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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落到鼻头,恰好一阵痒意升起,顾元白低咳了几声,哑声道:“跪下吧。” 压着薛远的侍卫双臂用力,结结实实地将薛远的双膝按在了碎落一地的尖利瓷片上。 大片的碎瓷刺入了rou里,鲜血瞬间漫过裤子流到了地面,雪花飘到这些血上,很快被融化成了水,让血在地上蔓延的更快。 薛远脸上的敷衍倏地收了起来,阴沉不定地抬头看着顾元白。 顾元白对他柔柔一笑,忽地伸手拽住了他的头发,他低下头,在薛远耳边一字一句道:“朕今日心情很不好,薛小公子,别给朕能让你母亲伤心欲绝的机会,听明白了吗?” 薛远被迫抬起下巴,下颚紧绷成一条随时暴起的弧线,头皮被拽得发麻,“母亲”两个字传入他的耳中时,他阴恻恻冷笑道:“远知道了。” 顾元白:“很好。” 他松开了手,薛远微侧着头,看着小皇帝唇色苍白含笑地从他耳旁退开,膝上的疼痛逐渐退去,但薛远全身都已经火热起来了。 他低头看着膝上的伤,咧开嘴阴沉沉的笑开。等圣上一行人走没了,薛远才撑着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薛府走去。 * 顾元白进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交代监察处的人趁着薛府招人的机会再往里面派人。 果然如他所料,薛远回府之后就对府内的人进行了大清洗,将有可能是皇帝眼线的下人全都发卖,再买入一些身世干净的人进入府中。 薛远和褚卫两个主角自然是让顾元白多多关注的地方,潜伏在薛府中的人手有十二人,此番被清理了七人,还有五人留了下来,或许可以借此机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顾元白对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 一路在雪天之中走回宫,回到宫殿时鞋子已经湿了,田福生为顾元白褪去鞋袜时忍不住念叨:“圣上,保重龙体啊。” 顾元白低头看了一眼靴子,笑道:“湿了啊。” 田福生同太监宫女们忙碌起来,等终于将圣上弄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冷意之后,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圣上坐在床边,太监将泡脚的艾草水端走,窗外的天色已经昏暗,寝宫中的灯亮得如同白昼。 “宛太妃身体不好了,”顾元白轻声叹气,“御医跟朕说,怕是撑不到过夏了。” 田福生给圣上按着肩膀,“圣上,宛太妃不愿您难过。” “朕知道,”顾元白,“她怕朕忧心。” “正是这个理,圣上,宛太妃见您能振作起来,她老人家才能心里高兴。” 顾元白不说话了,肩头放松了后,就让田福生带人退了下去,他想要独自一个人静静。 他也才刚刚起步,刚刚将朝堂掌控在自己的手心上。 天下还有很多事没有去做,还有很多事需要三五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需要去验证。 宛太妃忧心他,是忧心他会埋怨自己的身体。 但其实,对于这平白多来的一条命,顾元白是感恩的,更何况这条命带他领略了从未见识过的风景。 临睡前,顾元白想到了薛远和褚卫。 他没有针对这两个主角的想法,没有了薛远,也会有王远李远……能引起动乱本身的唯一原因,就是皇帝本身做的不够好。 他的生命已经限定,但不论是薛远还是褚卫,他们作为文中的主角,必定可以将大恒发展的很好。或许可以继承他的遗志,将他想做的事再做下去。 可薛远太过不逊了,想要驯服这条疯狗,顾元白还需要想想办法。 怎么能让他听话呢? 把他揍怕,让他知道疼? 作者有话要说: 【攻扔酒瓶是故意试探,具体原因后文有讲,攻为什么狂的原因后文也有,大家别急,原因一口气解释出来太生硬了】 让他因为小皇帝的身体不好感到害怕,让他因为小皇帝而疼。 顾元白: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征服欲:) 本章留评发50个红包包,老板们,嗨起来啊! 第9章 三日后,被圣上点出来的考官接了旨,带着行李被禁军护着进了贡院。得知考官锁院的消息,来京城赶考的举人也仿佛感觉到了时间的紧张,酒楼茶楼的人顿时少了许多。 这一日下了朝,顾元白将工部尚书、户部尚书还有礼部郎中褚寻叫到了宣政殿的偏殿之中议事。 他将那日讲于褚卫听的黄河治患的文章拿给了他们三人,让他们三人慢慢看,自己端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户部尚书最先看完,他犹豫道:“圣上,臣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治患办法,若要实行开来说不定真的有奇效……但国库……” 而工部尚书和礼部郎中两人已完全沉浸在了文章之中,面色凝重,隐隐有激动之色。 “圣上!”工部尚书难掩心中惊喜之情,“这法子是何人想出来的?此人大才,臣想要见见他!” 顾元白笑道:“那你倒是见不到了。” 这治患的法子,不是一个人想出来的,而是千千万万个后人,在无数汛期水患之中得来的方法。 是在古代这个大环境中最靠谱的方法。 工部尚书一脸遗憾,喃喃:“可惜,可惜。” 此时,褚大人才刚刚看完这份文章,他边看边思,神色偶尔凝重偶尔带笑,看完之后忍不住道:“圣上,此法可行!” 顾元白笑问道:“褚大人也觉得可行吗?” 褚大人向来严谨,但此时却大胆地点了点头,“若是按上面所言内容一一施行,臣觉得可行。” 户部尚书急了,“圣上!春播即将开始,会试也要花费银财,贡院正在重新修缮。圣上的陵墓也已选好了址,今年就要开始修建了。不止这些,圣上养兵花的军需更是不少,每日都不可停。若要修河道,国库周转不过来啊。” 君王生前继位初期便要开始修建陵墓,但顾元白虽继位的早,却大权旁落,直到如今才刚要开始修建陵墓,就更加着急了。 顾元白安抚地朝他笑了笑,“朕明白。” “治理天下,总是离不开钱财,”顾元白不急不缓道,“只要有钱了,才能修路,才能买马,才能练兵……朕并没有决定现下就开始治理黄河水患。黄河水患分为春汛和夏汛,春汛为三四月,夏汛则是六至十月,朕将诸位大人叫过来,正是想要共同协商春汛一事。” 工部尚书疑惑道:“圣上,先前几年并没有出现黄河水患,为何今年如此在意呢?” 顾元白闻言,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轻响:“朕也想知道,为何黄河中下游已下了半月的雨,却没人来通报朝廷呢?” …… ! 两位尚书和一位郎中双膝一软,扑通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