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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俯下身子摸摸他的脑袋,“别怕,一点安神汤而已,不会害你的。” “哦。”小六听了,在摇椅上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唐锦书赶紧转到另一边,从地上抓了一把雪白的槐花,提醒他道,“这花清热泻火,要是起来之后难受就蒸两把,和着蜂蜜一起吃,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小六摆摆手,直接打起呼噜来。 唐锦书看着他的睡颜,怔了半晌,继而笑着摇摇头,转身回房里收拾起行李来。 小六一觉睡醒,只觉得神清气爽,好久没有这样安眠过了,再看天色已经是日落西山,余温把树上的槐花烤得暖烘烘的,像蓬松柔软的蜜糖小酿。 “公子。”小六习惯性地朝书房走过去,边走边道,“今晚你想吃什么啊?” 书房半天没人回应。 小六心下奇怪,平时这唐锦书不早该嚷着出来了吗,今个怎么这么安静。推开门一看,屋子里干干净净地,哪还有人住过的痕迹? 小六赶紧跑出去喊人,谁知平时的看守竟然也都跟着撤了。 是跑了吧,小六看着外面摇啊摇的一穗槐花,想起来那人一双含笑的眉眼。 皇宫,御书房。 陈升躬着腰,手里端着杯茶走了进来,看了看外头天色已经不早了,低声道,“陛下。” 安景嗯了一声,继续阅着手里的奏折。 陈升犹豫了犹豫,“这唐公子……已经在流风亭跪了快两个时辰了,陛下可是要……” “两个时辰?”安景抬起眼来,烛光下一张面孔温润如玉,笑道,“可朕怎么觉得,就是跪上一天也少了呢。” 陈升哎呦一声,赶紧跪了下来,“肝火伤身,陛下息怒啊。” “陈公公何须紧张。”安景说这把手里的奏折仍倒陈升眼前,“你看他唐锦书真是有本事,现在三省六部多少官员要朕彻查他科考作弊的案子,他可真当朕杀不了他。” “陛下,这事事先就没商量,以公子的脾气,闹到现在这个程度也该是意料之中啊……” 陈升哪敢真打开奏折看,好生劝道,“现下起风了,公子大病初愈,又跪了那么长时间,再折腾下去这双腿可就真废了……” 安景一只手架在额头,薄唇轻启道,“废了也好,省下朕用去这些精力。” 陈升只得陪笑着,连声称是,安景沉默了半天,这才淡淡起身道,“去流风亭。” 流风二字,是早些年安景还是皇子时亲自取的,这亭三面环湖,柳树如茵,湖底下沉着的都是极好的鹅卵石,每每盛夏时节微风吹过,湖面上便显得波光粼粼。 陈升打老远就望见了唐锦书的影子,正映着那湖光,背挺得直直得跪在地上,离安景摔桌而去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便是一动也不肯动,自带着股傲气,面无波澜。 安景的脚步只远远停在门口,再不肯向前挪一步,陈升知他是更怒了,只有他跟了他这些年,明白这皇帝笑是总笑的,但心却是狠着呢。 陈升只能在心里干着急,心道这小祖宗怎么就非得这么固执,认个错服个软又是多大点事呢?就是跪,也不见得皇上就真会让他跪上两个时辰啊。 唐锦书背后像是有眼一般,听着脚步声,忽然就怔怔道,“安景,你看这宫里的槐花,居然又开了。” 只是这一句话,陈升就已经听见身旁帝王沉沉的叹息,他便知道对方又输了。 “你也许久不曾叫过朕的名字了。” 唐锦书没有说话。 安景走了过去,一只手附在他的额上,细细望着那道伤口:“这额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唐锦书别过去脑袋不肯说话。 “便还是这样的性子。”安景道,“这么多年了,连槐树都长了又长,你却还是一点都没变。” “变了,只是你不曾知道。”唐锦书望着那明晃晃的龙袍,闭上眼睛低声道:“我倒是盼着这树死光。” “怎么?”安景伸手握住他的腕子,替他擦干净手心道,“可是锦书不是很喜欢槐花吗?” “是啊。”唐锦书惨淡一笑,“捡一把槐花浇上蜂蜜,槐树底下,还葬着二皇子的魂呢。” 安景指尖怔了怔,“锦书可是在怪朕?” “当年二皇子同胡国一战,揽尽天下声望,安源算尽天下事,也不会想到会死在自己兄长的一杯毒酒之中吧。” “锦书。”安景叹了口气,“朝堂之争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你我三人是在槐树下立过誓的。”唐锦书道,“所以皇上至今不准我离开,是要等着我也被这团漩涡吞进去吗?” 安景摩挲着杯沿,静静垂下眼睛,“锦书,你可还记得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情景?” “如何记不得?”唐锦书乌黑的头发倾泻在腰际,“那时你我之间也不过隔了一个台子的距离。” “是啊。”安景闭上眼睛,“那时你说你是唐家的三公子,挥笔间都是游龙走凤,骄傲地不可一世……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而后来你也确是天下无双……” 唐锦书心道他那时不过是跟着爹进宫,看不惯安景安源二人班门弄斧,刻意羞辱了他俩一番罢了。 “既然皇上这么喜欢被骂,我劝你把现在的征税提上一倍,保准日后天天都能追忆起你我二人初遇的滋味。” “锦书,又在胡言乱语了。”安景面目上仍是笑意,一双瞳子似墨一般浓得不开,“今日你也累了,我叫陈升先送你回房休息。” 骤然被点名,陈升忙应了一声走过去,小心看着唐锦书道,“公子,咱们走吧?” “不必。”唐锦书闭上眼睛道,“跪得久了,自然也就习惯了,倒是我先前久病,若是侍奉皇上不周,又要挨打挨骂,所以这房不去也罢。” “唐锦书!” 已然是节节败退。安景强忍着怒意,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送唐公子回天牢。” 唐锦书磕了一头,“臣谢皇上隆恩。” 待那侍卫带着唐锦书退下,陈升思量半天,终归还是小心翼翼凑上来道,“陛下,这天牢可不比衙门,不是谁都消受地了的,陛下可要奴才去那边知会一声?” 安景半晌不语,眼睛还随着唐锦书的背影,突然却道,“陈升,你可知道为什么唐家世代习武,唐锦书却只是个不中用的书生?” 陈升垂眼,恭敬道,“许是小公子身体弱了些。” “弱了些?他这连马都骑不了的体质可不是生下来就有的。”安景不知又望向何处,沉声道:“若非如此,唐锦书又岂会这么多年逃不出长安。” 陈升心里一惊,“难道是……” 安景冷冷一笑,“叫他留在这里的这副好药,可就是他的好爹爹,唐镜中唐大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