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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凌将军在定不会有事,便起驾离开。 我确认他走远,才对凌墨笑嘻嘻道:“劳烦凌将军送本官回府,可好?” 他默默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了声是,令手下备车,对我十分冷漠。然而刚进车厢却二话不说,将我按在座椅,剥光衣服,上下检查个遍。 —————— 结局3p,攻是两个小外甥 第七章:清明 马车晃晃荡荡行驶着。 他如拎小鸟般,将我拎起,冰凉的触感捏遍周身关节,时不时擦过我敏感地方,冻得我打了个哆嗦。我疑心他是故意的,但看那漆黑无机质的眼瞳却无情/色意味,只好忍耐着乖乖被检查。 好在除了连片的淤青和擦伤,骨头却未断裂。 又问我是否头晕? 我说没有。他取出伤药,白润的指腹按在青紫的淤处,涂抹揉开,我出神地看着他眉宇低垂,唇角紧抿,专注地为我擦药,惯来漆黑冷酷的眼底映着潋滟柔光,顿觉有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待回过神,忙按在胸口,岔开话题道:“凌墨,你怎与燕王同来的?” 他答:“收到消息时,我正在王府喝茶。” 原来如此。燕王也算他的皇叔,只是当年胡皇后乃是前宰相丁远的表妹,堂姐无依无靠,举步维艰,在宫中辈受冷落,抑郁成疾,先帝却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燕王则扶植更易掌控的幼帝,因此他虽是凤子龙孙,却与皇族并无感情。 不过他从小喜怒不行于色,我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初将他接到相府时,他仅九岁,又瘦又小,戒心极重,谁也不许靠近,饭不肯吃,水不肯喝,问他为何也不答。眼看堂姐的小孩要被我活活饿死,我急得就差给他跪下了,紧要关头终于想到,原来他是怕我下毒害他。 我不知他经历过什么,气得不行,问道:我是你亲舅舅。谁都会害你,我怎会害你? 他不理我。 我想想也是,亲爹亲叔叔尚且对他的死活置之不理,舅舅算什么?只好将他拎到院中,当着他的面将饭菜和水都尝过,笑道:现在信了吧?若我想毒死你,咱们就一起死。虽说你的命贵点,但我好歹也是左丞相,同我一起死也不亏吧? 他狐疑地盯着我,惨白的小脸,黝黑的眼瞳深不见底,沉默许久后,许是看我始终没死,总算喝水用膳。 此后很长时间,都必须要我试过没毒才肯吃饭,且只许我靠近。 我怀疑他是被害妄想症,长大后会慢慢好起来,他表现得也的确好多了,但后来才知,他仍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半尺之内。 思至此,我叹了一口气,笑道:“王爷虽享爵位,却无太多实权。他想拉拢你,却不知,嘿嘿,咱们才是一伙的,你是怎回的?” 他已给我换了干净衣裳,默不作声地拢起我的长发,别上发簪,总算把我收拾出几分人样,才漠然道:“急什么?先等着。” 我不由失笑。 绷了整日神经松懈,在这方狭小空间内卸下防备,头又开始疼了。 他随手将我拉入怀中,灵活的手指轻揉着我的太阳xue,问:“大夫开的药喝了?” 动作自然而然,倒显得浑身绷着的我过度紧张,神经兮兮。 他将我按老实了,平静道:“怕什么?你今日在外人面前不是挺厉害吗?” 我干笑:“我跟你叔叔开玩笑呢,药我喝了。”说着又与他说了赵兴派人暗杀之事,说着说着,不由唏嘘感慨皇室凋零,奇葩遍地,皇帝低能,燕王娶二十八房小妾,想儿子想得发疯,却错把鱼目当明珠,以至晚节不保,可悲啊。 他安静地听着我说,准确地抓住重点。 “晚节不保?” “啊?”我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竟说漏嘴了,好在我反应快,补救道:“对,对啊!难道他现在还不够老吗?” 他紧盯着我,鹰隼般锐利目光几乎将我洞穿,似是有所怀疑,我死咬着牙,强装作坦然与他对峙。 这时马车停稳,车夫在门外唤道相府到了。 本以为以他执拗的性子会追问到底,但他却什么都没说,默默打开车门,算放过我了。我刚下车,却见夜空中浓云密布,想来明日要下雨。 每年这个日子都要落场雨 我回头提醒道:“明日是清明,莫忘了祭拜你娘。” 他淡然应了,眉眼清秀,神情晦暗,看不出情绪,目送我回府。我被折腾得太累,也没多想,倒在榻上阖眼便睡,一宿无梦。 次日。 我吩咐下人备三牲,纸马香烛,祭拜江家祖先。 当年我娘失去丈夫,又没了小孩,被迫改嫁,终日啼哭,哭瞎了眼。后我小有权势,便派人将她回家中照顾,颐养天年。可惜母子缘浅,好日子没过几年便旧疾发作病逝了。 当时得天子准许,令百官戴孝,举国哀悼,将她风光大葬,与我爹合葬。 她只是妾,这本于理不合,但也未有人敢质疑。 拜过父母,又带着大外甥祭拜堂姐。她的衣冠冢在半山腰,朝向京城,孤零零的,看着她的小孩长大成人。 凌墨穿得身肃杀黑袍,带兜帽,将半张脸遮住,那双昳丽的凤眸也挡在阴影后。 天空阴霾,细雨绵绵,有寒鸦歇于枯枝上,呱呱叫着,远远看去,整座皇城都笼罩在浓密的阴云之下。 我化去黄纸,看着纸灰越蹿越高,被风吹散,飘向远方,想到约莫两年便是樊州之战了,心中忧虑,对他叮嘱道:“你娘将你养大不容易,以后的清明莫忘了来看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再次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以后不来?” 我被问得愣住,真有点怕了那犀利的视线,总觉得他真能将我看穿似的,面上却镇定道:“我自然也来,只是提醒你更加上心罢了。” 他盯了我一会,盯得我心跳加快,冷汗直冒,却再次没有追问。我松了一口气,才发现里层的衣服几乎全湿了,紧贴后背,湿湿黏黏的。 眼看雨势渐大,我拨灭火苗,撑开纸伞,牵着他的手,朝那满城的风雨慢慢走去。 本朝官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