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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难受,躁动不安。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心也慢慢的往下沈。也许总共只过去了十分锺?可是我总觉得有几天几夜那麽长久。 打昏了杨子,有四五个小时的空白时间。 这真的不是小事。 “哎……”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要认认真真的叹气。 不知道秦沛霖会怎麽收拾我。 33 暴力美学 秦沛霖会怎麽收拾我,我早就想好了。要不就是去他家里被干,要不就是送到监狱去,上刑逼供。这主要取决於他的心情好坏。我在内心反复演练,每一种方式都有了应对之策。果然第二日他让我去公司里见他。 我到了公司开门进去,行了个军礼:“局座。” 他点点头,继续看著手里的文件。过了许久,才把手里的文件缓缓合上,抬头看著我。他眼神里的意味不明,捉摸不透。 接著秦沛霖笑了一下:“小沈,你这个小队长,当的有问题。” 我心里“咯!”一下。来了。 “局座什麽意思?”我装糊涂道。 接下来的事情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秦沛霖按了一下通话器,对外面的秘书说:“把人带进来。” 我在心里猜测了半天,猜测那个人是谁? 万万没有想到,被拖进来的那个浑身血淋林的人竟然是杨子。他浑身上下布满密密麻麻的伤痕,有烫伤、鞭伤、烙伤……每一个伤口都深可见骨,伤口里还翻著盐粒,不知道杨子是怎麽挺了过来。他双手指甲已经没有,十指上是一团rou团,血糊糊的,黏在一起,不停抽动。 一时间,我无法反映,只能愣在那里。 只听秦沛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的手下,昨天被人在吴桥公园袭击,四五个小时都找不到人。回来了问他是怎麽回事儿,竟然还诬赖是你打晕他。剩下的时间也都解释不清楚。沈醉,你这个队长当得可真是失职。” 说著,他已经走到瘫在地上的杨子身边,皮鞋狠狠踩上了杨子那没了指甲的手掌,杨子爆发出一声嚎叫,浑身剧烈挣扎起来。 “局座……局座……饶命啊,局座!”他声音颤抖,几乎崩溃,翻来覆去只剩下求饶的话。 踩在杨子的手掌上的皮鞋擦的!亮,秦沛霖还带著他那斯文的微笑,跟杨子的惨叫形成了极其鲜明扭曲的对比。 我怔怔的看著杨子,只觉得冷气从脚底升上来。 “你说,你是不是失职?”秦沛霖问我,“该不该受罚?” 我咽了几下,心里方才稳了点儿,张口小心翼翼道:“是……属下失职。局座要罚,也是、也是应该的。” 秦沛霖走过来,脚底的血迹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印记。他靠过来,靠近我,贴在我的身上,手已经伸入了我的裤裆。我僵在那里,一丝不敢动。 我被真实的吓到了。 秦沛霖这个时候就好像是一个罩子,我觉得整个人都被他把握的那麽的精准。他永远知道在我毫无准备的地方给予致命一击。我的心理建设做的再好,又怎麽比得过他这一招隔山镇虎? 血糊糊的杨子还躺在地板上,秦沛霖却已经抓著我压倒在沙发上,毫无顾忌的脱下我的裤子,拖著我的腰,就捅了进来。我趴在沙发上,闷哼了一声,却不敢乱动,浑身挺得笔直。杨子就是我的榜样,不听话的、局座不喜欢的,都会变成他那样,活著不如死去。 血腥味一直传来。 神智开始恍惚。 地上的“惨案”让人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身後被人大力的插|入,头发被人死死拽著。我在秦沛霖的身下,错觉的获得了另外一种快感。我开始呻吟叫唤,还奋力的配合著他的进出,求他再用力一些。 秦沛霖在後面配合著我的要求,他似乎极为满意,每一次进出都分外疯狂,捅得我以为自己被劈成了两半。 只是我还是十分卖力的讨好他,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惧被植入了心里,我恍惚间觉得只有这样,才能逃避杨子的下场。 杨子的惨状让我庆幸自己还活著,还活得挺好。 人也许就是这样卑贱。 为了活著,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 庆幸自己活著,什麽禁忌都可以打破。 等到他做完,我浑身已经被汗湿透,上半身的短袖衬衣布满污渍,秦沛霖倒了水到搪瓷盆内,沾湿了毛巾递给我,末了还仿佛温柔的拍拍我的脸:“小沈,你可千万别学杨子那样。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我可真舍不得那样对你。明白吗?” “明白。”我虚弱的点头。 他满意的笑了:“我出去办事,杨子交给你,你看著办。” “是,局座。” 门关上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杨子躺在那里,好像死了一样,我胡乱穿好衣服,打电话去了医院,将杨子送过去。 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八九点,打开门,就看到地上有一张字条:“坎特庄园,老时间。” 那是陈沧水的字迹。 我看了又看。 坎特庄园礼拜一十一点302室──这就是老时间。 只是我不会傻得以为他是约我。 34 五分锺的爱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琐碎而单调。 几个月的时间里,我一直冒著危险,在为陈沧水和方一默传递消息。有时候是陈沧水亲自来找我,有时候是字条,有时候是密码信……我已经不记得我去找过方一默多少次了。 多到我已经知道他的妻子乃是浙江人,笑起来很委婉,喜欢写诗。 那妻子是方一默十年前知道陈沧水死後娶的老婆。 我们两个人在去坎特庄园的路上会提起这些事情,他总会零星的说上一点。慢慢地,关於他们两个人那段长达十年的感情,我也知道了个大概。 方一默十年前乃是双林大学的学生,很参与了几次罢课活动,每次都冲在前面。成了国民政府的眼中钉,陈沧水被派去他们大学的时候,方一默并不知情。然而随著两个人接触加深,倒互相吸引起来。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特务。只是真心喜欢他。有一次他突然对我跪下,求我宽恕。我才知道,原来他其实是要来杀我的。”方一默在21路公共汽车上对我说,他的表情很平和,似乎回到了一个那个时候。 “那你们怎麽办呢?”我忍不住要问。 “於是我们约好,要一起离开东北,来上海,寻找先进思想,为中华崛起奋斗。”方一默笑了,只是有些悲伤,“我们本来打算五月底就走,可是没过几天日本人就在上海枪杀工人代表顾正红等,引发‘五卅血案’,举国愤怒,东北三省也随之展开了大规模的游行活动。我们都没有走成,我只能投身到游行中。那天有sao乱,说日本人开枪打死了好多个学生。陈砚到半夜都没回家,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头,没想到真的传来陈砚也死了的消息。我没办法靠近停尸房,只能在他们运送尸体出来的时候远远地看上一眼。陈砚走的那天穿的是我给他买的灯芯绒外套,墨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