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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侯爷都是千尊之躯,切不可让市井蛮语掉了身份。” “蛮你个头!市井上有的是好玩的东西,有的是真心的朋友!就算再蛮,也比你们这些自高自大的人强一千倍!” 江仲远干着急:“侯夫人,您再不住口,可就是肆意辱骂贵族,同时悖逆丈夫,按照大容律法可以将您关押!” “关就关!押就押!牢里管吃管住,总比这什么破猴子府强!” 安戈委实气疯了,生搬硬套的好脾气早飞到九霄云外,把方羿里里外外骂了个透彻。方羿不惊风云惯了,不管安戈骂什么他都能忍,除了那句“行货小得像火柴棍”。 他当年行军打仗,替容王铲除不少内乱。治军有方的名声也传遍八川。要碰到犯上作乱的士兵,直接拖出去打八十军棍,保准听话。 不过,治军与治家还是颇有区别。于是,宽宏大度的永定侯像拎鸡一样把安戈提回寝殿,把门“砰”的关上。 “放开!”安戈两脚在空中蹬来蹬去。 方羿往前一掷,把人扔到地上。 “哎哟!”安戈手脚伶俐,三两下爬起身,就被点了xue道,“沃日真的可以点xue啊!有种别点啊!看我不把你收拾得落花流水!” 方羿深邃的眸子一虚,道:“‘火柴棍’......是么?” 安戈即便不能动弹,嘴仗也输不得,哼道:“就是火柴棍!行货越大气量越大,你这么小气,不是火柴棍是什么?” 他仍是骂骂咧咧,不过眼前的状况突变,却让他猝不及防。 “你,你脱衣裳干什么?我告诉你啊,别仗着自己好看就想诱/惑我放过你,没门儿!......你,脱裤子干什么?我,我警告你,别乱来啊......喂......喂!听到没!” 方羿将周身衣裳除净,摁着安戈的后颈逼近,道:“你看清楚!日后再敢造谣本侯,本侯便割了你的舌头!” 屋里蓦然落针可闻,安静得有些可怕。 安戈的眼珠子在眶里抖了抖,张嘴颤了半天也没说一个字—— 这劳什子永定侯,怎,怎么能这么大! 四周的空气很静,一时无言。 想起被束缚在布带里的小安戈,某人无地自容。 ......岁月蹉跎,那之后,安戈就没再明面上骂过方羿火柴棍。 附加着,由于造谣死不悔改,前前后后的罪过加起来,那鞭子一鞭也没少,完完整整的二十鞭都落在背上,自己躲在房里上了十日的药才见好。只是管家怕安戈又闹起来,让人手下留情罢了。 茯苓心疼,问他为何后来不认错求个饶。安戈想了想,道: “骂人,爽!” 当云舒君从江仲远口中得到这件消息,震惊之余收了折扇,感慨道:“这便是传闻中的......一物降一物?” 江仲远顿了顿,首肯道:“侯夫人是第一个敢跟侯爷叫板的人。” 云舒君望着头上的月老,持着香徐徐起身,勾唇道:“好戏长着呢,侯爷没割她的舌头,这戏有的看。” 他插上香,又道:“话说回来,下毒之人查到了么?” 江仲远颔首,“物证已经有眉目了,还在进一步比对。敢在侯夫人的绿豆汤里下毒,无论目标是侯夫人还是侯爷,都不可能饶恕!” 那碗绿豆汤,几滴就将桌案变黑,毒性极强。 云舒君跨出庙门,道:“你的能力素来让人放心,不过戾气却要收一收。侯府里眼线多,被人抓住把柄了可不好。” 江仲远跟上去,“多谢云舒君提点,我明白。”回头望了眼庙宇的牌匾,疑惑道,“云舒君为何突然到这里来上香?” 云舒君欣然笑道:“求姻缘。” 江仲远愣了愣,问:“云舒君还在为成家之事苦恼?” 云舒君望了眼半空的卷云,叹道:“恼啊......恼的不得了......” 时间梭得快,养了十日,安戈的鼻子好了,鞭伤也好了,于是撸起袖子准备开启他的逃跑大业。 “主子,您不再歇息两日吗?”茯苓担心他的鞭伤。 安戈大掌一挥,“不用,我已经能动了。” “可是......您一直不让奴婢看您的伤势,后背的伤自己可不好打理。” “看你个头!”安戈眼睛一瞪,“你个没出嫁的黄花闺女看大老爷们儿的luo背干什么?我自己都弄好了不用你。” “可是......” “哎别啰嗦啊,我最烦的就是‘可是’!” 语罢,他陡然变脸,挑眉笑道,“让你帮忙办的事儿,办得怎么样啦?” “主子交代的事,奴婢向来不敢马虎。” 茯苓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道:“这就是侯府的地图了。奴婢已经询问过,这府邸的东边是侯爷各种放书和居住的院落,侍卫们守得可严了。但西边就不一样,那里都是些小院落,晚上几乎没有侍卫。故而主子您一路朝西,翻过围墙便可出去。” 安戈激动地拍桌,“好好好!茯苓你真有本事!到时候我拿着夜光杯就可以自由了嘻嘻嘻......” 茯苓被夸得脸红,道:“为主子效力本就是我们做奴婢的分内事。何况十日这么久,奴婢也没做其他的什么,要是还找不到,才是愧对了主子的期望。” “谦虚什么?要是在民间,你这么能干准能嫁一个好夫君。”安戈想了想后路,道,“我走了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儿。这样,我认识一个江湖上的朋友,脾气贼怪,只救女不救男。我出去之后就找他来,把你一道救出府去。” “这可使不得!”茯苓受宠若惊,“奴婢是下九流的卑贱之身,主子是尊贵的未国公子,怎能连累于您?您逃脱囹圄便成了,不必再费心奴婢。” 安戈固执,以前跟小八他们生活在破庙,是吃过苦,受过难的。一夕之间变成了九公子,衣食无忧,他却觉着是祸不是福。总是想着跑路,还想着要把困在王宫侯府里的茯苓解救出去。 于是不由分说,道:“就这么说定了,不准拒绝。” 茯苓欲言又止,后还是妥协道:“......奴婢,多谢公子。” 安戈想着不久便可以躺在软绵绵的草地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哼小曲儿,心里便美得泛甜。 美滋滋地摩拳擦掌,道:“那就等方羿哪天晚上出去,我就开溜!” 安戈的小算盘滴滴答答直响,而这厢,江仲远早在当日上午就已经带了消息回禀方羿。 “侯爷,侯夫人的婢女正四处寻找侯府的地图。” “地图?”方羿放下笔,“她想做什么?” 江仲远犹豫道:“属下......不知。” 方羿盯着他,道:“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江仲远头埋得更低,“......不知。” 方羿瞥了眼一旁摇扇子的云舒君,“云舒,你说。” 云舒君一副“果然叫到我”的表情,认命道:“侯夫人入府已经十日,若真想熟悉地形,也该在前几日找地图。何况那茯苓求图一直在暗中进行,在下派人旁敲侧击,她也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