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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躲了一晚上雨而已,他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怎么可能遁入空门。” 没有遁入空门却险些走火入魔的龙族太子,掐着时辰一分一秒地挨,好容易熬过了小一百个钟头。 龙渊刚要飞遁,金鹏不请自来地将他堵在家里。 金鹏:“他那个人,刚愎自用,死要面子,这种时候从不让人看。” 龙渊讶然,瞪视金鹏,“你是说,之前他每次重伤,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已经化身法相的太子殿下衣袖一挥,转身向玻璃飘窗走过去。 金鹏在他身后道,“你当谁都像你一样畅通无阻……他这会儿根本维持不了人身和法相,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别总玩原地爆炸、水漫金山那一套,邻市的分局都找我们投诉抗议了……” 龙渊已经一脚跨出窗外,玻璃窗上荡出一片涟漪,他整个人凭空消失了。 思过崖上空,黑云凝成静止的色块,渐渐与浓夜融为一体。雾灵山四季常青的山林在靠近峰顶的一片化作焦土,空气中满是炙烤后的硝烟气。 四十九个时辰过后,天刑的锁链消失,拥有过人深海视觉的龙族太子龙渊,居然没能立即捕捉到孔宣的身影。 他强迫自己冷静,深吸了几口呛人的空气,极力摆脱焦躁对五感造成的影响,踏着黢黑脆裂的长草枯木向山崖边绕了过去。 孔雀化回真身,瑟缩在紧邻崖壁的一处角落里,浑身的羽毛干枯焦黑,漂亮的脖颈仿佛折断了一般从石壁上垂下来。 龙渊跪在他身边,双手伸出去又收回,紧紧在身侧握拳,他的手抖得太厉害,恐怕自己会弄疼他。 啾—— 孔雀终于被他小心地抱在怀里,头枕着他的手臂,发出一声喑哑的嘶鸣,口中溢出鲜血。 “嘘,别怕,别说话,我来了,我带你回家。” 龙渊轻轻托着遍体鳞伤的孔雀向御宵殿走去,边走边将自己所剩无几的灵力输送给他。 御宵殿万年如一日地冰白冷硬,从前龙渊在的时候还会到处淘弄些古怪有趣的东西回来当摆设,哪怕是在殿门口堆上一堆破石头。 他走之后,孔宣将那些破烂儿都清理掉了,打眼几百平十多米挑高的豪宅里,既不开伙也没有衣帽杂物间,空旷得横平竖直。 龙渊驾轻就熟地转进寝殿,所谓的寝殿也不过是在一座造型圆润的石台上铺了一张海貂皮,这皮还是龙渊亲手去揭来的。 那石台是一块很大的带皮冰玉,孔雀明王凭着自己命格属火,就那样傻乎乎地直接睡了凉炕。 龙渊幼时不会化形,还只是一条怕冷的小青蛇模样,最讨厌睡在这冷冰冰的玉床上,只有钻进明王殿下柔软温暖的尾羽里才肯入眠。 “什么都没有啊,你这过得是什么日子!”龙渊感慨,“单身男人居然随意成这样。” 龙渊将颈间的珠坠解下来,那珠子遂着他的心愿胀大成一只巨型蛋,刚好够将孔雀放在里面。 他手脚飞快地从中掀开蛋壳,在下面铺垫了松软的梧桐叶和兽皮,再将孔宣放进去,很像人类世界深受广大女性/爱戴的美容舱。 接下来,他还要去东海之滨取些无根水,然后到桃源仙谷弄一点吃的,孔雀太虚弱了,任他怎么折腾都没睁开眼睛。 “乖乖休息,等我回来。”龙渊凝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认他的胸口还有起伏才放心离开。 跟安忍耗下来的一宿并没有白聊,龙渊起码对火雷印有了一些了解,知道天刑最要命的并不是皮rou之苦,而是很容易伤及魂魄,严重的直接就被劈得魂飞魄散。 安忍被他烦到不行,给他交了个底儿,大概是什么人为了护住孔雀明王的性命,封印了他的大部分神脉,虽然这样会妨碍他使用法力,但也一定程度减少了他的魂魄在雷流游窜中过度受损。 龙渊奔出大殿几步,又退了回来,灵活地一跃,翻上殿外那棵梧桐树。 树上有一个精心编织的鸟巢,里面盛着只华光流转的玉胎,那是涅槃重生的凤凰蛋,自从封印魔君,这只蛋被孔宣带回来,整整照顾了七千年。 龙渊折了根梧桐树枝,沾着旁边玉钵里存的醴泉水朝窝里掸了掸,“凤凰明王,请保佑殿下早日恢复,我保证,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明年七夕前,我一定会找到解除火雷印的办法,打扰了,辛苦啦。” 龙渊在殿外生火煮饭,他总算知道小助理那个乱炖是从哪儿来的了。 原本孔宣辟谷,可以水米不进,后来有了小青龙就不得不喂崽子。他这人既不会吃也不会做,于是无论什么食材都连皮带核切碎了一块儿煮烂,好歹不济也把崽儿养大了。 龙渊稍微大一点,灵丹稳固,孔宣便教他修习法术,上的第一课便是辟谷。 没办法,孔雀明王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远庖厨的意志格外坚定,主要是他懒,不想做饭。 正在长身体的龙族太子每天饿得两眼昏花,想要饭都找不到门槛,终于在某天趁着孔宣不留意偷偷溜走去找吃的。 这雾灵山上设有结界,飞禽走兽都被隔绝在外,想见到一只能吃rou的活物需要跑出去很远。 好在孔宣带孩子也马马虎虎,平时都是想哪儿玩哪儿玩,不在他面前调皮捣蛋最好不过,眼不见心不烦。 龙渊一直跑到了结界的边缘,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不受结界的限制自由进出,这个发现令他兴奋不已,连填肚子的事儿都忘到脑后去了。 龙渊兴高采烈地跑回御宵殿,一路用吵炸孔宣脑仁儿的嗓门大声叫喊,“殿下,殿下,我们以后不用守在这儿坐牢啦,哈哈哈,我带你出去玩吧——” 孔宣正在内室看书,背对着殿门,雪白长袍铺在身侧。 他听见喊声眉头微微一颤,好像下一秒就会皱在一起,却不知为何反舒展成一道无可奈何的弧度,藏着几分笑意。 “殿下,”龙渊野猴子似的跳进来,衣袍上染了尘土,发辫里夹着落叶,呼哧一屁股坐在孔宣身边,压着他半边袍袖,“你看你看!” 他将一条黑黄斑纹的幼蟒丢在案几上,“我从外面抓的。” 孔宣没想到他会弄个活物回来,还是他很讨厌的冷血软体动物,霎时一惊,手里的书卷扣到地上。 孔宣挣出右手施法,匆忙中用力过大将压在龙渊屁股下面的袍袖扯断了,衣襟也撕开一块。他又气又怒,一指弹向幼蟒,射出的明王真火瞬间将它烧得渣儿都不剩。 龙渊:“……”他的储备粮,就这么没了。 龙渊看了看孔宣愤然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断掉的袍袖,心说,他不喜欢这种带鳞的条状生物吗?他养了我这么多年,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 孔宣换了身衣袍复又出来,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