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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她的后代都不失优越的皇室生活!” 听到这话,克劳狄乌斯忽然消停许多,象一个终于满足心愿的怨灵,选择放弃反抗。 阿格里皮娜大喜,象蛊惑似的说道:“你的女儿会幸福的。拜托你就乖乖死掉吧,我的叔父……” 克劳狄乌斯宛如被施咒,果真渐渐沉寂下去。 过了很久,阿格里皮娜松开手,全身都在发抖。她徒手杀死罗马的皇帝、自己的叔父,也是第二任丈夫,浑身大汗淋漓,慢慢瘫坐在地上。她满脸通红,四肢酸软,在地上喘了好一阵子。 许久之后,调整好呼吸,她转而笑了起来,笑声穿过密集的白烛光,烛芯微微振动。 她的叔父在棺材里眼睛半睁,彻底没了呼吸。 第64章 长大的尼禄 正如阿格里皮娜承诺的那样,克劳狄乌斯以前所未有的规模、风风光光地下葬了。 他去世得太突然,遗嘱都没来得及立,更没有时间宣布新的储君。 因此,尼禄顺理成章地成为下一任皇帝。 阿格里皮娜带着御用的裁缝来到儿子的家宅。尼禄即将登基,需要合身的礼服和桂冠,以及一柄象征权力的权杖。 他躺在罗德经常躺的那颗榕树上,穿着罗德跳崖那天穿的白袍,姿势一动不动,就象结出一层茧子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坚硬。 尼禄消瘦很多,下颌瘦到显出骨形,很是刚毅。他的手腕骨突出,一只手戴着旧的黑皮革手套,绑带交叉缠绕结实的小臂。 在看到他时,阿格里皮娜吃了一惊。她本以为向来感性的儿子会一蹶不振,但尼禄实际比想象中坚强许多。 她从树下仰望他,不知怎的鼻子发酸,眼里涨起一层白雾,唤道:“尼禄……我的儿子。” 尼禄的睫毛往下阖,冷淡地扫了她一眼。 阿格里皮娜使劲眨了眨眼睛,将眼里的白雾驱走,恢复一贯的镇定。她环视庭院,几排铜箱银箱码垛在廊柱后,由丝绸捆扎着,箱面的浮雕很是精美。 “这几天收到不少礼物吧。”阿格里皮娜看着箱子说,“听说你回绝了很多贵族元老上门拜访的请求。” 尼禄瞟一眼脚下不远处的箱子,脸色冷漠,没搭理她。 阿格里皮娜叹口气说:“我理解你,尼禄。十三年前,我经历过跟你相同的遭遇。你的父亲死了,死在我的怀里。我当时哭晕了过去,醒来后真想和他一同死去,但他的遗言硬是让我多活了十三年。” 她默默看向尼禄,问道:“你的亲卫留下遗言没有?只有把爱人的心愿当成自己的心愿,才能有活下去的理由……” “我们不一样。”尼禄忽然出声,“罗德没有死。” 阿格里皮娜轻轻一笑:“当年我也这么欺骗自己。可湍急的洪水、结冰的冬天……你觉得,他能支撑多久呢?” 尼禄沉默不语,眉头倒挂着不住颤抖。他强行将悲痛压制下去,眼睛充血,坚毅地说: “除非我亲眼见到他失去心跳、失去呼吸,否则我就不会放弃寻找他。我这一生都悲观对待所有事;但唯有这件事,我一定要乐观。现在全世界都在放弃他、以死亡为借口渐渐遗忘他。但我不能这样,因为我是他的男人,不是一个只会哭的懦夫!” “噢……我可怜的孩子……”阿格里皮娜摇了摇头。 尼禄继续说道:“罗德说过,永远不会把后背留给我。我同样也是,无论他是生是死。” “你不能这样。”阿格里皮娜满脸的复杂神情,“你得学会接受这一切,我的儿子……” “我不接受!”尼禄打断她说,“我不要对命运逆来顺受,不要在大悲之后自我疗愈,不要在没有罗德的时间里展开什么新的人生!” 阿格里皮娜皱起眉,严厉地训责道:“难道你偏要和命运的力量抗衡吗?!你太不自量力……” “对。”尼禄猛然攥紧戴着黑手套的手,“我偏要让寒冰有温度,要让残酷生出浪漫,要让悲剧迸发出笑声。” “荒唐……”阿格里皮娜还保持着严肃的神情,但声音却变得虚弱。 “你做不到的,尼禄。或许你该少看些热血上脑的英雄事迹。就算是‘我来,我见,我征服’的恺撒,结局也是被一众元老捅死在台阶上……”她语气沉重地说。 尼禄斜母亲一眼,松开攥紧的拳头,淡淡地说:“做不到也无所谓。命运怎么安排是他的事,我要在他的压制下争取最大限度的自由。” 阿格里皮娜睁大双眼。这些话语象打铁一样一下下击打她。她瞬间想到当年元老院里意气风发的丈夫。 那时,年轻的多米提乌斯用希腊语做演讲,元老们质疑他的措辞不尊重神明。 “为何非要和神明平起平坐?”白袍的多米提乌斯神色冷峻,气质是浑然天成的霸气,“看看神话里讲的吧,朱庇特充满色│欲和贪念,也没什么了不起!”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随着父亲和哥哥来元老院旁听的阿格里皮娜,对这个霸气又帅气的青年一见钟情。 阿格里皮娜在泪眼婆娑中冲白袍的儿子说:“你真的长大了,尼禄……” 这时,家奴从门口走来,对母子俩禀报说:“主人,有位燃料商想拜访您,他就站在门口,不停地摇铃铛。” 阿格里皮娜悄然抹去眼角的泪花,板起脸说:“商人?想在新帝面前推销自己吗?直接赶走他……” 尼禄躺在树上自言自语道:“燃料商……” 他一阵思索,猛地从树干上弹坐起来,高声问道:“他叫什么?” “好像叫维吉尔。”家奴说,“但他的姓氏并非贵族。” 尼禄从树上跳下来,命令道:“让他进来。” 阿格里皮娜疑道:“你怎么能让一个连骑士都不是的商人进入家宅?” “我认得这个人。”尼禄经过她时说,“他是罗德的朋友。” …… 一身肥rou的维吉尔见到尼禄时,没有再谄媚地巴结了。他风尘仆仆,满脸严肃的神情,安安分分地为尼禄下跪行礼。 “我昨天才回到罗马,之前一直在高卢进货。”维吉尔说,“一进罗马城我就听说……” 他静悄悄瞄尼禄一眼,又低下头去,“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尼禄冷着脸说:“如果你是来给罗德悼念的,那大可不必。他只是下落不明,并没有死。” “不是。”维吉尔认真地说,“和你一样,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这么多年,我和他同吃同住,深知他的强大。他是掉进蛇窟、都能一边吃着烤蛇rou一边悠闲走出来的人。” 尼禄想象着罗德黑衣黑发、行事利落的样子,心里一阵钝痛。他咽一下涨得酸痛的喉咙,克制着情绪说道:“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