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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多,偶滴这个心啊,拔凉拔凉滴。。。 ☆、3——3 艾景初诧异地转身回头,看到了曾鲤。 许多年后,艾景初仍然能够回忆起这个场景。飘着雨的冬夜里,在旅游开发过度的小镇上,鼻头和脸蛋都红扑扑的喘着粗气的女孩,有些慌乱地站在秩序杂乱无章、且满是淤泥的人行道上,拉着他的衣服,大声地叫着他的名字。眼睛大概因为在冷风中疾行,故而有一种像是含着泪的润泽,亮晶晶的,额前的几缕头发纷乱地贴在皮肤上,怀里还奇怪地抱着两瓶矿泉水。 也不知是医者忌医怎么的,他一直很烦看病吃药。就像呼吸科的很多大夫上班诊病的时候,不停对患者说吸烟有害健康,一定要戒烟,然后一下班,自己却摸出一盒烟来抽得欢。所以他本来中午就到东山了,也不准备天黑后开车出门的,但是感冒越来越厉害,体温也持久没降,怕半夜真高烧起来,让老爷子担心,于是才勉勉强强地到镇上买药。哪知刚出药店没走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拉住。 他愣了一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曾鲤回过神,迅速地缩手,松开他的衣服,结结巴巴地将称呼又更正成:“艾……艾老师,”她紧接着解释,“听山门口的老大爷说你要开车上山,我可不可以搭车?我等我朋友一起去东山酒店,结果错过时间了。” 她有点语无伦次的继续说:“我本来准备打车的,结果没一个人愿意上去。我在那边叫了你两声,你没听见,所以我才着急了,怕你走掉了。我……我……”其实,她差点说出口的是:我可以给你车费。 幸好在脑抽之前,曾鲤及时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她瞄了一眼他的车,四个圈,奥运的弟弟。在A城坐的士,普通车起步价是八块钱,要是遇上大众速腾,因为车好,那会往上涨两块。曾鲤自己一个人琢磨着,出租里没有奥迪,不知道应该是多少钱起价。 这时,他将钥匙从大衣口袋里面掏出来,按开了遥控锁,然后淡淡说:“上车吧。” 曾鲤开了后车门,坐在后排去。平时,她除了搭马依依和伍颖的车以外,很多人的车她都爱坐后面,前面要系安全带,四肢还伸展不开,所以哪怕打车都爱坐后排。于是,艾景初在前面开车,她坐在驾驶位的后方。 她一抬头,就可以透过后视镜里看到艾景初的眼睛。 他亦然如此。 车动了之后,曾鲤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一句最最重要的话,急忙对着后视镜里的艾景初,补充说:“对了,艾老师,我叫曾鲤。” “我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转着方向盘挪车,眼睛认真地盯着反光镜,没有看她,也没有任何波澜。 到了山门口,曾鲤让艾景初停了会儿车,她跑去给那位大爷道谢,让他放个心。 大爷说:“坐到了就好,那师傅面善心好,一看就是好人。” 曾鲤笑了,回头瞅了瞅车上,想看看这么个冷冰冰的男人怎么就让大爷觉得他面善了。哪知,她的视线一落到他身上,他也恰好望过来。曾鲤立刻将目光挪开,不敢再打量他。 告别的时候,大爷又开始不放心地说:“不过,小姑娘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熟人也要有点警惕心,我把车牌给记下来了,你也记个我们这里的电话,要是有什么给我打一个。” 曾鲤乐呼呼地嘴上应者,但是心里却没同意,因为她知道,艾景初真的是个好人。 第二次回到车上的时候,曾鲤在脑子里挣扎了下,迟疑着绕到另一侧,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到艾景初身边去。 “行了?”艾景初问。 “行了。”曾鲤点头。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音响也放着歌曲,大概是等她的时候,他打开的。他踩上油门,换档,车速慢慢提升起来。过了半分钟,滴滴滴的响起了警报。 “安全带。”他说。 “哦。”曾鲤这才想起来,连忙系上。 外面还在下雨,细细绵绵地落在车窗上,一层一层地缓缓朦胧起来,待雨刮器一刮又立刻消失无踪。 窗外能见度极低,弯道又多又急,所以他开得很谨慎,在每个看不到前面路况的急弯处,都会很仔细。她不常晕车,但是一到山路就会难受得耳鸣打嗝,特别是坐伍颖的车。她冒冒失失的,每人的时候开得飞快,过弯的时候又猛踩刹车。有一次,伍颖手机掉脚下,她自己还弯腰去捡,吓得曾鲤大叫:“你走歪了歪了!对面有车来了,你快让人家!” 等伍颖抬头问:“哪儿哪儿?我没看到啊。”的时候对方都已经跑到身后去了。 曾鲤没好气地说:“还好人家看到你了。” 用马依依的缺德话说就是,如果她哪天得了绝症,那就先买份高额保险,再去坐伍颖的车,这样一了百了,爹妈后半辈子还有保险公司可以依靠,也算是死得其所。 但是艾景初的沉稳持重,与伍颖完全相反。 他们一直没有说话,车内的音乐恰当地掩盖了这种沉默。 就在这时,音响里的歌声突然停止了,转而变成铃声响起来,cao作台的DVD导航显示屏上提示有来电。艾景初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按下手边的通话键,接了起来。 “你好。”他说。 “艾医生你好,我是薛晓梅,昨天找过你的,慕承和的堂姐。” 艾景初的手机和车载蓝牙绑在一起,所以通话的声音通过免提从音响传出来,曾鲤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曾鲤听见那女人说话的声音鼻音很重,不是感冒便是刚刚才哭过。若不是先叫一声艾医生,她都快以为对方是来向艾景初讨情债的了。 那人又说:“关于孩子的事,我丈夫还有我婆婆他们都有话想当面咨询你,我们……”话到这里,电话那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是哭了。 曾鲤偷偷地瞄了艾景初一眼。 艾景初说:“薛女士,你等一下,我稍后给你打过去。” 挂断之后,艾景初将车靠边停下来,随后开门下车,往前走到一棵树下,将手机拨了回去。 他站在车灯前,所以曾鲤可以慢慢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一般人站着接电话会一边说一边踱来踱去,或者将身体的支撑点一会儿换到左脚一会儿换到右脚,而艾景初却不一样,他就这么站着,既没有改变重心,也没有挪动过脚步,笔笔直直地,一动不动。 他选的那块地方,正好是树叶最茂盛之处,周围的地面都被透下来的雨水打湿了,只有他那一圈是干燥的浅色。 刚开始,他一开口嘴里还会冒出一团白雾,渐渐的那团热气也没有。 车没有熄火,雨刮器暖气和音响都还在工作。曾鲤坐在暖暖的车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