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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都督府建好,我就从刺史府搬出去。” 余丰:“这、这不妥吧?” 贺融冷下脸:“有何不妥?难不成你要我堂堂安王,在自己的封地上去住官驿?!” 这翻脸就跟翻书一样,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 余丰依旧笑道:“殿下,刺史府规格有限,恐怕配不起您的身份。官驿一应布置,下官都是按照您的喜好来的,还请殿下谅解,都督府一事,下官已加紧督造,应该很快就能完工!” 贺融点点头:“你说得也不错。” 还没等余丰高兴,他又话锋一转:“那就把官驿的布置都搬刺史府去好了,都督府建好之前,就委屈茂林在官驿住几天了。” 饶是余丰笑功了得,也禁不住笑容一僵。 “殿下……” 贺融回头对桑林道:“将我在马车里的那个匣子拿来。” 桑林应是,很快捧来长匣子。 “茂林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贺融问余丰。 “这,下官猜不出。”余丰还以为是贺融送给他的见面礼。 谁知里面打开,却是一把长剑。 贺融将剑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将其出鞘三分。 剑光耀眼,在场官员都不由自主眨了一下眼睛。 “这把剑,是先帝赐予我的含光剑,我甚为喜爱,一直带在身边,一天不摸,就像少了点什么,让茂林见笑了。”贺融朝余丰笑了一下,回剑入鞘,铮的一声,仿佛也撞在余丰的心口。 贺融回身上马,抬袖扬手。 “入城!” 又朝余丰看去:“茂林,还不带路?” 余丰的笑容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 他现在已经完全推翻了先前的想法。 这安王,就是看他日子过得太舒坦,特地来添堵的吧? 第章 安王一行浩浩荡荡入城, 没有按照余丰事先安排好的路线去官驿,反倒直接往刺史府而去。 余丰没有办法,值得骑上马追在后头,最终在刺史府门前拦下贺融。 “殿下, 殿下!刺史府乃朝廷给刺史的官邸, 要是您把下官赶出去,下官可就无家可归了,还请您高抬贵手,下官一定加紧督造都督府, 务必让殿下早日能够搬进新居!” 此地人来人往, 余丰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软身段, 苦笑哀求,堂堂刺史如此可怜作态,不由令人心生同情, 难免也在心里对初来乍到的安王产生疑惑畏惧。 薛潭笑道:“安王殿下没让你大兴土木, 重新建造新都督府,就算你接到朝廷诏令至今, 为时尚短, 仓促来不及准备,那么找一间空无人住的宅子, 先暂作都督府,也是可以的吧?可你倒好,这里是殿下的封地,你居然要将殿下赶去官驿睡觉, 被别人知道了,说不定还以为你故意给殿下难堪和下马威吧?” 张泽也道:“余刺史,快把鼻涕眼泪收一收吧,别被人看了笑话,你看刚那小孩儿还笑你来着!” 余丰一噎,生生挤出来的苦瓜脸再也维持不下去。 “殿下……” 贺融拍拍他的肩膀,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本王到了自己的封地上,却找不到家,心里比你更苦啊,你还是赶紧把都督府建起来,这样大家都轻松,要不然,我委屈一点,将刺史府的匾额换一换,将就一下也成,你就另外换个地方住吧。” 看来这位主儿是铁了心不会去住官驿的了,余丰忙道:“下官有一处私宅,景致胜过此处百倍,殿下不如先往那里去稍住几日,待下官加紧将都督府营造好了,立马将殿下迎入新居,您看如何?” 贺融微微一笑:“那岂不是正好,既然你有私宅,那就先去私宅住几日吧,我虽然来此就封,也不能鸠占鹊巢。” 那你现在就不是鸠占鹊巢了?!余丰差点骂出声,好歹忍住了。 贺融却没有再与他啰嗦,直接一扬手,机灵的张泽会意,带着桑林和一干随从兵马就闯了进去。 刺史府的仆从闻声跑出,管家嚷嚷起来,甚至还上前阻拦,却直接一把被推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如狼似虎闯进去,抄家似的架势。 余丰气得浑身发抖。 初来乍到就直接撕破脸,这安王明显一点儿都没将他放在眼里! 但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他自己先怠慢对方,又何来今日这一场? 灵州的官员们跟在余丰后面,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余丰自己没有开口,他们自然也不会跑出来当出头鸟,但心里难免滋生出各种各样的想法。 贺融举步入内,没往正厅去,而是一路穿过花厅,往后院而去。 一边漫步,还一边点评:“茂林,你这刺史府装点得不错啊,不比我在京城的安王府差!” 饶是心里已经怄得要死,余丰也得勉强笑道:“殿下说笑了,区区一个刺史府,如何比得上王府,再说此处还是前任给留下来的,下官上任时就是这模样了,只因当时觉得拆了重建太费钱财,便没有去动它,若殿下觉得违制,下官这就找人来拆了。” 贺融摆摆手:“就算先前违制,现在也不违了,因为我已经住进来了。” “……”余丰嘴角抽了又抽,最终好歹保持住面部表情的平和,以免泄露了一丁点狰狞,让安王又找到借口发作。 但走在余丰旁边的人,隐约可以察见这位灵州刺史周身燃起熊熊火焰,几欲灼人,忙不着痕迹避远一些,免得被两尊大佛给烧着。 却听得一声惊叫,余丰眼皮一跳,赶忙疾步上前,可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就看见桑林拉扯着一名少年跑出来。 那少年上身罩了件长袍,下身赤条条的,两条白嫩的腿裸露在外,连头发也披散着,乍看还有些雌雄莫辩。 余丰脸色大变。 “安王殿下,您太过了!您想要这府邸,我搬出去就是,何必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要知道我余丰也是朝廷命官,一身清白,怎么就得受这样的折辱!” “哦——”贺融似笑非笑,拉长了调子,“一、身、清、白——啊!” 余丰的气势多了一丝狐疑,他不知道贺融是否意有所指。 贺融走到那名惊慌失措,瑟瑟发抖的少年面前,打量了一眼,笑道:“茂林为何忽然之间如此激动?据我所知,你家里只有两名千金,一个九岁,一个六岁,他应该不是余家公子吧?” 余丰心头一凛,他似乎捕捉到什么,气势又短了一截。 贺融平时很少无缘无故笑,今天跟余丰打了一回交道,就已经笑了好几次。 余丰不知道贺融以往的行止作风,但他有种下意识的毛骨悚然,总觉得对方的笑容里藏着什么东西。 “没想到茂林还好这一口啊!”贺融意味深长道。 余丰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