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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大方地说“行啊”的那个是苏轻,一口否决的是胡不归。胡不归透过后视镜冷冷地扫了陆青柏一眼:“你不知道脑电波投影是个人隐私?他又不是精神病人,凭什么让你随便拍?” “啧,”陆青柏讪讪地摸摸鼻子,“家属不同意。” 苏轻耸耸肩,对陆青柏做了个鬼脸,表示服从组织安排,颇有妻管严之嫌。 就在这时,车子已经停在了能量漩涡中心的位置。常逗有些不清楚的声音传来:“你们一定穿好隔离服,能量指示器一接近临界值,立刻撤出来!” 三个人就武装到牙齿地下了车,防护隔离服里面的能量指示器立刻“滴滴”地叫起来,指针摆动着,胡不归打了个手势,叫陆青柏走在中间,苏轻断后,进入了建筑物里。 小心地避过一地的大脑和线,陆青柏走到桂颂身边——这人肩膀上蓝印还在流动,可一翻开桂颂的眼皮,才发现他根本已经死了不知多长时间了。陆青柏回过头来对苏轻和胡不归摇摇头,此时,苏轻已经弄开了桂颂周围的几块地砖,从狭小得只够一人通过的通道里跳了下去。 第七十七章 爆炸 胡不归紧随其后,好像一眼也不想在那个已经死了的蓝印身上浪费,跟着就跳了下去,剩下陆青柏一个人,遗世独立地穿着隔离服、戳在几百个大脑和一个死尸身边,造型甚为重口味。 “等等我啊你们这两个狗男男!”过了好半天,陆青柏才反应过来,笨手笨脚地爬到洞口处,撅着屁股往下一探头,发现下面其实并不是地下一层,一眼看下去,黑洞洞的也不知道有多深,那个生命蛹的大球吊在半空中,旁边装着人的透明罩子都镶嵌在墙壁四周,苏轻和胡不归两个人像壁虎一样地扒着墙壁,陆医生顿觉恐高,于是大喊一声,“喂,我怎么下去?” “跳!”胡不归言简意赅。 “混蛋!我又不是你们大猩猩,从这里跳下去身上要缺件的!” “哦,”苏轻带着一点笑意的声音从底下传出来,“那麻烦您在上面守一会了。” 陆青柏咬牙切齿地看着离他最近的一颗大脑,上面褶子血管都一清二楚,别提多恶心了,心想你们俩有能耐以后谁也别出工伤,别落到我手里。 能量指示器的指针偏角越来越大了,胡不归从随身工具里抽出一根铁棒,按下一个开关,立刻一条激光锁链生成,“啪”一下勾住洞口,上面又传来被吓了一跳地陆青柏骂骂咧咧的声音,胡不归就说:“闭嘴,陆医生你在上面接应一下,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随后铁棒的另一端伸出一个长钩,苏轻会意,立刻接过钩子,出手极准地丢了出去,勾住了一个罩子,一声轻响,钩子把勾住的东西自动锁定了,胡不归伸手拉了一下,发现钩牢了,于是一按铁棒上的电钮,激光锁链就自动把罩子连着里面的人一起拖上去了。 不一会,陆青柏卸下了上面那个罩子,再重新把锁链丢下来,这个事技术含量倒是不高,但是时间所限,必须尽快完成。在等陆青柏的锁链的时候,苏轻突然轻声开口:“胡队,有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 胡不归一愣,偏过头看着他。 “许如崇死前,其实跟我说过几句话……”苏轻说到这里,话音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他皱着眉看了胡不归一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和他说这些话,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说下去,忽然就举棋不定起来。 胡不归的目光好像能穿透厚厚的隔离服,就那样烙在他脸上一样,都能让人感觉到他灼灼的期待——他期待什么呢?许如崇的遗言? 苏轻话到了嘴边,几乎出于本能地又绕了回去:“他说他其实是那个郑博士的养子,一直摇摆不定,生而如此,他……没有办法,不要怪他。” 这些信息归零队必定已经跟程教授确认过,听起来作为遗言也说得过去,可胡不归和苏轻都心知肚明,许如崇临死的时候肯定还透露了其他更重要的信息。 苏轻一把接住陆青柏丢下来的钩子,趁机避开胡不归的目光。 好半晌,胡不归才闷闷地“嗯”了一声,苏轻借着把钩子甩到位之后往回拉的动作,忍不住扫了他一眼。 胡不归并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垂着目光,生命蛹巨大的球体发出柔和的光,透过他脸上透明的隔离层,落到他的眼睛上,看上去竟然说不出的暗淡。 两个人之间好像又隔着什么似的,相对无言,两厢沉默了好一会,苏轻才按了一下按钮,低声对他说:“最后一个了,我们准备上去吧。” 胡不归点点头,苏轻就觉得,他好像从胡不归只露出了半张的脸上看见了对方的失落,甚至觉得他可怜起来,心里忽然就软了。 胡不归侧过身:“你先上去。” 苏轻心里正天人交战,也没客气,小心地踩着周围不规则的墙壁缝隙,越过胡不归时,胡不归自然而然地伸手托了一下他的腰,做了一个类似于保护的动作,苏轻抬起的脚还没落下,就停在了半空中,他距离很近地抬头看了胡不归一会。 那眼神里的审视意味太重,胡不归忍不住问:“怎么了?” 苏轻抿抿嘴,终于还是低声说:“我那天去找程教授,其实是看到了图图从程歌那里拿的一张画。” 胡不归眼睛倏地睁大,几乎有些不敢相信乃至于欣喜若狂似的看着他,苏轻避开他的目光,两个人站在特别惊险的地方,胸口贴在一起,胡不归一手托着苏轻的腰,一手抓着隔离服上的缆绳,他们之间隔着很厚很厚的隔离服,连头都像上个世纪美国人拍出来的太空人一样,罩着一个可笑的大罩子,可是胡不归觉得,他从未离苏轻这么近过。 苏轻把声音压得很低,三言两语把经过说清楚了:“许如崇最后跟我说,程歌那幅画,和他没有关系。” 他们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胡不归被春风吹起来的小心肝终于落了一下地,呼吸一滞:“许如崇这样和你说的?” 苏轻点点头。 这时陆青柏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哎,你们两个,别在下面卿卿我我了,赶紧上来!” 胡不归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苏轻这才落下脚,抓住防护绳索,打算爬上去,胡不归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告诉我,不怕我就是他暗示的那个人么?如果我……怎么办?” 苏轻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把手从胡不归手心里抬起来,隔着手套在胡不归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