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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一颦一蹙间有股脱尘凡俗的凛然,叫人更有一种把这傲气的小雀用金锁链拴起来,囚在深院仅供自己把玩的冲动。 现在看来,萧寒是成功了。 听着房间里令人脸红心跳的尖叫低吟,江小书耳后根有点发烫。但他转念一想,怕什么,反正萧逸云也在这里,要尴尬也是大家一起尴尬。 随即他转向萧逸云,见萧逸云眉眼冷清,竟不为所动,好似真不食人间烟火似得,就更忍不住想逗逗他了。 江小书凑到萧逸云面前,茫然而无辜地问他道,“云哥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萧逸云神色一顿,江小书在下心里狂笑,脸上险些都要绷不住。 但随即他听见萧逸云淡淡开口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hello?萧门主?萧仙师??你就是这样对弟子加以教导的? 此刻门里阿青的叫声已经有些嘶哑,呻吟中掺杂着哭泣哀叫,江小书耳后根都要热的烤鸡蛋了,去看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 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如此。 萧逸云身形微动,江小书立刻吓得退后了一步,生怕他要强制性的按着自己去看。 但萧逸云只是向江小书指了指屋前悬着的灯笼,喜庆的大红色,上面印着仙鹤的暗纹。 江小书这才想起,似乎萧门的家徽就是仙鹤。之前自己从秦墨了那里拿到的萧逸云的玉佩, 其中镂空雕着的,也是仙鹤。 不知是偶然巧合,还是无意为之,这萧寒,似乎是真的对阿青上过心的。 “萧门首位门主萧寒,天庆621年得道飞升。”江小书想起萧门门史,道,“之后萧寒成仙,得无穷寿命,不是就可以和阿青长长久久在一起了?看来他们是个完满结局。” 萧逸云却轻轻摇头,“若是完满结局,这鹤鸟何苦会趁着祭天之际,拼死也要进来沉灵湖?” 萧寒将阿青驯服之后,待他更是极好。他本来就是一个温和体贴的人,心思细腻的足够把这小雀上上下下每一根羽毛都顺得好好的。 阿青喜欢白荷花,他就在萧门所有的湖池都种满了白荷花,夏天荷花盛开,走在哪里都是扑鼻的淡淡芳香。 秋初,萧寒还亲自去摘了莲子给阿青熬粥喝。他足尖在水面轻点,只荡起圈圈涟漪,来去连湖底的游鱼都不曾惊动,就采来满兜莲蓬。 江小书看的乍然惊舌,暗道好漂亮的功夫。 不过转念一想,萧逸云在极寒雪域表现出的箫音不更是一绝么,要是换做萧逸云,估计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只简单吹吹箫,莲子说不定就自己飞过来了。 果然还是萧逸云更厉害。江小书满脑子胡思乱想,忍不住笑起来。 萧逸云奇怪地看着他,“笑什么?” 江小书摆摆手,连忙正色,专心看起幻境中的发展。 阿青性格傲然,面无表情时总有股凌厉感。萧寒常常打趣儿他,用尽各种方法只为博美人一笑。 阿青常常像有点开心的样子,但又极力装出副不爱搭理人的模样,萧寒便捧着他的脸揉一揉,说,“这是谁家的小雀儿这么可爱啊。” 阿青拿脚踹他,“滚。” 然后生完气,自己又忍不住笑起来。 江小书暗叹萧寒真是风月行家,温温和和几句话就能把人撩的找不着北。 接着感觉又有点遗憾,拿眼瞥了瞥萧逸云雪白冰冷的侧脸,心想这样厉害的调情基因,怎么就没传承到萧逸云身上呢? 但也有句话叫做,多情自是无心客,看似寡义最深情。 萧寒对阿青好的不能再好,也抵不过人妖殊途。 三年后,萧寒功绩圆满,即将登仙。而所有修炼成仙的凡人,大抵都得逃不过“渡劫”这一遭。 预期渡劫的前一个月,萧寒把阿青叫到面前,给了他一个匣子。 “这是什么玩意?”阿青看似不关心,实则好奇地摆弄着匣子,语气里尽是藏不住的小欣喜,口是心非地说,“你怎么老给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然而萧寒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把他拥入怀中,轻言安慰着哄他打开盒子了。萧寒脸上依然带着点笑意,那笑意却是客套的,全然陌生的。他对阿青道,“这里面的丹药是由百草花炼就百年才成,对你有益修行,以后也不必担忧被其他妖类欺负了。” 阿青尚未反应过来,迷惑道,“妖类?萧门结界这么严,怎么会有妖——” 话未说完,阿青猛然反应过来了!萧寒赠自己这样珍惜的丹药,说什么以后,不就是在下逐客令的意思么? 他怔了怔,觉得难以置信,甚至怀疑是不是理解错了。但是萧寒看着他的目光温和平静,再没有往日半分灼热,就如同在打量一只可怜的小雀。 当初不惜动用铁笼子,也要把阿青留在身边的人是他;千百个日夜里与阿青柔情蜜意的人也是他;现在即将登仙,就果决地与低微妖物一刀两断的人,仍然是他。 他用最惨烈的方式磨去了他的爪牙,现在又把他任意丢弃。 阿青那双眼梢上挑的眼睛茫然无措地望着他,往日的凛然全然不见了踪影,这极大的落差之下,他嘴唇颤了颤,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可是,萧寒。你不是说转世……也要我等着你的吗?” 萧寒笑了笑,说,“不用转世了,傻阿青,神仙的寿命是无尽的。” 寿命无尽了,我也不用你来打发着无聊的时光了。 阿青怔怔然看着眼前的人。 他在笑。 他还在笑。 这样温和有礼的笑容,叫人看一眼就如同沐在阳光之下。阿青曾经看过无数次,却从未像今天这般感觉到一股自心底冉起的寒意。 阿青呆呆地仰头看着萧寒,眼泪无知无觉地顺着脸颊淌下来,像个茫茫然不明世理的孩子。 萧寒看着他的反应,似是有些为难。想了半响,取出一块方帕,温柔地为他擦去了眼泪。 直到这一刻,阿青才彻底明白一切都已经变了。 这个从前总是急急忙忙撩起衣袖就为自己擦泪的人,现在居然是思忖片刻,才欣欣然取出方帕。 阿青下唇咬的发白,一把打开了萧寒的手。 原来萧寒对他好,不过像是对待养着的一只小雀。他喜欢的时候就捧着他,碰到天上去也无所谓,到不喜欢了,这小雀便什么也不是。 可他又实在是对这小雀太好,才叫这小雀飘飘然,竟也把自己当了回事。 怪谁呢?怪萧寒把握不好分寸,还是怪自己入戏太深? 阿青一眼也没瞧萧寒给他的丹药,只竭力扬起脸,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庭院。洁白的羽翼瞬间张开,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