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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边喊mama。 哭了一个晚上,也喊了一个晚上。 没人理她。 房间由黑变得昏亮,再渐亮,最后阳光从玻璃窗外射进来。 每一个变化,她都能回忆出一副画面。 太深刻了。 以至于后来她对黑夜完全无感。 啪—— 灯突然亮了。 明晃晃的灯光刺得她眨了两下眼睛才勉强睁开。 朱姗姗穿着校服,端着一个瓷碗走进来。 “嫂嫂,姑母让我来给你送饭。”嫂嫂两个字她咬得很重,朱姗姗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 如果不是唐书蜜,阿琛哥哥绝不会那样对她。 唐书蜜问:“放学了?” 她隐约记得朱姗姗正在上读高三。 才十八岁,脸上怎么就能做得出这种表情。 唐书蜜神色淡漠地看着她。 “是啊,你是嫂嫂嘛,我当然一放学就先来看你啰。” “作业写完没?” “给嫂嫂送饭比做作业重要多了。” “哦。”唐书蜜静静地看着她,朱姗姗面部神态,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朱蔓了。 她是标准的鹅蛋脸,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小梨涡,看上去不仅不青春活泼,反而显得老气横秋。 朱姗姗把饭放到地下。 唐书蜜说:“你把绳子给我解了。” 朱姗姗不动。 “你不解我怎么吃饭?” 朱姗姗说:“你管你怎么吃。” “你拿走吧。” “不行,万一你给季爷爷告状,说姑妈不给你饭吃。” “我不会告状,我只会亲手扇她几十个耳光。” “你——!”到底年轻,朱姗姗气得伸手指着她鼻子。 “你也一样。”唐书蜜道。 朱姗姗咬住下嘴唇,走到唐书蜜跟前,扬起右手。 书蜜抬头直视她,眼里满是轻蔑。 朱姗姗的手挥到一半,停住了。 她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你也有今天!”朱姗姗收回手,忿恨道。 唐书蜜话都懒得跟她讲,就淡淡的“哦”了声。 “你猜,阿琛哥哥回来会不会心疼你?” 没等唐书蜜开口,她就接着说:“我猜不会。” “他公司都管不过来,哪里还能顾得上你。” “季氏和女人,他只会选择季氏。” 唐书蜜笑了笑:“小孩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朱姗姗脸色一僵:“反正阿琛哥哥不会是你的。” “哦,我不稀罕,管他是谁的。” “阿琛哥哥马上就会跟你解除婚约的。” “解不解除婚约,不是你说了算。” “姑妈说——”朱姗姗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捂住嘴。 唐书蜜眯起眼睛:“朱蔓说什么?” 朱姗姗瞪着她:“没什么,反正再过几天,你就不再是阿琛哥哥的未婚妻了。” 她说完,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门。 走之前,还不忘关掉灯。 屋子再次落入黑暗,唐书蜜也陷入了思考。 - 窗外夜色肃杀。 办公桌上方的台灯不足以将整个房间照亮。 男人窝在真皮转椅里,灯光下的阴霾一览无余。 他注视着前面的监视器,右轻放在桌上,食指微曲,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叩—叩—叩 …… 声音极小,却凌厉。 敲击声仿佛能穿透钢筋石墙,传至集团大楼的每一个角落。 季临琛根本没有飞欧洲,那只是迷惑朱正楠的□□。 赵延说:“警察十分钟后到。” 赵延看着监控里的人,不禁有些可怜。 朱蔓和朱正楠谋筹的长达两年的计划,在老板眼中只是个笑话。 甚至连笑话都不是。 “爷爷呢?”季临琛问。 赵延答:“在去四合院的路上,小王已经全部告知,事无巨细。” 季老爷和季老太太在登飞机前就被季临琛派人拦下了。 “唐小姐那边——”赵延迟疑着问道。 老板第一时间就知道唐小姐被抓去了四合院,当他询问是否派人将唐小姐带回来时,老板沉吟片刻后说不用,赵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季临琛微颔首,垂眸理了理袖口,随后站起来:“去四合院,剩下的事交给王秘书处理。” “是。” - 四合院内的正厅灯火通明。 朱姗姗惴惴不安地踏进门槛:“姑妈,我还是有点害怕。” 与朱姗姗的害怕完全相反,朱蔓心情十分舒畅,神色自若:“你怕什么?” 朱姗姗咬着唇:“我——” 朱蔓看她一眼后低头饮茶:“季氏马上就要改名换姓了,你哥哥朱正楠将成为集团的新主人,你有什么好怕的?” 茶叶的清香由舌尖散开,先苦后甜,就如同她多年受的苦终于迎来了补偿,她不由得轻笑出声。 计划开始于两年前,她无意偷听到季临琛只持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不枉费她这两年的辛苦,季氏终于不在小三生的儿子手中了。 朱姗姗勉强地笑了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那阿琛哥哥呢?” “他?”朱蔓轻笑一声,低头吹了吹茶。 再抬起头时,正厅门槛前突然立着一道身影。 像是被夜色一刀一刀刮出来,冷冽又深刻。 “砰”的一声茶盏落地,四分五裂。guntang的茶水溅在手背上,朱蔓却感觉不到痛。 “阿、阿琛哥哥。”朱姗姗望着他往后趔趄着往后退了两步,嘴唇不停哆嗦。 季临琛走了进来,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到朱蔓脸上,神色冷,声音更冷:“书蜜呢?” - 唐书蜜长长地叹了口气,当季临琛的未婚妻还要遭这份罪。虽说爱屋及乌恶其余胥,但朱蔓也是拎不清,她和季临琛的表面恩爱只是层薄纸,季家的人都是看破没戳破。 季临琛根本不会为她伤一丁点的心。 唐书蜜把碗踢碎,又费了好大的劲儿把碎片捡起来。 绳子不算细,她磨了有半个小时,双手双脚终于得到了解放。 唐书蜜把椅子搬到通风口下面,踩上去看外面的情况。 大约三米高,地上是草坪。 她打量了一下通风口的大小,估摸着能钻出去。 姿势有些难度,但她身体软韧带也好。 唐书蜜双手扒住洞口,右脚往墙上蹬。就在脚和手同时用力身体往上升的时候,灯“啪嗒”亮了。 唐书蜜扭头看去—— “季临琛?”她下意识松了手,整个人往下跌,椅子也被踹翻了。 好在季临琛一个跨步过来,托住了她的腰。 季临琛把她提起来站好,唐书蜜撑着他的臂弯,右脚脚尖触底。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