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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同人)多情自古伤离别 作者:休桀 文案 尤离第一次到秦川,以为他拥有了世间最美好的一个人。 然而老天爷从来不怜悯他,他求之不得,得之又失。他极端,他疯癫,他沉迷自伤,最后他都忘了。却还是得到了他要的。 长篇,涉及游戏大部分主线和角色。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虐恋情深 游戏网游 搜索关键字:主角:尤离(五毒),江熙来(太白),傅红雪,燕南飞,萧四无 ┃ 配角:唐青玹(唐门),冷霖风(神威),叶知秋,明月心,离玉堂,合欢,燕南飞,傅红雪, ┃ 其它:耽美,天涯明月刀OL 1.人在天涯 人人都道江南好,离人正该江南老。 他从云滇到了杭州,又从杭州去到江南,辗转开封,踏过九华,领过一纸暗杀令,最后到了秦川。 泼墨岭之上雪山叠叠,几乎冻住刀锋。 对面的盗剑客甩手扔了剑鞘,沾染的蜃气暗色还在掌心翻涌。云滇来的杀手脚下不稳,剑光在他眼前闪掠,左腹突生灼烫痛感,蔓延黑衣难见。 寒风迅速吹散鲜血的温度。 他未再有犹豫,已知此单难成。索命诀横生,收刀屏息,百鬼潜行,向着下方逃走。衣裳被血染了一片,不过一瞬就好像凝在了伤口上,又被下一股热血融开,冰烫交叠。 无比奇妙诡异。 连翻带滚地落在泼墨岭山下,后脑贴着秦川冰雪,左手压着伤口,感受着风雪殷勤,和鲜血一起,同心同德,拼命地带走他的体温。 他突然回光返照一般,越发地想笑。 死了, 死了罢,死了好啊。 他毕竟是云滇长大的人,不适应这里低劣的天气,自从步入杀手这个行当,受伤是寻常小事,失手却还是第一次。 视线里只有白茫一片,说明那人至少没有追来。他的双刀已经脱手,不知落在哪里了,颈间白光即隐,那银坠被风吹的冷了,脱离常温,无辜地歪下去。 他想抬手,毫无力气。 忽有月白色晃进他视线边界,看不清人颜,听不见脚步声,最后全都归结黑暗。 梦里无光,隐现曼珠沙华的血红色,无一点美好的东西,那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的伤情之物,即使是暖色也冰冷得要命。 伤口好像在跳动,浑身都被灼人的温度包裹了。他不知有人握着他肩膀,不知有nongnong的汤药滑进咽喉,他的双刀在桌上,被床边的火炉浸染生温。 刀上嵌着暗红盈玉,映出床边人的侧影。 床上的人陷在温暖里,睫毛一直颤,忽而呓语两句。 江熙来凑近去听。 那声音沙哑,算不得悦耳,有莫名厌恨—— “别碰我……” 门外有人喊道:“师弟,师父在论剑坪等你呢!” 江熙来提剑起身,朗声回道:“我这就来。” 门外风声呼啸,和屋里的沉静温暖迥异。 尤离在噩梦里挣扎许久,终被惊醒,急促的呼吸带动伤口,立刻疼得倒吸一口气。 屋里暖得不真实,炉子里正殷勤燃烧,红光映在他琥珀色的眸子里,呆滞中也添了暖色。他望见桌上双刀,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拿,然手腕脱力,四肢酸疼,头一阵一阵泛晕。 他很快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放弃无谓的动作,靠在枕上喘气。 房门忽地一开,冷风立刻灌进来,来人背后有光,眸子澄净含雪,肩头的雪花轻盈盈地落下去,月白长袍加身,像从雪山里出来的妖精。 胸前捧着托盘,十指修长,把着盘沿,另手握着长剑,一眼看到他半靠在床,声悦道—— “你醒了?刚好,吃点东西罢。” 尤离看着他走进来,看着他关门,看着他倒茶,看着他坐到床前,才怔怔道:“你是谁?” 那人道:“在下江熙来,正巧路过泼墨岭,救了阁下。” 他一手握着茶杯,言未毕就去扶他肩。 尤离本就面无血色,被生人触碰的紧张感让他骤然绷紧双肩,挣扎微弱,已被扶起来。 茶杯递到他眼下,“先喝点水。” 这声音太温和,他直视江熙来眼睛,好像突然听不懂人言,下意识已往后缩,伤口的疼痛就把神智拉回来了。 茶水浸润,人就缓过一口气。 江熙来捧着清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尤离眸子一垂,淡淡答了,江熙来微笑点头,“吃点东西,尤少侠身体虚弱,在下喂你好了。” 尤离立刻拒绝,“不——” 然只吐出一个音,瓷勺已到唇边,融融的暖意,清香缭绕进鼻息里,是他从来没体会过的味道。 眼帘微落,很快掩住突来的泪意。 原是这种感觉—— 比他无数次想象过的还要暖。 一碗粥减了不到三分之一,尤离终有力气侧了头,“我吃不下了。” 江熙来颇有些懊恼,“也罢,那喝药。” 尤离已抬手勉强接过药碗,语气疏离,手腕发颤,“我自己来就好。” 闷头一饮而尽,苦得皱眉。 江熙来正从怀里的袋子里掏了颗蜜饯吃,尤离很快喝完,他已又掏了一颗,轻然递过去。 脸上还是那种亲和的微笑。 甜得他心慌。 凝视江熙来手中的长剑,终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他话音一转,“只是在下乃五毒中人,你家掌门没有告诉过你,遇到五毒的人……” 江熙来一笑,“难道见死不救么?” 他伸手去探尤离额头,感觉到后者立刻浑身都轻颤,随即收了手道:“还有点烧,再睡一觉大概就好了。” 收拾了东西,往炉子里添了些炭,重又提剑,道:“我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尤离已滑进被子里,背对着太白剑客,微睁着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再不出声。 听得房门一毕,他才缓缓抬手,指尖移到额头,像不舍刚才那人掌心的温度,最后掩上了自己双目。 药效渐生,困意席卷,裹紧了被子,去迎接又一个噩梦。 江熙来晚归,看到他缩成一团,眉间依旧不展,睫毛时不时地颤。回看他桌上双刀,血迹干涸在锋口,暗红狰狞—— 一夜听风雪。 次日清晨尤离已能自己坐起来,江熙来正要去煎药,被云滇少年叫住,声音尚哑,缓慢道:“你拿纸笔,我说药方,你记下来。你那药,好得太慢了。” 江熙来道:“少侠还通医术?” 尤离沉吟道:“不是有句话说,久病成良医……” 语中萧索,犹胜天寒。 他不能出门,能下地后也只能在屋里转悠,拘谨异常。江熙来大半日都在练剑,闻得门外他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