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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别误会我……我的工资都是先生给的,没有先生,没有宋家,我什么都不是……更何况先生关心您多问两句,我肯定是要说的……我也是打心眼里喜欢您的。” 冰冷的水让陶桃疲惫,他慢慢抬眼看向一旁窘迫又慌张的陈妈,摇了摇头。 “没事。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说罢,陶桃放下水杯转身上了楼,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让他在夏日也觉得冷。 只是冷的感觉陶桃早就习惯了。 陶桃并没有生陈妈的气,这些年只要自己在宋家,她就都是宋蝉喧的眼,时不时监视着自己。陶桃当然相信陈妈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这种喜欢是基于自己是宋蝉喧的弟弟,是宋家收养的小儿子这层身份,而比起喜欢自己,她只是更敬畏自己罢了。 虽然能想得通,但陶桃还是有些沮丧。 在宋家这么多年,什么也没得到,什么也留不下,就连真心尊重爱戴的陈妈也只是喜欢自己的身份,多过于自己这个人。 陶桃整个人蜷在床上,突然特别想念mama。 也有点想念江泠。 也许是心里太苦了,陶桃情不自禁拿过手机,翻到了和江泠的对话框,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应该也知道自己请假了,如果他真的在意,或许会问上两句。 陶桃深吸了口气,慢慢打下“江老师”三个字,又全都删了去,想了又想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好作罢。 陶桃疲惫地将手机丢到一边,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水晶灯,那亮闪闪的水晶晃得他眼疼。 陶桃慢慢闭上眼,没能忍住的眼泪还是打湿了他的睫毛,不过并没有落在枕上。 方圆从秘书那里拿了邀请函回办公室时,见江泠正盯着手机看,眼神中藏着些难过。方圆意外了下,轻轻咳了声。 “看什么这么入神。” 江泠回过神来收起手机,脸色恢复如常。 “拿来了?” 方圆点头,将手里精致的邀请函递了过去,“我们和宋家没合作过,他们也不会给我们发邀请函,不过我托人弄了一张。只是……”方圆吱唔着,“你这样去,怕是会引起轰动吧?” “毕竟你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代表的就是整个恒盛,而不是你自己。” “你真的做好迎接恒盛的准备了?” 江泠知道自己出席拍卖会并不合适,很可能会给公司带来麻烦与争议,但江泠管不了那么多也等不了那么久。 他必须要去见陶桃,也必须去证明路行云查到的那些东西并不是真的。 江泠收好邀请函,目光坚定。 “我必须要去。” 第55章 失望 晚上六点,郑经理开车来了宋宅,还带来了一套衣服——一套服务生的衣服。 郑经理将衣服递给陶桃,语气倒不像他以往那样冷冰冰中透着鄙视,细细听着竟有几分和善。 “换上吧,国泰的人也在,不能太招摇了。” 陶桃接过那身衣服,手有些冷。 “是他的意思吗。” 看着陶桃垂头的样子,郑经理不忍回答,叹了口气。 “你心里都明白,何故要继续问,平白给自己找不痛快。” 郑经理的话十分在理,说得陶桃忍不住笑了下。 他仰起头深吸口气,转过身回楼上换衣服。 看着镜子里穿着服务生衣服的自己,陶桃觉得宋蝉喧对自己的定位是没错的。 从十岁那年踏进宋家大门开始,自己就是个服务生。服务这个,服务那个,不过是为了宋蝉喧一个人,只是那时他还需要自己,所以自己不必穿着这样的衣服昭告天下。 不过现在他不需要自己了,所以这层外衣也该穿上了。 宋家在城西,拍卖会的场地在城南的美术馆,隔得很远。 陶桃已经查过了,举办拍卖会的美术馆登记在国泰千金刘小姐名下,不过这是前几天才更名的,陶桃明白,这是宋蝉喧送给刘小姐的礼物。 很大气,像个好未婚夫。 为了不引人注意,郑经理一早就把陶桃送到了美术馆,带着他去了楼上的一个房间让他在里面等宋蝉喧。 房间里挂着很多画,画上是各种各样的花,不过算是抽象派,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花的样子。 那些原本美丽的花如今在这画中显得面目狰狞,甚至是残缺不全的,只是这样残缺与不堪中却又有别样的美感,就好像亲手将美的东西按进淤泥中能获得的那一丝快感一样。 看着那些缺叶少瓣的花,陶桃总觉得看到了自己。 不同的是,自己算不得宋蝉喧的花。 陶桃一个人在画室里等了半个多小时,天都黑了下来,外面也渐渐停了很多车,整个美术馆都亮了灯,哪怕是站在楼上,陶桃也能感觉到楼下人声鼎沸的热闹。 只是那热闹是不属于陶桃的。 宋蝉喧来的时候陶桃正站在窗口往下看,开门声让他回了神来,转头便见到了宋蝉喧。 陶桃已经有一阵没见宋蝉喧了,自从上次在宋家书房见了面后,陶桃都没有再联系过宋蝉喧。 陶桃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江泠的事,也可以留住宋蝉喧,可以成为他身边最不能失去的棋子,只是没想到自己什么也没做好。 宋蝉喧走进来关上门,也站到窗边看着外头的灯,声音一如既往轻柔和缓,听得人格外舒服。 “这里到了晚上很好看,待会儿有空可以看看,你不是就喜欢这些亮晶晶的灯吗。” 宋蝉喧站在身边让陶桃感觉到一种压迫,他浑身紧绷,并没有解释什么。 其实陶桃并不是喜欢亮晶晶的灯,只是因为在灯下能看清宋蝉喧的脸而已。 “这间美术馆原本叫普罗米修斯,前几天我买了下来,打算换个名字,你觉得什么名字合适。” 宋蝉喧此刻这样说着不痛不痒的话,陶桃并没有觉得舒心,反倒更加难受。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在被宋蝉喧牵着鼻子走,现在也是。 陶桃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着宋蝉喧,“既然送给了刘小姐,这名字还是让刘小姐来取吧。” 宋蝉喧没有看他,依旧目视前方。 “陶桃,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让你去剧组,让你去接近江泠,到底是对还是错。” “以前我觉得我们离得很近,我随时都可以触碰你,可现在……” 宋蝉喧说着,顿住,侧头看他,“现在我觉得哪怕我们站得这样近,我却始终无法触碰你。” 宋蝉喧的眼神有些悲伤,陶桃的心一下子紧揪在一起。 他唇齿微张,艰难地说着那些早就想说的话。 “可是……离得再近,你也不会伸出手触碰我不是吗。” “宋蝉喧,你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