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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临川:“……” 要不是看见丁翎从脖子红到脑门,想盯住看他又不敢的心虚样子,窦临川还以为是自己酒喝多幻听了。饶是窦临川再持重也不免有些哑然,正常情况下,谁会在听说别人刚结束十年的感情时,立刻表示我要追求你……? “不可以吗?”丁翎见他半天不说话,脸色由红转白,一双秋水剪瞳似的猫儿眼里透出的那股惊惶失措,叫人看了心生不忍。 可窦临川并不是容易动摇的人,他张嘴正想婉拒,丁翎却像看穿他的意图,抢先堵住他的话头,“如果你要拒绝的话就别说了。” “……”那就不说吧。 丁翎却低下头不要命似的开始一杯接一杯灌酒,窦临川禁不住有些头疼,陈望才说别让他喝多,这会儿人就因为自己找醉,万一这小孩儿是陈望的表弟堂弟之类的,把人喝坏了可不好交代。 窦临川无计可施,只得去拦丁翎的酒杯,手伸过去时,啪嗒啪嗒几颗泪珠子就顺着对方尖尖的下巴,滴到了他手背上,还溅起几朵小小的水花。 ……不是吧,怎么就哭了? 还好另外几个朋友正聊得欢,没注意到这边,不然肯定要质问他怎么把人弄哭了。 工作上出问题窦临川也只会困扰一点,季涧爱闹却不爱哭,所以此时破天荒的,窦临川头一次体会到某种堪称焦头烂额的狼狈感。 “我去下洗手间。”丁翎匆匆扔下一句,站起来就大步往外走。 其他还在侃大山的人见了,也不在意,纷纷说,“这里洗手间可不好找,他知道在哪吗?窦临川你引他去一下。” “……”很想拒绝又不知道从何拒绝的窦临川。 出了包厢门已经看不见丁翎人影了,窦临川皱眉,别是真走迷路了吧?这间私人酒吧虽然客流量不多,但如果冲撞上什么人也不好。 他来来回回找了几遍,终于在一个楼梯转角听到细细的抽噎声,对方像是在通电话。 按理他现在应该走远一点等丁翎打完电话,或者提醒一下对方他在这里,但他就是鬼使神差地停下了步子。 “我刚刚说了……” “他不说话…我觉得他不肯答应……”声音带上了哭腔。 “可是我不敢再问……” “他看起来太凶了……” 看上去很凶的窦临川:“……” 像是无意间把一个邻居家的乖小孩欺负哭了似的,窦临川心里竟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内疚。 他低咳一声,装作刚刚到似的,开口:“丁翎,你在这里吗?” 然后听到里面一阵手忙脚乱的窸窣声音,好一会儿丁翎才慢腾腾走出来,视线到处扫就是不敢对上他,两只眼睛和鼻尖还是红的,眼里面铺着一层潋滟水光,陡增艳色。 窦临川见过不少长得好看的人,眼前这个人刚一见面就荣登榜首。 丁翎蹭着墙走到他跟前,如果不是方才他说要追求他,他会以为对方十分怕他,想到刚刚那句“看起来很凶”,窦临川默然,对方好像确实有些怕他。 丁翎把手机递给他,声音细如蚊讷,“陈望说,让你听电话。” 窦临川接过手机,喂了一声,那边就毫不客气地说:“我说你怎么把人弄哭的?”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算了,反正你给我把他安全送到家啊。” 窦临川拧眉,想问你怎么不自己送,话到嘴边看了看丁翎,怕他听见又掉金豆豆,他可真是怕了。干脆走远一些,压低声音:“你自己送。” “我在机场接我老婆,别废话啊我跟你说。” 窦临川只能妥协,“送到你家?” “不是,送我家去干嘛?我也忘了他家住哪儿,你自己问吧。” “你连自己亲戚家小孩住哪都不知道?” “谁跟你说他是我亲戚了,他是我学弟。” “……行吧。” 就算再迟钝,窦临川也看出来陈望这是在拉皮条了。 ———————— 攻受属性其实是:看上去很冷淡的老窦X看上去很弱气的甜心 我们小甜心看着脸嫩 其实就比攻小一岁 第8章 窦临川 丁翎一上车就开始犯困,窝在副驾驶里,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直点。好在他不发酒疯,也没吐一车,不然窦临川能直接把他扔酒店里。 车开到丁翎家楼下的时候,丁翎已经扯着安全带睡沉了。窦临川把车熄了火,下车绕到副驾那边叫他,对方睁开睡得雾蒙蒙的眼睛看他一眼,一偏头又睡了过去。 窦临川很想干脆让他在车上睡一晚,自己打车回家,又怕陈望知道了找自己麻烦,他那张嘴损起人来真的是…… 窦总选择向毒舌势力低头。 把人从副驾驶里捞出来弄到背上,在等电梯的时候犯难了。他一开始只问了小区和几栋,没问几层几号啊,谁能料到还要附赠送人上门的服务。 他颠了颠趴在自己肩上的醉鬼,“丁翎,你家住几层几号?” 没反应。 “丁翎?” 无人应答。 窦临川总算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把人放下来,从丁翎身上翻出钱包,里边身份证上的地址却不是现在这里,估计是几年前的地址了。实在没有办法,窦临川只能把人背到物业去,却见物业已经关门了,再背去门卫室询问,都说这个业主平时不爱出门也不爱与人交谈,不知道他具体的楼层。 打电话给陈望,暂时无人接听,估计是接到女朋友已经泡在温柔乡里了。 考虑了一下去酒店帮丁翎开个房的可行性,最终还是怕陈望秋后算账。迫不得已,窦临川只能把人重新放回车里,开车载着人回了自己家。 家里的阿姨们都休息了,窦临川不好把她们叫醒,只能亲力亲为把丁翎放到客房床上躺好,又给他擦了脸、盖好被子。从前是窦少爷,现在升级为窦总的窦临川,做完这一切,恍然间有种自己给人当了一回保姆的错觉。 给丁翎收拾好了,他自己却出了一身汗,借客服浴室用毛巾草草擦了一下,出来的时候见丁翎把被子蹬开了。窦临川又带着保姆的使命感上前给他掖被子。 准备走的时候,对方突然伸出手拉住他,拉得窦临川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丁翎身上。他跪坐在床沿一只手被拉住,一只手撑在丁翎上方稳住身体,丁翎睡得迷迷糊糊地把脸凑到他的掌心,贴着蹭了蹭。 触感细腻温暖,醺着一层酒气,柔嫩得像二月枝头的花苞,让人不舍得粗暴对待。 “学长……”丁翎软乎乎地吐出一句呓语。 窦临川顿了一会儿才缓缓抽出手。 阿姨一大清早跑上来敲门把窦临川叫醒的时候,窦临川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