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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曲解她的话,拦腰把她抱起来走向角落的榻榻米,“那简单啊,我给你催眠,让你做个美梦。” “哎——”夏夏挣扎,“不行,我明天要面试,今天不准胡来。” “这个拒绝理由不成立,你笔试分数第一名,只要明天不骂老师不炸考场,谁敢卡你?” 夏夏推拒:“那也得等我把这套题背完!” 谢淮瞥了一眼她手里的资料,让夏夏趴在垫子上,把资料摆在她眼前。 他调开墙壁上的小灯,蚊帐内明亮如白昼,纸上每一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笑了笑:“这样也能背。” 夏夏手足并用朝外爬,没跑出多远就被谢淮拽了回来。 “我来检查一下你复习的成果。”他嗓音淡淡的,“社会调查的基本要素是什么?” 四月天凉,厂房外荒草丛生,齐腰高的草间传来清晰的虫鸣。 云翳厚重,悄悄藏住月亮的光影,星星的光芒微弱得几乎看不清。 谢淮:“背不下来?看来谢老师要给点惩罚了。” “能——我能背——” “……抽样。”夏夏咬着牙。 “还有呢?” “……问卷。” “非要我一个一个问吗?”谢淮声音沉了沉,“看来死记硬背是没用的,得给几棒子教训一下。” “还有统计分析。”夏夏听起来快要哭了,“你别——” 谢淮随手把资料扔在地上,将她抱起来:“你别背了,纸上得来终觉浅。” 他笑得邪气:“还是来做个社会实践好好体验吧。” * 谢淮在学院里极其有名,不仅同学都认识他,老师也对他印象极深,他很少上课,但只要去上课就一定是坐在前排和老师交流最多的那个,他记忆力好人也聪明,上课回答问题提出的观点总能让人耳目一新。 许多老师很喜欢他,但他心思不在学习上,逃课又过于猖獗,每逢期末都只擦着及格线擦过。这在老师眼里无异于一块璞玉自甘堕落蒙尘,令人既惋惜心痛又恨其不争。 谢淮也为自己大学四年的不学习付出了代价,答辩那天别的学生都是点到为止,只有他被三位教授怼得不成人形,抓住他论文里的每一个漏洞攻击他,甚至一个标点符号的错位都被拎出来批评了半天。 走出答辩教室的那一刻,谢淮头晕脑胀,整个人像获得了二次生命一样。 答辩当晚是谢师宴,谢师宴结束后班委组织同学去附近的酒吧玩。 夏夏大学四年从没参加过任何集体活动,这次也不想去,是赵珊琪劝她:“今晚以后,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同学一场,就连我都没跟你好好吃过一顿饭呢,一起去吧。” 夏夏去了,谢淮自然也要去。 酒吧开在一条僻静的小街上,店里零星几个客人,没有喧闹和嘈杂,驻唱歌手抱着电吉他坐在台中央唱,嗓音清亮,悠扬的曲声回荡在一方空间中。 一行人沿长桌坐下,老板送来啤酒、杯子和冰桶。 灯光昏暗,夏夏目光略过面前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耳畔响起赵珊琪那句“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在这样的氛围里,不知怎么竟然也有些伤感了。 李哲林做了四年班长成熟了许多,夏夏几乎无法从他身上看到当初和谢淮起冲突那个男生的影子。 赵珊琪主动站起来帮大家倒酒,没有半分富家女的娇气,笑着和每一个人说话。 祝子瑜一个人在角落喝闷酒,她撑起下巴,眯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时不时夹几块冰扔到酒杯里。 辛浦坐在男生堆里,余光偷偷瞄她,见她喝得多了,走过去抢她酒杯。 女生们彼此聊些读书时的趣事,辅导员的八卦,喝着喝着哭成一团。男生们半是起哄半是伤感,举起手机威胁要拍下她们把妆哭花的丑样子。大家有说有笑,围在一起划拳玩桌游。 …… “从前初识这世间,万般流连,看着天边似在眼前,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如今走过这世间,万般流连,翻过岁月不同侧脸,措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 音乐声缓缓流淌,衬得离别的氛围分外感伤。 大家或哭或笑,起身敬酒。 夏夏看向谢淮,他坐在长桌的另一头,似有感应般也抬头看她。 两人明明置身同样的环境里,却又与这里格格不入,撞入对方的眼睛才发现,原来最懂的还是彼此。 赵珊琪端了一杯啤酒走到他面前,谢淮站起来。 赵珊琪和谢淮之间隔了二十二个人,她一路敬过来喝了二十二杯酒。 赵珊琪眼睛通红:“谢淮,祝你心想事成,一生顺遂。” 谢淮干了手里的酒,从容地说:“谢谢,你也是。” …… 夏夏起身去卫生间,走到门口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赵珊琪喝得醉醺醺的,抱着祝子瑜哭得撕心裂肺:“我四年没谈恋爱,他不喜欢我,我也喜欢不上别人……” “谈恋爱有什么好。”祝子瑜摸着她的头发安慰,“你看我谈恋爱谈成个什么逼样,都是一群臭男人。” 夏夏没有进去,她倚着酒吧的墙壁,望向屋顶垂下来的玻璃吊灯。 灯是水瓶形状,里面装着澄澈的清水,被沿口的小灯泡一照,每一寸液体都被染成了亮黄色。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 她静静听了会歌,谢淮走过来,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喝醉了?” 夏夏笑笑:“没有。” 她望向远处喝酒狂欢的人们:“你看。” “看着他们热闹,就像自己也体验了一回他们的青春。” “不用为学费发愁,不用为生活担忧,可以学习许多技能、考许多证书、交许多朋友。” “可以走得很慢,可以到处旅行,可以挥霍时间,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夏夏看向谢淮,虽然没有说出剩下的话,但谢淮都懂。 这才是二十岁的年轻人该有的青春,而对她和谢淮而言,却是奢侈至极的东西。 谢淮手掌抵住她的额头,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望着她漂亮的眼睛:“后悔吗?” “为什么要后悔?” “如果你喜欢的不是我,也会像他们一样无忧无虑,会有一个喜欢你的男孩把你捧在心尖,你不用为了钱早起去做家教,可以一整天泡在图书馆读书,累了去甜品店消磨下午,他会陪你去旅行,陪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他眼里带着笑意:“青春才过了一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晚风吹起你鬓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