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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陈又心里慌,出门也没拿钱包,他把外套和裤子的口袋都翻了,算上五毛的硬币,一共才二十四块五,差一半还多。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年纪轻轻的,心想大概是什么亲人发生了意外吧,“小兄弟,你别急,是不是身上的钱带的不够啊?” 陈又急的都快哭了,“大叔,你把你的微信号告诉我,我加一下,在微信上转给你吧。” 司机说算了,谁没有个困难的时候。 那怎么行啊,陈又硬是跟司机要了微信号,把钱转了过去,大家都不容易,几十块钱也是钱啊,他道了谢就往医院跑。 司机摇摇头,这年头,人贪便宜的有,不贪的也有。 陈又跑进一楼,前台的两个护士就朝他看过来,随后是挂号处,大家伙刷刷刷的把视线移到同一个方向,跟着匆忙的身影上扶梯,直到再也看不着。 走廊那里,给陈又打电话的那个医生抓着手机来回踱步,看到陈又就小跑着上去说,“陈医生,你可算是来了,快跟我进去,院长在等着呢。” 陈又的气息很喘,胸口大幅度起伏,都入冬了,他却感到有一股冷意往自己的毛孔里钻,“阎书,阎主任他怎么样?” 那个医生边走边用三言两语把检查结果透露了,“现在还没醒。” 陈又拿手背擦擦眼睛,“没皮外伤吧?” “没有的。”那医生说,“哦对了,阎主任是他的一个老同学送到医院来的,人也在病房呢,还没离开,具体情况你可以问问。” 现在医院上下,连清洁阿姨都知道男科的陈医生是心外阎主任的相好,不管大家是什么态度,俩人都好着呢,一起下班不说,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还很丧心病狂的往外丢狗粮,他们不吃白不吃。 所以那医生觉得,陈又就是阎主任的家属,比任何人都有权利知道一切。 陈又推门进去,看到病床上的男人,忍了一路的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在地上砸成几瓣,他不想哭的,多丢人啊,院长在内的好几个同事看着呢,这要是传出去,又要收到一大堆白眼加轻蔑。 但是陈又控制不住,心理好难受。 看到青年哭,院长他们都很惊讶,这是真的用情了吧,人还没怎么样就这么伤心了。 院长指着陈又,让他去看看阎书。 陈又吸吸鼻子走到床前,望着紧闭双眼的男人,他哽咽着说,“阎书?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啊。” 男人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谁都没说话,就姜美人发出声音,还带着嘲讽的意味,“人陷入深度昏迷,要是说一两句话就能醒,那还要这些仪器做什么?” 陈又把嘴巴一抿,真讨厌! 他不想在男人生病的时候跟谁吵,就当做姜美人是放了个臭屁。 姜美人见陈又没受刺激,倒是有几分意外,她又说,“陈医生,你别抓阎主任的手,他现在……” 院长他老人家都看不下去了,开口打断姜美人,“行了!” 姜美人僵了僵,被几个同事看着,很难堪,她偏过头,没给任何回应。 几个医生前后出去,病房就剩下院长,白旭,还有陈又,清静多了,空气都干净不少。 院长对陈又说,“你留下来照顾阎主任。” 陈又说好,“院长,他会醒过来吧?” 院长说,“阎主任年年做全身检查,健健康康的没毛病,肯定会醒,搞不好我们正说着话,他就醒了。” 陈又盯着男人,在心里唉声叹气,怎么了嘛,出门前跟他亲了好长时间,也搞了一次,半路上还发短信跟他么么么来着,突然就昏迷不醒,他真的完全不能接受。 想到了什么,陈又就去看从始至终都没说话的白旭,他听到阎书接电话,还偷偷去看了手机,第一个已接来电就是这人,今天这事,十有八九跟对方脱不了干系。 被青年愤怒的瞪着,白旭摸摸鼻子,他冤,可是这锅还只能背着。 过了会儿,院长交代几句就走了,周末原本是在家陪老婆孩子的,急急忙忙过来,现在得回去了。 白旭看看老同学,再看看老同学得男朋友,“陈医生,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去忙,这边我可以照看,我下午没什么事要忙的。” 陈又不领情,“不用。” 白旭清清嗓子,很温和的说,“是这样,陈医生,有几句话我觉得还是跟你说明白点比较好,阎书成现在这样,不是我希望的,我今天是陪他去看心理医生的,他在做检查的途中……” “看心理医生?” 陈又揪住几个字,声音都变了,“阎书跟我说,他是去看一个病人。” 白旭,“……”看什么病人,明明是自己去看病。 陈又气的牙痒痒,忍着把床上的男人揪起来的冲动,好你个阎书,我俩才谈恋爱多久啊,你就敢跟我撒谎了,这要是到了七年之痒,你还不得把皮抓烂了啊?! 白旭好像看到青年的身上出现一团火,他替老同学担心,真是对不住,他不是故意的。 “那心理医生怎么说?” 陈又气归气,还是知道问要紧的事。 白旭说,“因为在就诊的途中出现状况,所以心理医生没能继续下去,只在阎书的世界看到了六个光点。” 陈又一愣,那是什么东西啊,他在心里呼叫系统,召唤自己可长可短的金毛,“你告诉我撒。” 系统说,“我无话可说。” 陈又连仅会的几个单词之一都蹦出来了,“Why?” 系统说,“不Why。” 陈又,“……任性了啊,我现在是真的在请你帮忙,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系统说,“听说过一句话吗?” 陈又绷紧神经,“你说。” 系统说,“祷告吧。” 陈又气道,“滚滚滚,你特么的连金毛都不是了,你就是个涂了层金漆的鸟毛,假的,都是假的!” 他弯下腰背,摸摸男人的脸,哎。 这在白旭眼里,就跟哀悼似的,这人不还活着么,只是没醒而已啊,他咳一声,没人搭理,完了他又刻一声,还是没人搭理。 在对方咳了四次后,陈又扭头,肯搭理了,“白医生,你的嗓子要是不舒服,就去挂个号瞧瞧。” “没事儿。”白旭欲言又止,“陈医生听说过人格分裂吗?” 陈又的眼皮一跳,说没有就太假了,还是说有吧,于是他点点头,“我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