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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 可是她已经答应了皇后不在他大婚之前与他越界,她实在不想再丢一次小命。 “不,你下去,你下去!刘祯,你要是不下去,我……我就恨你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都恨! “别闹了。”太子不曾有半分犹豫。 溶溶知道自己推不动他,心底的防线一点一点被他,正在这时候,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下去,刘祯,你快下去!”溶溶对着太子拳打脚踢起来。 太子初时以为她又在闹,一抬头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像是闹,终于起了身。 “怎么了?” “我……好像月信到了。” 太子只觉得一口气没接上,差点当场窒息,顿了顿,方才艰难地将她挪开一点,果然见杏色锦被上见了红。 溶溶被他拥着,看不见锦被的状况,只可怜巴巴地问:“是不是?” 太子心里头烦躁,扯着锦被扔到地上,嘴里骂了一句:“爷爷的!” 溶溶肚子正有些坠疼,听着他这句恶狠狠地话,顿时心里委屈,眼里汪汪地流了出来。 “怎么哭了?” “你……凭什么怪我?你要那么想要,东宫那么多女人,你只管去要?” “哪里怪你了?就算我要,我也是要你。” 听着他后半句话,溶溶稍稍缓和一点,抽泣着道:“不怪我,你骂我做什么?” “不是骂你。”太子本来就难受,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略显烦躁,看着溶溶一眼,更加口干舌燥,从旁边又抓了蚕丝薄被替她盖上。 溶溶忙裹紧被子,方觉得暖和一些。可听他这不耐烦的语气,心里头觉得委屈到了极点,哭得更加难以自抑。 太子看着她这模样,自是想安慰她,可自己这状况,越是靠近她,越是狂躁。 他咬牙下了榻,披上外衫道:“打水进来。”说着便往浴房那边去了。 福全和素昕一直候在外头的,听到太子吩咐,福全便推开门,溶溶缩在榻上哭,顿时跟素昕交换了一个眼神。 素昕看见地上的锦被,忙走过去捡起来,一翻,便瞧见了锦被上落的红。 福全自然也看见了。 这是成了? 素昕微微点头,心里的小算盘啪啦啪啦地打起来。 姑娘跟太子总算是成了,可未免也太快了一点……难怪太子方才说话的语气那么差,这么快……谁不上火呀? 只可怜了姑娘……听着溶溶低低的啜泣声,素昕心里为她不值,明明是太子的问题,怎么还把气撒给姑娘呢? 素昕叹了口气,抱着脏了锦被默默退了出去。 福全眯了眯眼睛。 落了红,说明事成了,可却是快了一点……当初景溶姑娘在东宫的时候,他记得千岁爷厉害着呢,怎么如今? 难不成景溶姑娘一去,爷也废了? 好在溶溶姑娘也落了红,就算废也不算废得太彻底。 福全也叹了口气,赶紧挥手让外头备水的太监端进去伺候,原还想着该如何宽慰宽慰千岁爷,谁知一放下水,就被赶了出来。福全想,爷到底还是要面子的人。 太子并不知道福全这么多的心思,只管冷水淋身,淋完三桶冷水,浑身的热意终于褪下去了。 他擦了身,自己换上寝衣,这才回到龙榻前。 “还在哭呢?”他躺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其实在他进去冲凉之后,溶溶就起身换好了衣裳,打理好了身子,此刻见他凑上来,便道:“没有,你走吧,我来月信,离我远些好。” 素来都说月信是不吉利的东西,妇人来了月信,男人都不能同屋而居,免得沾染了不洁的东西。 “我今晚就睡这里。”太子说着就平躺下来。 溶溶悄悄回过头,见他一切如常,稍稍松了口气。 “你去冲冷水了?” “嗯。” 方才他的状况,她不是不知道的,都到了那一步,他居然还能忍着进去冲凉。 以前敬事房的书上写过,那样对身子不好。 “你……你何不找个宫女……降一下火?” 太子闻言,没好气地扭过头:“我的火气是不小,可也不是谁都能帮我降火的。” 溶溶脸一热,扭过头重新背对着他。 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只有溶溶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你……你真的就只想要我吗?” 溶溶的声音很低,很弱,很柔,然而飘进太子的耳中,却宛如惊雷一般将他炸起。 他猛地坐起身,双眼直直盯着溶溶。 溶溶被他那样盯着,忽然就害怕起来。 她说错话了? 她说的话在他耳朵里听着一定非常可笑吧? 一个卑微的婢女,竟然问堂堂的太子是不是只想要她…… “我什么都没问。”溶溶觉得自己又要哭了,但她觉得,这时候她一定不能在太子跟前哭。 她急忙转过身,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 “夜深了,殿下快就寝吧。” 太子看着她把自己裹成粽子一般,蜷缩在那里。这情景,像极了在山中狩猎时,那些中了他箭的小鹿,瑟瑟发抖地蜷成一团。 她很害怕吧。 其实她只是问了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害怕呢? 太子忽然很不是滋味。 他重新躺下,从背后抱紧了他的小粽子。 “傻子,我当然是要你了。” 溶溶猛然一怔,连刚刚夺眶而出的眼泪似乎都停滞了。 是她幻听了吗? “殿下,你……” “叫我名字。”太子沉沉道。 “刘祯。” “嗯。” 好像有一粒种子,落在了溶溶心上,然后迅速地生了根,发了芽,长出叶子,开出了花。 “刘祯?”她重新喊了一遍。 “嗯。” “刘祯?” “嗯。”太子不厌其烦地应道,越往后声音越柔,“你可真是个傻子。” 傻吗? 她的确傻。 至少眼下,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刘祯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这一刻,她很快乐。 “你还想说什么,都说出来。” “我……我没什么……” “没什么想说的?那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快问,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 是么?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溶溶苦笑了一下:“那……刘祯,我现在是在做梦么?你是我梦里的刘祯?” 太子微微一怔,他忽然第一次意识到,身边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缺乏安全感,她的心里从来都装着万千疑问等着他回答,但他从来没有说过。 刘祯,刘祯,你可真是……个傻子。 一种铺天盖地的窒息将他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