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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桐点了点头,大眼睛四处乱看。 现在是1990年年末,2003年对她来说就算是过去式,别提更久远的1990。 从色彩上来看,90年的色调明显比03年暗淡了不少,街上行人的穿着从款式到颜色都没有那么复杂。 苏雪桐想不通怎么突然就成眼前这样了,在脑海里呼唤了养养好几次,那个该死的系统,有可能在装死,脑海里一片死寂。 她低不可闻地叹息,系统没给半点提示,她在心里推算了下时间,下意识觉得肯定要发生什么事情。 “爸爸,我们回家吧!”苏雪桐拉了拉苏自有的胳膊,扬起了小脸说。 苏自有低垂了眉眼,温柔地笑:“桐桐不想玩了吗?” “回家。”苏雪桐蹙了蹙眉,又重复了一次。 苏自有弯腰抱起了她,“好嘞,桐桐想回家了,mama肯定做好饭等着咱们了。” 他抱着她,调转了方向,往家的方向走。 路上,苏雪桐亲热地环住了他的脖颈,黑溜溜的眼睛瞪了他一会儿,忽然问:“爸爸,你认识一个姓白的阿姨吗?” “认识啊!”苏自有觉得奇怪,女儿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苏雪桐绷紧了小脸,一本正经地说:“爸爸,姓白的不好,爱说谎。” “小孩子懂什么!”苏自有哭笑不得,倒是认真想了想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见过那个白汇美。 白氏的女老板,是一个特别能干的女人。 只不过,他不大喜欢那种人,说不上什么原因,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可能是她为人处事的方式,也可能是她投过来的炙热眼神。 苏自有当了十年的兵,部队可是教育过他,要为人正直。 他可是有老婆孩子的男人,绝对不能犯原则性的错误。 “白蛇娘娘就是总爱说谎骗许仙,她明明是条蛇,还说自己是人。她总是说谎,许仙最后都不要她了。” “那是电影啊宝宝!”苏自有笑的肚子疼。 苏雪桐噘着嘴道:“电影就是教育人的,不要学电影上的人犯错,听信他人的谗言。” “什么?”苏自有的眼睛瞪得滚圆,“谗言?” 苏雪桐意识到可能这个词语,对她现在这个年纪来讲超大纲了。 她重重地点头:“对,就是谗言!可是,爸爸,谗言是什么意思啊?谗言是不是馋猫说的语言?” 苏自有哈哈大笑了起来。 女儿这张小嘴,吧嗒吧嗒太会逗他开心了。 苏自有越走越快,过了红绿灯的时候,苏雪桐已经认出他走到哪儿了。 1990年她家对面的连花商场还没有开建,商场的原址上是一排又低又矮的民房。 就连苏家也不是三层楼的别墅,住的倒也不差,是自建的两层小楼,紧邻着路边。 苏雪桐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人,站在路边和一个小男孩推推扯扯,她看不清他们的脸,心里却咯噔一跳。 她不知道苏自有看见了没有,下意识伸长了脖子,挡住了他的视线,紧跟着蹬了蹬小腿,道:“爸爸,我要下来。” “下来干什么?要过马路了!” “放我下来!”苏雪桐的声音很大。 苏自有按照她的意思,放了她在地上。 苏雪桐不给苏自有反应的机会,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往家的反方向跑。 苏自有一转身,追了上去,“桐桐,你去哪儿啊?” 去哪儿都行,反正现在还不能回家。 苏自有就是个女儿奴,追上了乱跑的小朋友,也不舍得打一下屁股,但他板着脸,很严肃地说:“桐桐,你到底想去哪儿?你得告诉爸爸!” “告诉你就可以去吗?”苏雪桐漂亮的黑眼睛转了转,问出的话里,满是狡黠和算计。 “爸爸得可以考虑一下。” “我要吃大白兔奶糖。”苏雪桐扁着嘴说:“不给我大白兔奶糖,我就不回家。” 苏自有气得瞪了会儿眼睛,往常这样,女儿就会害怕,变得乖乖的。 可今天,苏雪桐回瞪着他,一点都不示弱。 还能怎么办呢?又不能真打一顿,苏自有无奈地投了降:“行行行,买糖去。” 苏雪桐溜爹的办法有很多,一直溜到天快黑透,才回了家。 何莲坐在客厅的木制沙发上,她没有开灯。 苏自有抱着女儿进屋,伸手打开了灯喊:“小莲!” 何莲猛然间回神,身体轻颤了一下。 苏自有奇怪地问:“小莲,怎么了?” 何莲抬手扶了扶额,娇美的脸上一团红晕,紧跟着她又搓了把脸,“你们去哪儿了?我都快等睡着了!” “哦,带桐桐玩去了。”苏自有说着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子,又问:“饭好了吗?” “好了,我去端!”何莲赶紧站了起来。 “我去!” “桐桐去洗手。”苏自有吩咐的时候,已经转身去了厨房。 何莲蹲下了身子,使劲将她抱在了怀里,“桐桐!” “怎么了?mama,你不开心吗?” 何莲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她道:“mama就是想桐桐了!走,mama带桐桐去洗手手。” 苏家的洗手池很高,何莲将她抱上了小板凳,打开了水笼头。 何莲打了点香皂,揉搓着她rou乎乎的小手,“洗的干干净净,咱们好吃饭。” 苏雪桐道:“我用的是勺子,又不是手。” “桐桐,你什么时候学会犟嘴了?”何莲故意夸张地说。 苏雪桐一回头,对上她的笑脸,“mama,你说白蛇要是主动告诉许仙她是条蛇的话,许仙是不是就不会被吓死了?” 何莲的笑容僵住了,大声地道:“自有,你是不是带桐桐看电影去了?” 苏自有将两菜一汤摆到了餐桌上,擦了下手,向洗浴间走了过来,“没有,怎么了?” 何莲一对上他的脸,心虚地低垂了眉眼,继续给苏雪桐搓手,“没怎么啊!我就是随口问问。” 苏雪桐松了口气。 何莲辗转反侧了一夜,她在想那个和桐桐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那个孩子只比桐桐大了两岁,她生下他那天是大年三十,他大张着没有牙齿的小嘴哭得撕心裂肺。 按理说,母子亲情,比什么感情都要浓厚。 可虚弱无力的她,只看了那个孩子一眼,就让人抱走了。 半个月之后,她回了城,每天都在心里默念着要自己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往。 半年后,她经人介绍,认识了转业回来的苏自有。 明明说好了的,她不追究那个男人强迫她的事情,那个男人也绝不会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可孩子居然找到了家门口。 何莲只要一想起白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