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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鹊,你手里端的是什么?是骨汤么?” 这声“阿鹊”,让周围许多人又朝这里投来不满的目光。 ......这人真的恬不知耻,直呼阿鹊姑娘的名字,好似多亲密似的! “不是,哪有骨汤长这样。”阿鹊也听到了方才邱灵赋的话,便对方才走去那小弟子道,“云乔,我和你换一份,你先把这清蒸鱼给湘水宫那边送去,这骨汤给我,掌门那边缺一份。” 那边怯懦的小弟子听了师姐这般使唤,回了头只道:“好的好的。” 两人正要把手中东西换了,邱灵赋却道:“阿鹊,你这清蒸鱼,我方才好像看到有人送过给湘水宫了,你是不是不安好心,想要这云乔meimei玩玩丁宫主那个老家伙啊?” 阿鹊不理他,却问含嫣:“这清蒸鱼送过了吗?” 邱灵赋朝含嫣挤眉弄眼。 含嫣当邱灵赋是在捉弄阿鹊,两人关系好,却也帮衬道:“好像是的。” 那正要与云乔交换食盘的手收了回来,阿鹊只能道:“云乔,你先把汤给雨花楼送去,我去换一份菜给湘水宫送。” “哎,骨汤我送去吧,烫了美人的手,我心会疼的。”邱灵赋眉间一皱,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那叫云乔的小弟子心中满是别扭,看了阿鹊与含嫣一眼,却不愿领这邱灵赋的情,低头看着地上:“不,还是云乔送去雨花楼好了。” 说着便硬是端着那骨汤往雨花楼走了。 “花雨叶的姑娘们可真是心疼我。”邱灵赋才给自己脸上贴金,又对阿鹊道,“阿鹊,你这份东西,也送雨花楼么?要不我帮你?” 阿鹊瞥他一眼,眼中无奈,“不必。” 说着便走回厨房,去把菜换了。 邱灵赋对含嫣嘟哝:“阿鹊在外人面前都不爱与我说话了,演得可真像。” “看来我还得演得更像一些......”说着,在这昏暗的光色中,含嫣忽然将目光移到那邱灵赋的衣领中,似乎发现了什么。 邱灵赋被这视线弄得紧张起来,一拢衣领,“那在你演之前,我得走了,省得你找机会给我抛白眼。” 说着邱灵赋衣袂一动,便一溜烟跑远了,脚步有些仓促,像是逃走一般。 雨花楼,圆桌之上,菜色鲜艳诱人,满满地摆满了一桌。 桌旁,孙惊鸿、许碧川、阿魄,外加邱小石、肖十六,衔璧六人,面前碗筷未动,似在等着谁。 “小少爷说去解手,怎么这么久。”邱小石忍不住嘀咕道。 阿魄眼微动,看了一眼邱小石,似在想什么。 “不如大家先吃?邱灵赋他可不会介意这种礼节。”许碧川倒是不介意。 这时,除了一个不会武的邱小石,所有人皆是警惕起来。 有一武功不高的花雨叶弟子上了这雨花楼。 不是阿鹊。 门外忽然响起礼貌的敲门声来,“掌门,您、您要的骨汤来了。” 许碧川与孙惊鸿对视一眼。 衔璧将身后一个轻纱幕篱帽递去给孙惊鸿,孙惊鸿一手接过便戴在上头上来,遮去了那惊艳的容颜。 “进来。” 门开了,云乔看了一眼房间内的人,又怯怯垂下头。 “骨汤?”孙惊鸿看了她手上的东西,问道。 “嗯,是阿鹊姑娘说,掌门要多一份骨汤。” “那阿鹊她为何不亲自来送?” 这话本是单纯一问,可听在没与掌门有太多接触的小丫头耳里,却是觉得那掌门是在责备自己。 心下一紧张,便一股脑儿什么都说了,“是......是邱小少爷说沈姑娘才醒,掌门要添一份骨汤。阿鹊姑娘便让我先把骨汤往这里送。” 在座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云乔看气氛不对,便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孙惊鸿便道:“好,你先把汤放好,辛苦你了。” 云乔得到指令,便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把汤放下,正想出去,阿魄却忽然叫住她:“小姑娘之前送菜之处,可是湘水宫?” 还以为能够走了,这时又忽然有人叫住自己,云乔吓了一跳,听这问题,也不知是否应该回答,便拿了眼睛悄悄看孙惊鸿。 “说。”孙惊鸿批准。 得到了掌门的指示,云乔才道:“是湘水宫。” 阿魄神色严肃,点点头,与那云乔姑娘道了谢。 云乔点点头,便出去了。 云乔出去,没走几步,便听到一声拍打桌子的响动,也不知是里面何人所为。 云乔小丫头害怕得很,也没管这拍桌之人究竟是谁,便加快脚步走远了。 “小少爷他是什么意思?”邱小石看着许碧川如此气愤,忍不住好奇道。 阿魄站起来,“我去找他。” 说着便丢下一桌子佳肴和还摸不清头脑的其他人,灵巧跃上窗户,投身了夜色之中。 衔璧肖十六也欲起身,许碧川便道,“别去。” 肖十六担忧,“许诸葛?” “外面盯着花雨叶动静的人已经太多了,让阿魄去即可。” 两人对视一眼,便坐下了。 “许诸葛,小少爷他去做什么,你知道么?” 许碧川摇摇头,又忿忿道,“哼,邱灵赋得了甜头,仗着自己有点本事,自作主张,没点教训都不会勒马回头的。” “你要给他教训么?”孙惊鸿把头上幕篱帽取下,手一甩,仍在一旁椅子上。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知道,沈骁如身中奇毒,烈老鬼爱徒消失不见......对方敢在江湖众人眼皮子底下,如此胆大妄为,此时要是邱灵赋受到了教训,那也许会是一个要了性命的教训。 湘水宫来者甚多约莫八-九人,其所住之处是一栋花雨叶客住小楼。 阿鹊端着那狮子头走向湘水宫所住之处,听那楼静悄悄的,心底还有些奇怪:这别处好几门派为邻,还得噤声怕打扰了对方,这湘水宫独自一楼,怎么声音也如此压抑。 这气氛安静得让人生疑。 独自一楼,吃饭便在一楼,可那门却是紧紧掩上的。 再一看,这一二两层,哪一间门窗不是紧紧掩上的? 阿鹊在心里偷笑,这湘水宫武功稍逊,怕是那沈骁如中毒之事与那焰云庄烈百溪失踪之事,把这湘水宫给吓胆怯了吧。 正要把菜给人送去,忽然那楼一侧通往二楼的梯子却发出响动,像是有一粒石子从上面滚下。 像是这梯上有人躲在阴影中似的,好像按捺不住,便发出了一丝响动。 阿鹊不由得戒备起来。 花雨叶这几天发生的事有目共睹,身为花雨叶弟子,自然对周围的异样更为敏感。 阿鹊朝那梯看去,她清楚那梯中没有人。 “喀啦”一声,又是石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