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吃点儿好的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了我奶奶似的,这是往好了过日子么?”说起来的时候,陆辛撇了撇嘴。

    沈小甜夹了一块带着蒜香的牛rou片儿放在嘴里,香得很。

    魏师傅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照顾陆辛的,他不上学,出去一野三五天,到处去人家馆子里偷师,也不是没挨过打。

    “我那时候就不太喜欢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有点儿扭捏?后来我知道他是我妈发小儿,再想想薛阿姨对我态度很奇怪,我就猜出来了,不过那时候我早大江南北跑了。

    “不过我也不常见他,他那时候就在北京呢,两三个月去看我一回不错了。”

    陆辛吃了一口西芹,看着沈小甜吃牛rou吃得那么香,他识趣地没伸筷子。

    “拜他为师是我晃了两年之后,觉得边边角角能学的都学了,就想出去找地方学,什么八大菜系,我都想去看看,他知道了,吓了一跳,就跟我说我想学什么他能教,鹤来楼的总厨,那不是一般人。”

    陆辛就拜师了,一来是想学厨艺,二来是魏师傅确实待他不错。

    “鹤来楼的老师傅叫许清淮,听名字就知道,安徽人,徽菜和淮扬菜都能拿得出手,有一个儿子,就是许建昌,九几年就出国了,本来是说以后这个鹤来楼就交给他大徒弟魏师傅来管,许建昌就坐等收钱,所以魏师傅就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地给鹤来楼当了十年的总厨,认真算起来,他是在鹤来楼里认认真真干了三十年。

    “结果呢?零六年的时候,许建昌回来了,一开始说是回来探亲,后来就留在国内不走了,我拜师之前,他就已经跟魏师傅闹了半年,想把鹤来楼改成一个中西合璧的融合餐厅,魏师傅是个守旧的人,当然不愿意,而且他那一套也确实没什么章法,把臭鳜鱼切成小块儿摆在大盘子里再叫个什么维多利亚奇妙鳜鱼,这是个啥呀?许清淮自己也摇摆不定,他应该是想守着老规矩的,可老规矩未必比得上亲儿子。

    “许建昌还私下联络了魏师傅的几个师弟,一块儿鼓捣了一个菜单出来,说是要跟魏师傅斗菜,结果输了,那是我拜师之前的事儿。

    “我拜师之后……嗯……反正那段日子过得还行,许建昌他们那一伙儿做的东西,我一吃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这后来在薛阿姨那儿大概也是我的罪证。

    “过了两个多月,许清淮说有人举报魏师傅贪了鹤来楼里的钱,那天正好大年初五呢,魏师傅为了证明自己没贪,和人一口气盘了十年的账,正月十五发着高烧在后厨里戴着口罩管事,正月十六是鹤来楼开年的日子,有食客说鹤来楼的饭菜一年不如一年了,许建昌就趁机又要跟魏师傅再比一轮。

    “魏师傅不想比了,比一次,鹤来楼的人心散一次,何苦呢?再加上那时候许清淮的身体也不太好了。”

    陆辛吃了一口面。

    这家店做的炸酱面和北京很多其他的京味菜馆一样,面里加了点儿碱,跟细筷子尖儿差不多粗细,菜码也是寻常的菠菜豆芽黄瓜和心里美的萝卜丝儿,rou酱里rou丁寥落,大概跟rou价拉不开关系。

    沈小甜看着他,说:“魏师傅比了?输了?”

    “是。”夹着面,陆辛笑了一下,“小赫那时候才六岁被人不知道领哪儿野湖去了,薛阿姨来找魏师傅回家找孩子,许建昌激他,说输了的人以后彻底离开鹤来楼,魏师傅红了眼,赌了。结果许建昌拿出来的菜真的比从前高明太多。他就输了,从此得离开鹤来楼,一环扣一环,他里里外外被人算计得死死的,为的就是让他彻底离开鹤来楼。”

    “那你呢?你在这儿又发生了什么?”

    “魏师傅输了之后,许清淮和许建昌都开口让我留下,他们说魏师傅被逐出师门了,我没有。”

    说起这句话,陆辛的眼神里带了几分煞气。

    “我就说我是没根没着的野厨子,从今往后我都是个没根没着的野厨子。”

    盘子里还剩三块rou牛rou,沈小甜夹了两盘放在了陆辛的面碗里。

    “野厨子,吃rou吧。”

    第55章 三文鱼炒饭

    陆辛故意一口把两块rou片放在嘴里, 吃得很香,

    “还生气吗?”

    “气。”

    牛rou彻底吃完了,沈小甜挑了一筷子头儿的面, 又放回了碗里。

    陆辛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怎么了?气得饭也不吃了?不至于啊,我都没气过呢。”

    “不是这样的……你气不气,是你的心胸气量,这事不对就是不对,他们夫妻两个人的不信任, 不该牵连到你的身上……”

    一个孤零零的孩子身上。

    陆辛又笑了一下:“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该不该啊?要我说,如果真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魏师傅就该跟薛阿姨把话说透了,可他那个性子你也看见了。薛阿姨也一样,你也别怪她,其实我也不怪她, 我后来在扬州遇见了一个从前在鹤来楼干过帮厨的,他跟我说薛阿姨当年也不是这么不容人的, 她是生魏赫的时候遭了罪, 我估摸着, 就是产后抑郁症, 只不过十几年前, 哪有人知道这个啊。”

    沈小甜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慢慢地说,声音还是清澈又甘甜的, 也隐隐有着分量:

    “陆辛,在关于你的事情上, 我没办法去想别人到底有没有苦衷。伤害这种事情,看的是过程,不是结果,不是你不痛,她就没伤你,也不是你现在还跟我说说笑笑,我就要去想她是个产后抑郁症患者。”

    “就像这个勺子。”沈小甜拿起餐桌上没用过的金属勺儿,“它现在的导热性很好,我把它插在热汤里,它也很快就热了,可要是我一直把它加热,它的导热性是下降的……你不能要求它在高温的情况下还要维持着很好的导热性。你也不能要求我在生气的时候还保持同理心。”

    “我知道。”

    陆辛说着话,一只手从桌子上面伸过来,戳了戳沈小甜拿着勺子的那只手。

    “来,给你降降火,火气都传我身上来。”

    对面的男人半边儿身子被玻璃窗透过来的光照着,他的手臂伸过来,影子投在了桌子上。

    沈小甜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手。

    也看见桌上的影子,也在戳另一个影子。

    抬起眼睛,她能看到陆辛带着笑的眼睛。

    把勺子放在桌上,她翻过手,去抓那根淘气的手指头,陆辛的手就被她压了下来,竟然有几分温顺。

    陆辛的另一只手把西芹炒百合往沈小甜的面前推,嘴里说:“多吃点蔬菜,降火,要不,你再喝个王老吉?”

    沈小甜终于笑了,不是那种一直挂在脸上能掩盖一切的笑,笑意在唇角也在眼角。

    陆辛被沈小甜压在下面的那只手也翻了过来,他说: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