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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的发型总监确实有些能力,花了三个多小时,刷走了池晔5000元后,基本上复原了池念的发型。 等池晔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块儿格拉苏蒂偏心系列机械表——是他当年开学校赚到的第一笔钱送给池念的礼物。 池念这么多年来一直带着,从未换过。 他在街上走了一会儿,转入了一条大杂烩的商业街,卖得都是些批发的衣服,这里夹杂着不少路边的纹身店。 他随机找了一家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店面,推门而入。 电视机里的声音传了过来。 “求新集团总裁谭天和因胰腺癌在美治疗无效病逝,目前骨灰已运送回国。” 池晔在新闻的声音中坐了下来,他取下黑色的口罩,在镜子里打量了一下自己。 “欢迎光临啊,纹什么老板?” “我不急,你先看。”池晔好脾气的说,“我就纹一颗泪痣。” 纹身师头也不回的又看了一条报道:“星洋传媒艺人池念疑似精神失常,酗酒照流出。据知情人士透露,原因是池念欠下巨额赌债,导致精神崩溃。” “真是的。最近娱乐圈的八卦怎么这么乱。那个池念啊、星洋啊、求新集团啊,就没跟好消息沾过边。” 纹身师阿梁关了电视。 他拿起纹身枪,又忍不住跟池晔确认了一次:“哥,你确定要纹一颗泪痣在眼角?” “怎么?我像是开玩笑?” “不,就是一般都是女的过来说要纹泪痣。” “纹痣的工艺很复杂吗?”池晔平静的坐在椅子上,从镜子里看着阿梁问 “这有什么复杂的。”阿梁说着,在他指定的位置,几分钟就纹上了一颗泪痣。 过程痛,但是还能忍受。 阿梁拿消毒棉擦了擦上面的血迹,露出了那个微微有点肿的小黑点——右眼下一颗泪痣就出现了。 池晔微微起身,凑到镜子前面仔细看着。 “这个能管多久?” “说不准,有些人纹完了,颜色进去的太浅,结痂后就跟着痂一起掉了。”阿梁说,“有些人吧,纹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池晔笑了笑:“那我希望时间不要太短。” 接着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块放在桌上。 “太多了,五十就够。”阿梁道,他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个男人自从纹上了一颗泪痣后,感觉……就不太一样了。 怎么说呢……虽然样子没变,但是气质上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看着有点眼熟。”阿梁犹豫的开口,“像是那个谁……” 此时池晔已经走到了纹身店的门口。 他听到这句话,回头看了一眼阿梁,那个回眸还带了几分邪气。 “啊!”阿梁回过神来,“我想起来了,你是个明星吧!池、池……池念!刚才电视里报道的那个人!” 池晔没否认。 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眼角挑起,眼眸像是黑曜石一般的明亮,此时路灯射入他的眼眶,像是无数霓虹星光被他的眼神所收拢,闪烁着说不出来的流光。 他翘了翘嘴角,算是回了一个微笑。 “你说是就是吧。” 说完这话,他推门离开了这家偏僻的纹身店。 池晔在五星酒店的地下车库找到了池念留下来的保时捷轿跑——这大概是池念没有被媒体在机场捕捉到的原因。 来自B市的车牌显示出了这辆车的出处。 池晔发动车子后,从池念的笔记本里找到了他最新的住所地址,B市新租的高级公寓。他发动了车子。 驶入黑暗,就像是驶入属于池念的、无法挣脱的、那团外力恶意所构筑的泥淖。 既然池念没有死,那么他总有清醒过来的一天。 从此,直到池念醒来之前,他将代替池念而活。 他将保护他的弟弟,洗刷池念身上所有的声名狼藉。 ☆、情况比想象中糟糕 从A市到B市,高速不间断的开车也需要14个小时以上。 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就是池念欠下的赌债,每个月每年都有最低还款额度,光是利息一年就有几千万。 池念现在全部家当都已经变卖,可以说一贫如洗。池晔虽然培训学校估值还算可以,但是手里的现金也就一千多万。房子、还有商铺,他走之前托了王斌去卖,但是也仅仅够支撑三个月左右……如果没有其他资金来源,池念接下来就会上失信人员名单。从此被拉入黑名单。 这样的话,不消说以前的污名无法洗清,还会更加糟糕。 那么钱从哪里来? 池晔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谭天和的遗嘱……可是问题是,谭天和真的会给池念留下足够的钱吗? 也许谭天和的儿子谭飞航知道点什么。 池晔给何芸去了一条信息:【有谭飞航的联系方式吗?】 很快的何芸在微信上发来了两个人的联系方式,一个是谭飞航的微信,另外一个是秘书苏晓的微信。 何芸:【念总,听说谭总特别忙,基本不怎么聊微信,实在不行了您和他秘书苏晓联系下。】 池晔抽空加了一下。 苏晓很快通过认证,谭飞航那边则毫无动静。 一直到抵达第二个服务区,谭飞航都没有通过他的验证。 他把车停好后,给苏晓发了一个信息。 【苏秘书,请催飞航加一下我微信。约个下周见面的时间。】 不愧是秘书,苏晓的响应很快。 【池先生,遗嘱的事情,谭总已经全权委托我参与。您也不用加他微信。他太忙了。】 是太忙,还是不想见? 池晔想了想,拿起池念的手机,把名字改了、头像换了,又去加了一次谭飞航,备注“合作方”。 他在高速上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收到新信息,谭飞航已经通过了他的好友认证。 池晔一笑。 这时候的他像是池念更多一些,所以他做了池念会做的事。 他果断的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着,连池晔自己都没有察觉,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抓得更紧了。 几秒钟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清低沉的声音。 “我是谭飞航。” 他是谭飞航。 池晔以为自己早就不会因为这几个字而产生什么别样的感觉。 漫长的岁月早就让那点还来不及萌芽的情愫,跟着少年时代的他消磨在了过往记忆之中。时间久了,甚至不记得这个人的长相,还有声音。 可是这会儿的他,心跳还是慢了慢,呼吸还是顿了顿,手心甚至微微发汗。 那是极快的条件反射。 很快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