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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出轨着想着别人。 我受不了,我厌恶这些。 我极度讨厌这些掩饰,大家在一起不过是逢场作戏。 可是这样的我,却做出了包养这种事。 我想,我是不是绝望了呢? 我不要那些真情了,我不要那些经过历练的“爱情变亲情”了,我只要好的,哪怕是虚假的,但我要在自己人生最后的阶段好好享受。 包养何诺之后我还曾想过,如果有一天他表现出对我厌倦了,或者我厌倦他了,那么我大可以和他一拍两散。反正主导权在我手上,我想怎样就怎样。 然而何诺根本没给我这个机会,他真的对我太好了,那种好似乎是无形的,我不知该怎么表达,总之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惬意吧,只要呆在他身边,我就能安心且舒适。 我因此越来越眷恋他,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可即使这样,我依然觉得我不了解何诺。 他对什么都表现的很淡然,好像什么都能使他舒心似的。 他从不在我面前谈论他人,哪怕是他的父母,他似乎都没有眷恋的情感。他只是把我给他的大部分钱给了父母,而本人则始终陪在我身边。 他无微不至的关照着我,我爱吃的东西从来不缺,我哪里不舒服他都会第一时间发现,他简直是神一样的完美情人。 可他终究不是神,是神的话,不会有感情的吧。 何诺有感情,我说的感情不是他平时对我的关注,而是一种寂寞感。 他可能自己都没察觉,他有时会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微微走神,虽然当他发现我出现他身边便立刻将那种情绪收敛起来,可他脸上的寂寞却被我捕捉到了。 我渐渐有所察觉,他在思念着一个人。 我为此感到痛苦,我想知道他到底在想着谁,又害怕知道他在想谁。 只要不知道“那个人”,那么我就可以继续自欺欺人的想,我只是错觉吧,何诺并没有想着别人。 理智上来讲,其实我也没必要那么看重何诺的心理活动了,他本人都已经在我身边了,我还奢求什么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生命逐渐走向枯竭。 这个世界上人有那么多,生病的人也非常多,我生了病,也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 反正人类渺小如蚁,厄运摊在谁身上不是摊呢。 我对此早就是麻木的,在遇到何诺之前我就已经接受这个现实了。 我很高兴在我人生最后的阶段有何诺陪着我,让我不至于凄凉的、无人知晓的死去。 老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那么死之前,在死者的眼里,世界是不是也格外美好呢? 至少在我看来,它是的。 阳光那么亮,那么暖,我躺在床上,轻微的恐慌环绕着我,还有一种微妙的解脱感也存在于我的思绪里。 何诺守在我的身边,我跟他说,我好像要走了。 他深深的望着我,他的眼神有些悲哀,不过那种悲却不像是为我难过,反而像是他为自己难过。 他闭上眼睛,俯身在我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我忽然就落了泪,因为我发现,我真的很不舍,非常不舍,我舍不得何诺,我还想继续看着他,还想让他陪着我。 可是我不能了,死神已经抓住我了,我没办法了。 似乎有很多话想对何诺说,想告诉他,如果那么怀念一个人,不如就去找他吧。 想对他说,你别忘记我这个人,哪怕你不爱我。 想跟他讲,你好好活着吧,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然而这些话哽在喉咙,我一个字都说不出。 我感到悲伤,想到何诺未来会和别人在一起,我很难过。 我的手和何诺交握着,我望着我们叠在一起的手,他的手那么年轻,而我的则有些干皱。我想着,它马上就会变成无机质了吧,这双手。 我开始觉得累了,眼睛沉,身体也沉。 思维变得浑浑噩噩,我半睁着眼,什么也看不见,隐约听到何诺的声音,“你别怕…” 我想说,我不怕,能遇到你,我已经感觉到得到了救赎。 然后我就闭上了眼睛。 没人知道死后的滋味,我根本没想过我还有重见世界的机会。 初见阳光的那一秒,我是有些茫然的,忘记自己已经死去,忘记自己身在哪里,忘记自己是谁。 可也就转瞬的功夫,思维逐渐清明。 我注意到我身前站着一个人,他的眼神疲惫而悲哀,他俯视着我,语调清晰的询问,“我可以每个月像发工资一样给你打三万块钱,条件是你陪我睡,和我在一起,你愿不愿意?” 我愣愣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 我的手里捏着一叠纸,那上面,是属于一个叫做何诺的人的简历。 【end】 第33章 撞鬼之最深的恐惧 今日早上,林思明将我从梦中吵醒,原来又是来还书。 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才早上三点左右,而林思明在门外一声一声叫魂似的唤,我终于受不了,不耐烦的爬起来开了门放他进来。 见了面后他倒没那么聒噪了,反而终于醒悟吵了我好梦一般有点腼腆的在门口站了,直条条的一个人,右手臂弯曲托着书,白净一张小脸敛着点笑意,倒是有点古代书生的劲儿。 我打了个哈欠,之后一边蹭去眼角生理上的泪水一边转身往屋内走,同时拖着未清醒的语调招呼他进来。 听见他在我身后谨慎的将门关好,然后尾随我身后一直进了最里面我就寝的卧室。 说是卧室其实有点惭愧,因为整座房子实在是小的可爱,偏还分了三室,一进门就是除了锅台就没啥的厨房,左侧门扇紧闭,里面空荡荡一片,因为有段时间村里时兴养木耳,我爹娘为了赚钱也赶了一把时髦——大冬天的将那好端端的屋子遮掩的密不透风,里面一排排一架架摆骨灰罐儿似的塞满了菌袋儿。不过可惜只养过一年,爹娘说为它们cao碎了心,最后赚得也不多,因此仅坚持一年就荒废了。然而那屋子里被扒掉的土炕却迟迟没砌回来,导致我每回从学校归家,都要和我爸妈一起挤在那个只有一炕的小破屋子里睡,天知道那炕顶多两米宽,却要横塞我们一家三口,现在想想都替小时候的自己憋屈。 我一路进了这憋屈的小屋,直接甩了拖鞋往仍温热的被窝里拱。林思明倒也不介意我怠慢他,只很是慈祥的如邻家大哥哥般半坐在炕沿温柔望着我。 虽说我脑瓜后没长眼睛吧…但我就是知道他肯定在看我,而且手里的书还攥着没放。 也不知是不是他目光太有力量了,导致我瞌睡虫竟然散了个干净。我微微惋惜,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叹口气,重新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