来又去过春行阁?” “去看三小姐酿酒来着,采那个紫叶野柿又引发了气喘症,不过,三小姐屋里的染秋教他一个练气的法子,说能根治。” 小秦氏呲笑:“胡扯!凭她那个不知第几流的气功就想给人治喘病?谁不知道气喘症向来是疑难杂症,多少大夫碰都不愿意碰。” “也真是邪门……生病之前默默无闻,跟谁都不往来,活过来以后怎么一个个都关注起她来?秦楦来看她,钱络儿去看她,萝姐儿帮她传话,老爷子也管起她的事来,就连往日里听不见看不见的三房也出现了,再这样下去,她要不要挑一面旗开个茶馆天天迎客呢!” “五少爷再去的话,要不要拦着?” 小秦氏眼前浮现了一张女人的脸,像冰雪,像云雾,仿佛吹一口气都会散了似的,脊背不禁麻凉起来。 “那孩子别碰,万一有什么好歹的可麻烦死了,孤儿寡母身上一股子孤寒气,惹他们做什么随他去吧。” 沈荞刚运完气,周身的血液都活跃起来,她又在小花园里练了两遍落尘剑法,只觉得内息充盈,四肢有力。 似乎已有之前三四成的功力,感觉好极了! 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不要叫了染秋每天陪自己练功?很快她就自我否定了,还不到时候,染秋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练功的。 没人想的通。 除非有一天她打算公开自己的身份,有一天,绝不是现在。 自从沈玉谦告诉她简氏是老太爷的继室,只有四老爷是她所生之后,沈荞心里的疑问不但没有解开,反而更重了。 她可是有两个嫡亲孙子的,干嘛那么护着沈际呢? 难道沈际是四老爷的私生子? 沈荞马上又否定了,怎么可能?年龄上就不可能,沈际和四房应该没有关系! 沈近山的贴身大丫头红枫来了,沈荞还没发话呢,阮mama就一脸巴结的把她请进屋坐下。 又忙不迭的拿了五香瓜子和山楂糕粽子糖出来,她宠辱不惊的说:“mama不用客气,我不坐,我过来就递一句话,腊月初二那天凌老爷带着夫人和大公子来赏花做客,提出要见见家里三位小姐,老爷说照理都该去见一见的,不过三小姐若是不爱见生人,也可以不去,让我过来问问小姐的意思” 沈荞前一阵子听说了,老太爷有意让沈萝和凌家结亲的,凌家居然在过年前来访,看来是商量的差不多了吧。 阮mama抢着道:“我们三小姐身子还没好全呢,要不就不去了吧。” 沈荞站起来说:“我可以去,麻烦你告诉父亲,我身子没问题,请他不必担忧” 阮mama和红枫都有点意外,难道她听不出来吗?老爷虽说是征询她的意见,但是希望她不去的意思更大些,而且太太应该也不希望她去。 一个瞎子,就算长的漂亮,难道还能在这种场合为沈家挣脸面不成。 “那……奴婢这就去回禀” “等一下,父亲现在母亲屋里吗?” “老爷在书房写信” “那我去给父亲请安” “啊?哦,请” 卷翠楼的小书房里,沈近山脸色宁肃的把刚写好的信放入信封,取一小块气如梗米的青泥封住,又慎重用了胶泥封轻轻压住,上面赫然是一个甲骨文的“山”字。 忽然觉得院子里有人影移动。 红枫伸臂护着一个穿浅梅子色斗篷的女孩子走进院来,那不是珍娘吗? 她怎么会到自己的书房里来?印象中她可从没来过…… 第36节 仿佛是爱 沈荞早就感到沈近山透过开了半扇的窗在打量自己,她却目不斜视继续向前走。 不等红枫通传,沈荞隔着靛青色的棉门帘叫:“女儿来给父亲请安,不知父亲可方便?” 沈近山狐疑满腹的亲自来迎她:“冬月里最冷的时候,珍娘怎么想到来请安了?可是有什么事为难?” 沈荞马马虎虎的福了一下。 “没什么事为难,只是来请安的” “那坐吧……” 沈近山往内屋走,染秋和松香搀着沈荞在后面跟着。 室内很安静,香薰炉里燃着很淡的香,他身后的博古架和书橱都是深褐色的大漆,一把南官帽椅式样很老,把手比客厅里的要粗上一圈。 墙上挂着一副群山松涛图,气息陈旧,沈荞不懂书画,不知道是不是名家之作。 沈近山看着她的脸道:“血燕可曾每天都吃?仿佛气色好了很多。” “每天吃,谢父亲垂爱” 垂爱吗?沈近山一时间有点恍惚,沈荞也愿意用这个词了?父女两总算可以看似和和睦睦的坐下说话了,虽然这和睦里也透着点不自在,不像沈茵和自己那种毫无距离感的亲昵。 “我听说你在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