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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正开着玩笑道:“哥认识一个姑娘,模样没得挑。” “二哥你太不够意思了啊,怎么也不给我说一个?江措这货压根就不喜欢你说的那种类型,我说真的。” “他是弯的?”不知道谁说了这句。 屋里一堆男人:“我cao?!” 二哥:“人家这女孩小家碧玉,又温柔又乖,在大学当老师,别说江措,哪个男人见了都喜欢。” 徐鲁一只手落在门帘上,停住。 “他那工作天天出生入死的,哪个姑娘愿意跟就怪了。他那性子也cao,哪知道什么怜香惜玉,给我说算了。” 徐鲁垂眸,又抬眼,掀开门帘。 屋里一堆男人看了过来,目光都一愣。两个坐沙发上,两个靠在墙上,视线里没有看见那个人。 二哥还是那么热情:“妍妍?” 他们都是侄子辈,一个个一身孝服,头上绑着孝帽。还和以前一样,个个叼着烟,弄得房子乌烟瘴气。 几个不太熟的堂哥对她笑了一下,一个道:“那边忙完了没有?” “没呢。”徐鲁说,“我来找天天。” 她刚说完,门背后突然蹦跶出一个小男孩,抱着她的腰,笑着叫:“妍妍姐,你没看见我吧。” 徐鲁揉了揉天天的头发,淡淡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天天拉着她说江措小叔还答应教我打牌,怎么咱走都不见他。徐鲁哦了声,原来他真在。 一个人要是不想见你,是不会让你看见他的。 大丧的那两天,徐鲁一直跟着婶婆们忙活,一会儿厨房,一会儿在房里叠元宝,家族里的年轻人都跟着老人去搭台子,院里院外的穿梭。 二爷爷下葬前三天,晚上都得叫一堆村庄里的人来屋里打麻将。最后一晚还没到时间,他们几个堂兄弟已经坐了一桌。 徐鲁从厨房出来,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背影像极了他,穿着孝服,白色大褂,褂子一角塞进皮带里,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兜里手机响起,徐鲁走去一旁接。 她侧着身子站在院落里,听着方瑜问她什么时候回江城。她心不在焉的说着,余光里那人并未抬眸看过这边一眼。 再回过头去看,他已经不见了。 徐鲁笑自己现在还这么容易心慌意乱,不像他,断的那么彻底,一点念头都不给她留。那些年还没好的时候,他把她堵在学校门口,自嘲着说:“你再这样看我试试?”后来在一起,他说妍妍你看,我也没那么浑。 再后来呢?分分合合,还是断了。 方瑜后来说:“他这种社会上混的什么没干过,玩过多少女人你知道吗,你怎么会喜欢这种男人?完全不是你的菜,更何况你俩那种关系。” 年少的时候她瞧不起他,可看见他那混账样子,玩什么都风生水起不可一世的样子,她就迫切的就想去靠近他那个圈子,或许是那种羞耻的优越感存在,出了校门,她清高自傲,偏偏被他染。 门口的台子这时已经搭好,彩灯饶了一圈亮起。 从夜晚亮到清晨,四五点家里已经忙开了。厨房的电灶声响彻在黎明里,门口的乐人吹吹打打,曲子时而悲伤时而欢快。男男女女都穿好孝服,在门口站成两排,跟着棺材车去往墓地,天还未亮。 徐鲁没找见那个身影,从墓地回来,也不敢打听,直到中午才听见七婆和几个婶婶说:“他队里忙,早上直接从墓地走了。” 原来早就走了,只有她还在原地。 徐鲁站在那儿,抬头看了一眼天,灰蒙蒙的。手机里恰好进来一条短信,来自方瑜:今天能回来吧,老地方等你。 她心底有了主意,要回江城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到周五日更,周末双休。每晚十点,感谢支持。(这周连续更新)。新的新的开始,这回想写一个按自己想法走的故事。开朗坚定,永怀感恩。故事发生在一个小县城,时长六十天,以一场消失的矿难为开端,这文我打算走剧情。可能会慢热,小虐大虐可能都有。听说评论区在更新,目前看不见,但还是请大家多多留言。这些天不在,如果出现什么bug问题请留言。感谢大家。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2章 江城的天气比老家好,就是有点闷。 咖啡喝到一半,徐鲁往椅子上一靠,偏头看向落地窗外。有一个女人低头在训小孩,看起来很凶,小孩倒在地上打滚,刚好站在马路中间,挡了几辆车的路。女人又踢了几脚,有车开到跟前差点没刹住,女人开始找事。 她看了一会儿,淡淡的收回目光。 要搁组里的同事,早就拿起手机摄像了,再假装路人过去问几句,或者被人家赶走,怒火攻心赶回报社写通稿,怎么着都能算一个选题。 算算日子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跑到新闻,每天和领导磨时间,再这样下去就算别人不说她也想辞职了。 这活干着没劲。 娱乐版一整版的小鲜rou话题,社会版一个有价值的采访都找不见,更别说深度报道,同事个个都想去娱乐版,既轻松还能和明星尬聊。 现在报社流量为先,徐鲁一分都不愿呆。 再抬头的时候,那个小孩已经爬起来了,扯着女人的袖子可怜的仰着头,女人又是一巴掌,指着车主伸手要钱。 小孩不过四五岁,徐鲁有些动气了。 她刚想起身出去看看,方瑜风风火火跑了进来,拎着中山路的翠花糕,不均匀的喘着气。被方瑜这么一耽搁,回头车和人都不见了。 徐鲁又坐回椅子里。 方瑜将翠花糕放在她跟前,笑眯眯的哄着她吃几口。平日里那是徐鲁最爱,可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别为了工作烦啊。”方瑜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一忙完跑了几个街才给你买到的,好歹吃几口。” 徐鲁连嘴巴都不想张开。 “现在呢报社界就这个形势,都知道纸媒已经走向衰落,不出几年新纪元时代就要来了。至少现在你还喜欢这行,以后慢慢再说。” 方瑜是做财经的。两人从小学就在一个班,一直念到高中,一起滚回去复读。大学填志愿的时候都报了江大新闻系,又在一个班。再后来一起毕业,去了同一家报社。二十几年的交情了,好的跟连体婴儿一样。当时刚进来和她一样也是跑社会热点,跑了一年调到财经部门去了,啥啥都不懂,硬是死磕了两个月才勉勉强强能出门见人。为啥不走?还是热爱这个。 “这话你去年就对我说过了。”徐鲁道。 “那今年就再听一遍。”方瑜边吃边说,“要是十年前还好说,做个深度报道什么的,现在?没办法,形势在这。” “那就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