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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捂着胸口,瞪圆了眼。 “够了!”宁阁老面色复杂的看着宁大老爷,道:“我问你,你可曾挪用了安氏的嫁妆?” 宁公心里顿时一惊,下意识看了眼宁阁老,对上他不喜不怒的眼,开始打起鼓来:“儿只是借用了一下罢了。” 刚说完,那头安氏便冷哼了一声。 好一个借用? 宁阁老又问道:“那你还了吗?” “这个...”宁公不知道他们知道多少,便只避重就轻的回起了话:“还不曾,待过些日子便给她还回去吧。” 其实以宁家的富贵要什么没有,怎么可能会缺妻室的嫁妆?只安氏这件着实稀罕,连老夫人那里也只得几串,且还送了大半给他meimei做嫁妆,如此一来,可不只有安氏哪儿才有,宁公最初也只是为了讨美人欢喜才想着拿那稀罕物件给她掌掌眼,待过些日子还回去就是,如此一来,不是一箭双雕? 只谁料... 听到这儿,安氏着实忍不下去,从带来的下人手里接过那串已经有伤痕的水晶珠摆在面前,冷声喝问:“你说的还是拿这个还我吗?” 宁公顿时所有到嘴的话都咽了下去,一直当鹌鹑似的兰姨娘更是惊讶的出了声儿:“怎么在...” “怎么在我这儿是吧?”安氏突然一把朝她砸了过去,人也几个大步迈过去,一把揪住兰姨娘的头发,脚下狠狠踹了她几脚:“你个贱妇,连我的东西都敢惦记,我打不死你!” 自打安氏怒火冲天的带着棍子上门了之后,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一般,尤其面对大老爷和兰姨娘,更是随时都恨不得再揍他们一顿,再揍一顿... 兰姨娘这才回过神,高声尖叫起来。 “你个贼妇想要做什么!”一边的宁公赶忙伸手去拉他,安氏却眼疾手快的先一脚踹了过去,直把本来就斜着身的大老爷踹得整个人连凳子一起朝一边倒去。 “大老爷!” “大老爷!” “快,兰姨娘那头.....” 整个明德堂顿时又乱了起来,下人们慌忙去把扑腾在地的大老爷给扶起来,又要去劝着红着眼眶的安氏,连几房主子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半晌才回过了神。 月桥便是在这时候回来的。 在她将将回府时,留在府中的阮婶和庞婶便把府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儿与她说了个遍,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月姑娘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连莺歌院都没回便直接往明德堂来了,这不,她方到,就见她公公一跟头,头朝地的摔在地上的模样。 等下人们把大老爷扶起来,分开了厮打在一块的安氏和兰姨娘,这才露出了在门口边的月桥。见到她,方才被安氏给引起了怒火的老夫人顿时把火气撒在了她身上,噼里啪啦骂起来:“还知道回来,我还道咱们府里留不住你个心大的呢,家里这么多事你个长孙媳妇还到处跑,还有没有点规矩了啊!” 月桥被骂也不生气,偏着头,娇娇憨憨的问道:“什么规矩啊,拿嫁妆吗?” 64.兄之护 自打上回月桥在明德堂内顶撞了一句老夫人, 这些日子以来, 府里下人有意无意的便开始传言, 说什么五少夫人不孝顺啊, 出言顶撞啊, 把老夫人气得连请了几个大夫云云, 这种传言还隐隐有朝外的迹象,被阮婶和庞婶逮到过几次, 狠狠的发作了一下, 这才震慑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下人们。 说什么她们家姑娘把老夫人给气倒了, 明明就是老夫人为老不尊, 在儿媳妇身上受了气便洒在她们姑娘身上, 现在倒好, 倒打一耙不说,还要纵容这些下人们坏她们姑娘的名声。 当真是捡了软柿子揉捏啊? 阮婶气呼呼的回了莺歌院, 见月桥正捏着绣花针, 在那展开的长卷上绣着花, 那花不过刚刚起了个头, 只能见到几点粉色,阮婶原想等她绣好了再说, 谁料, 月桥还分了心问了起来:“怎么了,婶儿?” 阮婶嘴巴蠕动了两下, 实在是憋不住了, 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姑娘, 你可不知道这有多欺负人,方才我去账房那边领月银,谁料那头说如今大夫人那头挑了撂子,册子没给他,老夫人那里又病者,需得紧着明德堂,咱们的银子便要往后推,待大夫人什么时候理好了什么时候再发,这不是明白了欺负人吗?” 整个宁家,谁不知道大夫人都气得跑回娘家了,莫非她不在,旁的人便不用吃喝拉撒了?也就是看他们夫人好性,是个没娘家撑腰的,如今可不得什么人都往上踩一脚? 这事儿,说没有老夫人的允许她都不信! “是吗?”月桥手尖还捏着针,闻言平淡的在长卷上看了一眼,双目有些许出神。 “那可不!”阮婶一想起这茬就气得很,正要再说些什么,只见到月桥面容上带着的一点哀愁,不由放柔了声音,小心的问了句:“姑娘?” 月桥穆然回了神,却没说到月银的事儿,只突然说道:“二哥这时候只怕已回了江南府了吧?” 阮婶虽不知何意,但心里暗自算了算二爷走时的日子,便回道:“是呢,二爷是七八日前走的,又是走的水路,这大船顺水而下,快得很,许是这会都到姑娘你老家了。” 月余煦要回江南府那边去考试,前几日月桥还特意回去了一趟,与月家人小聚了一日,说了说家常。其实像科举这等大事,月当家都应陪着一起回去才是,只家里的人都放心不下留在金陵的月桥,生怕他们离开这些日子,万一那宁家人发疯,自家小闺女无依无靠的还不得受委屈啊,是以,最后只有月夫人和月小弟跟着月余煦一同坐船回了江南渭水那边。 月桥倒是好生的劝了劝,但都不管用,月余煦其实连月夫人都不想带,更阔论还有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月小弟了,他这次回去并非一个人,除了月淮外,还有好几个江南府的学子,只最后月当家拍板定论,让月夫人余氏一道过去给他收拾收拾,煮煮饭也是好的,实在拗不过,月余煦最后便只得应下了。 月桥还记得她临走时,月余煦送她出门,还像小时候那般摸着她的头,告诉她,他一定会出人头地,让她堂堂正正的有个依靠,让旁人再不敢小瞧了去。 65.一三雕 眼眶泛着红, 月桥喉头都带着两分哽咽:“是啊, 这会子只怕已是到了。” 阮婶见她的模样, 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姑娘, 你这是?” 月桥忙用手拂了拂眼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