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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阿楠告诉她,“婚礼太费钱了,我们迟些日子再办吧。” 她笑着说,“好。” 她的阿楠告诉她,“孩子都有了,等孩子出生了再办吧。” 她摸着渐渐鼓起来的肚子,笑着说“好。” 后来,有一天,她的阿楠满心欢喜地,连嘴角都带着笑的,如拨开乌云重见天日般的,他说,“我们离婚吧。” 她愣了愣,这次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她问,“为什么?” 他说,“他们分手了。” 她含着泪,“好。” 詹卧雪把孩子带走了,她想,她的阿楠也不需要一个累赘伴着他追女神吧。 她告诉他,“我给孩子取了名叫小初。” 他同意了,“陈初?也行吧。” 她没有告诉他,是,陈忆初。 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初。 难得她诗兴大发一回。 詹卧雪是在别人的婚礼上见到谢容与的。 她在大学的时候有见过他几次,算的上是君子之交。 她是无意间听到谢容与被他母亲催婚,才想到要结形婚的。 所以她对谢容与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我们去登记结婚吧。” 她本以为还要费很多力才能让他答应,没想到他想了想就同意了。 小初需要一个父亲,而谢容与刚好被逼婚。她不会不允许他去找自己喜欢的,反正她只是活在当下罢了。 知道谢容与是同性恋是一个巧合。 她翻电脑的时候,没有发现有任何毛片的痕迹,然后她就开玩笑般地问他,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谢容与沉默了很久,半晌,他点头了。 詹卧雪也是后来才知道,谢家的教育就是如此,是的东西就该承认,不是的东西就一定要想方设法向误解的人解释。 他那样简简单单、毫无掩饰地告诉自己,想来也是很信任她。 她一定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和谢容与的婚礼,确实是詹卧雪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次经历。 亲自挑选的婚纱和头饰,亲自检查的婚礼细节。 她是笑着面对赶来参加婚礼的父母,母亲拉过她躲在一边哭,边哭边笑,感谢谢容与的出现,拍着她的手告诉她一定要幸福,要和谢容与好好过下去。 她很努力地忍住泪水。 她也是这样想的,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若是谢容与愿意的话,她也很乐意和他就这样过一辈子的。 很可惜,他还是有他放不下的人,他还是有他最爱的人。 所以方嘉卉出现的那一刻,詹卧雪什么都已经明白了,她会帮他们,她会成全他们。 至少,谢容与能够比她幸福,那也不错。 后来陈培楠和林安茹离婚了,这也是詹卧雪早就预料到了的,她十几年都没有答应陈培楠,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变卦了呢? 其实陈培楠和她一样,一直在别人的感情里扮演一个备胎的角色,心甘情愿的备胎,一心一意等待对方的备胎。 但是詹卧雪觉得,自己要比他看的开,她可以随便找个人结婚,而他陈培楠因为不甘心所以等了又等。 但是当他疲倦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时,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的心开始有了些动摇。 当他提出要复婚的要求,她可悲的发现,那一刻,她居然鬼使神差的想要点头答应。她是如此艰难的才控制住自己不要把那种惊人的、可悲的喜悦展露在那个男人面前。 她拒绝了那个男人,这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拒绝他。 她不想再把自己送到他面前,让他糟蹋了。 但是那种可悲的欢喜难以驱逐。 她告诉她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吗,他想和我复婚,那一刻,我心里很开心,甚至差点就要答应。” 朋友一脸像是看疯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她,“卧雪,你疯了。你明明知道他不喜欢你,一定要我说的这么清楚吗?林安茹走了,他身边没人了,他才想起你,他当你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我再强调一次,他不喜欢你!从以前到现在,整整十几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如果你真的答应他,我告诉你!我会和你绝交!” 是的,詹卧雪承认,她就是来找骂的。或许自己确实是犯贱吧,一定要别人狠狠地剜出她的心,她才能够抑制住那种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冲动。 很傻,是不是? ☆、第十七章 陈培楠在栈桥等了又等,却一直没能等来詹卧雪,他看了看手机,已经离约定的时间过去了十分钟了,可是詹卧雪的手机却打不通,她从来都不是会迟到的人。 有些不安从心底深处冒出来。 他顺着道路走出去,他想,詹卧雪会迟到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她是走路来的,所以恰巧晚了。指不定他从这条路走出去就会遇见她。 那时候,他终于是有机会去笑她连见面的时间都会迟到。 雪下得越来越大,没有任何消停的样子,他没有带伞,就任由大雪打在自己身上,刺骨的寒透过猛烈的风钻进他的身体,他似乎都可以想象到一会儿詹卧雪看见他,会是怎样的不忍心,皱着眉头问他为什么要出来找她。 那时候,他该怎么说呢? 然后他就看见了有些人撑着伞围成一圈,还有人皱着眉在拍照,有带着孩子的人都捂着孩子的眼。 他有些奇怪,他靠过去看,然后他就看到此生再也不会忘记的景象—— 他的卧雪倒在血泊里,漫天的雪撒在她的身上,她的嘴唇被冻成紫色,脸上苍白的不见血色。 她已经死了。 陈培楠心里一紧,他推开人群,冲到詹卧雪的身边,有被推开的人踉跄着骂骂咧咧,却在看到那个男人抱着死去的人后就停止了声音。 陈培楠抖着手将詹卧雪抱进怀里,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他是不会相信詹卧雪已经死的,他的卧雪那么谨慎,从来都很好的保护自己,她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尝试着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这具已经失去生机的身体,可是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在随着她的死去而凉透。 他的身上也沾满了血迹,天太冷了,冷的詹卧雪身上流出来的血也几近凝固。 陈培楠突然开心的笑出来,他告诉周围的人,“她还活着!她还活着!你们看,她的血已经不流了!救护车来了吗?她还活着!你们看她还活着!” 周围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知道一个事实——那个人已经死了。 哪怕没有被车撞死,却也被雪冻死了。 陈培楠紧紧地抱着詹卧雪,在她耳边轻轻问她,“卧雪,我们复婚,好不好?” 没有人回他。 连他臆想中那个人会回答的“不好”都没有。 他终于骗不了自己了,在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