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世界微尘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她的手电刚才被扔地下,早滚了好几米远,两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喘着气,处于这样的条件下一时间他没法叫她看清楚自己是不是活的,于是无奈地将她的双手捉了起来,放在自己脸上,“我保证,是活的。”

    曾鲤慌忙地用手地摸了摸他,脸颊真的是热的,有下巴,也在呼吸,她甚至凑上前,还用鼻子嗅了嗅,分辨了下他的气息。

    渐渐地,她镇定下来,哆哆嗦嗦地摸出兜里的手机,用屏幕的光线,进行最后确认。在看清楚艾景初的脸之后,她紧绷的心弦终于放开,这才哭了出来。

    “艾景初,你干嘛吓我。你知不知道,差点被你吓死了。”她哭诉。

    “是我不对。”他道歉。

    他确实没想那么多,不该直接叫她。

    待确认她平静如常后,他才敢放开她,然后慢慢地回头去取他的手电以及她扔在地上的东西。

    她抹了抹眼泪,不想再哭了,可是仍然心有余悸,眼泪收也收不住。

    他将她的手电还给她,问道:“你到这里干嘛?”

    真是匪夷所思,他做梦也没想到路上遇见的人居然是曾鲤。

    “找你。”

    “找我?”艾景初反问。

    “你发着高烧还专门送我回来,我就这么让你走了,太不够意思了。我给你带了棉衣和帽子,还有感冒药、退烧药、退热贴和白开水。”说着,曾鲤用手背和袖子抹了下眼泪,将身后的背包歇下来,递给艾景初。

    她是有备而来的,刚才她下了决心后回房间拿了行李里常备的感冒药,又跟单位医务室的王医生要了一些,还向一个关系好的男同事借了给艾景初穿的衣帽,她自己则裹着厚厚的围巾和帽子冒着风雪追了出来。

    艾景初愣了好几秒钟才将她手里的包接过去。

    她居然为了追上他给他这些东西,一个人走了那么长一截夜路。

    刚才来的时候,她虽然一个字都没有提关于怕黑的事情,但是她一会儿要走前面,一会儿要和他并排走,一会儿听见一丁点异响都会迟疑着不敢向前,这些举动和神色都被他看在眼里。但是就是如此胆小的一个姑娘居然为了给他送这些东西,只身一人走在这荒郊野外的夜里。

    她当时应该有多害怕,又怀着多大的勇气才走到这里,以至于他叫了她一声,都将她吓得魂不附体。

    真是一个傻姑娘。

    她给他送来,那他还不得又送她回去。

    艾景初看着她,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曾鲤似乎瞧出他心中的想法,急忙摆摆手说:“不用管我,你朝前走就是了,我自己回去,你要是到了东坪寺给我发个短信报个平安就好了。”

    他一时竟然有些语塞。

    “我不害怕,刚才一个人来的,现在一个人回去也挺简单。”她说这些的时候,勉强地笑着,脸上挂着的泪痕都还没有干,语罢就转身回头。

    艾景初盯着她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心脏的四周似乎有一种什么东西聚集起来,又缓缓地通过血液朝四肢散去。

    他站在原地,思绪千回百转之后,轻轻浅浅叹了口气。

    “曾鲤。”他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回过身奇怪地瞧着他,等着他的下一句。

    “现在酒店里,应该还有空房吧。”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收藏留言哟。

    艾医生。。。。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艾医生你是活的吗?小鱼明显丧尸电影看多了,哈哈哈

    ☆、4——2

    曾鲤略有纳闷,没懂他突然问这个干嘛,“要去前台问问看才知道。”

    “走吧。”他朝她的方向迈过去。

    “我真不用你再送一次,不然就是我给你找麻烦了。”曾鲤说。

    “不关你的事,是我走不动了。”艾景初说。

    曾鲤闻言张了张嘴,没想到他的情况真有那么糟糕了,但是心中斟酌了下却不好意思地再说出什么关心他的话。男女有别,适可而止,过于将关怀挂在嘴上,就会让人觉得越界了,她做不来。

    不知是她刚才独自走来练出了胆量,还是怎么的,她居然没有像上一次那么害怕,坦然地和艾景初并排着朝前走,若近若离。

    “你刚才坐在那儿干什么呢?”她忍不住问他。一个人坐在路边,黑灯瞎火的,不瘆得慌么?

    他本来想老实回答:抽烟。但是想了想,改说:“歇气。”

    逻辑很正确,因为走不动了所以歇口气。

    “我还以为你在看什么东西。”

    “也算是。”他说。

    “看什么?”

    “路边有坟。”

    “坟?”曾鲤一脸黑线,“不是土包吗?”又没有碑。

    “我看到有纸钱香蜡。”

    听到艾景初这么说,曾鲤突然想起山下刚才那些拉生意的妇女,声称不但可以开光还可以看风水迁坟什么的。说东山自古以来风水好,看个好地方埋在这里可以贵三代。

    当时她还纳闷,东山又没有公墓,怎么可以做这些。现在想来,难不成是私自将家人埋在这里?

    曾鲤一下子没了刚才的勇气,甚至对自己独自来追他的鲁莽举动都觉得后怕,环视了周围一圈,顿时觉得脖子后背有些凉。她慌忙地停下来回头看,身后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心中更加没底,急忙紧张地跟上去。

    “你不害怕吗?”曾鲤问。

    “怕什么?”

    “坟啊,有骨灰,说不定还是直接埋的死……人。” 曾鲤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开始哆嗦了。

    “尸体其实……”

    “停!”曾鲤急忙让他打住,不敢继续听下去了。

    她真是晕头了,怎么能跟着一个教医科的资深医生讨论死人可不可怕这样的问题!他肯定是可以一边看着支离破碎的尸体,一边坐着吃rou还不用吐骨头的那种人!

    曾鲤脑子里蹦出尸体这个词的时候,忍不住又打量了下四周,朝艾景初那个方向紧紧地靠了靠。

    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不少。

    到了酒店,前台说标间和大床房都没有了,只有商务套间及其价格以上才有空房。本来景区里这种做独门生意的价钱上都不太亲民,曾鲤看了看上面的阿拉伯数字,真是觉得rou疼。

    艾景初一言不发地掏出钱夹。

    曾鲤突然就有了负罪感,要不是她,艾景初早到东坪寺蒙头大睡了,怎么会在此地被人痛宰。

    这时,有个清脆的女声试探着叫了一声:“师兄?”

    艾景初和曾鲤同时回头去看。

    对方在确定是艾景初后,笑着迎上来,对他说:“师兄,你不是说住在东坪寺吗?”

    “临时有点事回不去了,就在这里住一晚。”艾景初一边看着服务员拿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