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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莉莉安,对吗?” 男孩在母亲的名字里狠狠抽搐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颤抖着嘴唇呢喃着在父兄jiejie面前说过成千上万变的道歉词句,眼泪毫无征兆地自眼眶中涌了出来。 “可怜的小东西,”赫肯弯腰为男孩拭去眼泪,微微撅起嘴用哄骗的语气说道,“你的原罪比我们可都多了一笔——天生的杀人者。难怪大哥急不可耐地把你送来这里。”为男孩擦去眼泪的动作很温柔,言语与唇畔的笑容却是肆无忌惮的恶毒。赫肯一把拉过男孩说要带他去房间看看,撇下菲利克斯,穿过长廊,一级一级踩上台阶,有关伯爵是如何憎恨这个小儿子的话题就这么对着男孩说了一路。 那天晚上,西瑞尔没有下楼和叔叔共进晚餐,亦没有人上楼叫过他,仿佛他是多余的,这里没人记得他。 男孩饿着肚子缩在阴冷的房间里不知不觉睡着了,夜半醒来时发现壁炉里不知何时生了火。火焰驱散了寒意,房间里亮堂堂暖烘烘的。他从床上坐起来,睡意在惊诧中烟消云散,茫然揉着饥饿的肚皮,他爬下床想从自己的行李袋里找本书看看,又诧异地发现有人帮他把东西拿了出来。他打开衣柜,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小礼帽正放在一堆衣服的最上面。书也被摆在了桌上,不过有两本放反了,看来为他整理东西的人根本不识字。 男孩怀着虔诚的感激之心将那两本书放正,又凑到壁炉前烤了一会儿火。虽然饥肠辘辘,他却依然满怀感恩,扭头再次看了看衣柜,乖乖爬回了被子里。 ☆、第2章 翌日男孩是被一双手粗暴地摇醒的。睁开眼看到一张布满皱纹宛若女巫的脸,他吓得倒吸了一口气,双手下意识抓紧被子想蒙住脑袋,那刚刚离开他肩膀的干瘦双手便捧来了衣服示意他换上。 睡意在惊吓与冬季的寒冷空气中渐渐散去,西瑞尔想起眼前的妇人便是昨天出门迎接他的老女仆。绷紧的双肩放松下来,他惭愧地爬出被子,摊开双臂让女仆为自己换好了衣服。 “谢谢你……呃……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他将双脚放入女仆拿来的皮鞋里,抓着头发不好意思地问道。 正系着鞋带的老妇人闻言抬起头,张开嘴发出哇哇啦啦的几声,又举手比划了几下,男孩这才意识到原来她是个哑巴。他一边道歉一边将小手伸到妇人跟前,说可以把名字写在他手心里。妇人迟疑地缩了缩身体,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他,看起来很是忐忑。天真无邪地男孩就这么伸着手站在她面前,带着小心翼翼的微笑等待着。 干瘦的手终于抓住了男孩的手腕,手指轻轻触碰他柔嫩的手腕,像担心自己粗糙的皮肤割伤了他。另一根手指在男孩掌心里写下歪歪扭扭的四个字母。 “玛——丽——”男孩跟着妇人写下的字母一边缓缓点头一边念出了她的名字,“谢谢你,玛丽。” 妇人闻言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堆积到一起,干瘪的嘴唇咧开,露出了她残缺不全的牙齿。她慢慢放下男孩的手,继续为他系好鞋带,接着将他带到了楼下的早餐室。 比起家中的早餐室,眼前这房间简直小到堪比柴房。西瑞尔左右环顾着叔叔家的早餐室,由女仆领着坐上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之后玛丽又匆匆离开。即便已经很饿了,西瑞尔还是拘谨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叔叔的到来。 时间已近中午,阳光透过排窗照进早餐室里,在浅灰色的地面落下霜白的光块,像那里铺了一层细细的雪。那光让西瑞尔无端感到寒冷,他搓了搓手臂,扭头看向另一侧同样没有生火的壁炉。 不一会儿,赫肯便跟在玛丽身后走了进来,西瑞尔立刻跳下椅子朝他鞠了一躬,乖巧地向他问早安。赫肯仍是昨晚那副没精神的样子,双眼的浮肿还没消退,苍白的皮肤在冰冷的阳光中显得愈发病态,泛着令男孩担忧不已的灰败。面对侄子的问候,他只是点点头,抬手示意玛丽把早餐端上来。 庄园的厨师也是个老人,不像玛丽那么枯瘦,脸色红润,身材甚至称得上健硕。他在为主人和新来的小少爷端上早餐后便离开了早餐室,什么话都没说。很久之后西瑞尔才发觉原来他也是哑巴。 男人和男孩沉默地吃着盘中的豆子和饼,待赫肯吃完了盘中的食物,举着餐具的西瑞尔这才迟疑地问道:“为什么菲利克斯不和我们一起吃早餐?” 童稚的嗓音令起身正欲离开的赫肯停下脚步。他转身看向坐在餐桌另一端的男孩,脸上渐渐浮起一抹厌恶与残忍交融的笑容。这笑容在他青白肤色的显衬之下显得格外可怖,而他毫无自觉,一手搭上身旁的椅子,他故意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伯爵大人没告诉过你吗,菲利克斯不需要这些——我们的血才是他的食物,”看着男孩血色尽褪的脸,他仿若很满足,伸出红艳的舌尖舔了舔嘴唇,“你和我都会死在他手里。” 一席话令西瑞尔犹遭雷击般僵在那里,瞪大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叔叔,他轻轻抽噎起来,努力想为自己和父亲辩白几句,却也只能无能地重复着“不是的”。 看着侄子又痛苦又恐惧的脸,赫肯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将西瑞尔一人留在了这冷得叫人牙关打颤的早餐室里。 男孩也不是没听说过“仆从”的事,都是从父亲那里知道的。除了父亲,家中的仆人、乃至他的兄长和jiejie都不知道这个。而他是那座宅邸中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父亲只告诉了他——在他被送来这里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前天夜里。晚餐过后从不会主动与他交谈的父亲破天荒将他叫到书房,他受宠若惊,在兄长与jiejie们诧异的视线中怀中忐忑与欣喜推开了书房的门。 他见父亲搬出了家谱在他面前摊开,尽管识字不多,但先人的名字他还能勉强辨认。男孩好奇地伏在家谱上将那些名字一个个读出,一直读到他这一代,一直读到最后。 他发现了不对劲。 家谱上没有他的名字。 困惑地抬头看向父亲,他正想询问,父亲却率先开口跟他讲了一个以“很久很久以前”开头的故事。他说祖上某位勇敢的骑士在无意之中与某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签订了契约,对方发誓愿意成为穆勒家族的仆从,愿意为穆勒家族做任何事,直到他死。 “他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骑士求之不得,”父亲语气冰冷,仿若没有看见他亟待解释的焦急眼神,“但他有一个条件,即只能认穆勒家族之中的一个人为主,他只听从主人的命令,而主人为他提供一切的生存所需。他是拥有永生之人,穆勒家族每一代都会选出一个子嗣成为他的主人。他现在和你的叔叔赫肯住在乡下的庄园里。西瑞尔,明天我会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