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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栽赃陷害,诬赖他出言不逊,最后被逼认错道歉的反而是他。 不是没有抗争过,只是从来也没有人站在他这一边而已。 唐瑛却说:“殿下告错了状!” “我错了?”少年紧紧抿起了唇,愤怒与不甘在面上交织而过,终于忍耐不住,愤而喊道:“我被人欺辱,难道是我的错?我母出身低微,难道也是我的错?”这些话在他心里藏的太久,块垒难消,终于忍不住当着不相干的人喊了出来。 唐瑛摇头:“不是殿下告错了状,而是选错了告状的场合!你告状的时候没有旁人吧?或者说不定还是死胖子跟他亲娘恶人先告状,你被急召过去的?” 元鉴不由自主点点头。 “这就是殿下想的不周到的地方了。”唐瑛狠狠一掌拍在身旁的圆桌上,腾的站了起来,石破天惊说出一句话:“要告就要告个大的,要告的满朝文武人尽皆知,要告的陛下当着群臣的面不好包庇死胖子的恶行!” 傅琛抚额,唇边隐带笑意。 他说什么来着? 这就是个闯祸的胎子,从第一次见到她打劫山匪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 ☆、第四十二章 天色还未亮, 四皇子元鉴就顶着一脸伤站在了宫门口展览, 迎接朝廷重臣的参观, 誓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 张二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殿下不光要让朝廷重臣看到死胖子的恶行, 必要的时候还要在朝堂上寻死, 让大家都看看死胖子把皇子逼到什么地步了, 皇室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反正死胖子打的不是皇子的脸,而是皇帝的脸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狗还要……” “咳咳——”傅指挥使嗓子不适的很及时。 “打儿子还要看老子的面儿!”张二哥改口很顺溜:“死胖子辱皇子难道不是轻视皇权?”她还怕四皇子抹不开脸, 掰开揉碎了给他讲:“一哭二闹三上吊听起来是后院小妇人的把戏,但其实适用于很多地方。我就不相信所有死谏的臣子们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不然那些活下来还加官进爵的怎么算? 忠臣良将固然难得, 但政治投机分子也不少。 朝臣陆续汇聚宫门口, 有人见到四皇子一脸伤,交好的互相用眼神问询:这位是怎么回事? 同僚:不知道。 左相经淮垂着一把白须,满脸劳心劳力的褶子, 才下了轿子就见到独自站立的少年。他迈着四平八稳的脚步过去, 关切道:“殿下这是怎么啦?” 元鉴见有人动问,牢记张二哥的叮嘱,务必要把事情闹大,将自己一张宛若开了颜料铺子的脸怼到了经淮面前, 恨恨的说:“我活不下去了!” 经淮此生最擅长和稀泥,无论是党争也好,夺权也罢,亦或是边塞告急,乃至家中纠纷, 只要不是大火烧到了他屁股下面,都能稳坐钓鱼台,一铲子稀泥给搅和过去,将各种矛盾之后的裂隙给描补出个全乎的体面模样,为此还获得了“仁厚忠义”的赞语,是朝堂上调节气氛的高手,同僚心中的老好人。 老好人劝导起愤懑的少年自有应对之法:“殿下小小年纪,何出此言?人一辈子还长的很,不如等下朝之后与老夫说道说道,强如闹上朝堂给别人看笑话!”他家中儿孙繁茂,打打闹闹的事情也不少,也有闹到他面前的,最后还不是被他给劝服了。 元鉴心想:我生下来就是个笑话。 从小宫里被人指指点点,说什么母亲不顾廉耻爬了龙床,可皇帝身边侍卫宦官能少得了? 他态度坚定:“老大人不必相劝,但凡有条活路,我也不必拼个鱼死网破,也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众人见四皇子这副执拗的样子,互相交换个眼色,都在猜测谁动了手。按理说这位皇子一向跟个隐形人似的,从不冒头,也从不站队,就更不会搅和到皇子们的事非中去了,每逢宫宴遇见也都是孤伶伶独坐,连工部那帮人敷衍都能忍气吞声全盘受了,是个不惹事的主儿,到底是谁把老实人逼到了绝境? 经淮是维*稳的一把好手,执意要劝四皇子“冷静冷静,切勿闹大”等语,正劝说着,左相翁闲鹤下了轿子,见他又在和稀泥,不由冷笑:“左相大人好勤快,大清早起来就开始和泥。” “右相大人好大的火气,这是哪位门生又惹事了?” 两人是老对头,政见不合多年,翁闲鹤锐意进取,而经淮却是保守派,两人没事儿也要互损几句,对一件事情的看法更是南辕北辙。 还没争执出个结果,宫门已经打开。 文臣武将排好队进宫,元鉴也跟着入宫,却在朝堂外候着,估摸着里面的叩拜差不多了,便直奔登闻鼓。 南齐皇帝元禹刚刚上朝,就听到登闻鼓响,威严的目光扫过下方臣子:“众位爱卿,外面是怎么回事?” 经淮出列,带着年长者对于中二病少年的不认同:“可能是四皇子殿下,方才进宫之时,见到四殿下在宫门口候着。” 皇帝的眉头皱了起来:“老四?”这个儿子的模样他甚至都有点模糊,平日见不到面,逢年过节的宫宴上也不见他凑过来说几句好话,都是低着头例行祝语,印象之中是个畏手畏脚的性子,怎敢有胆子敲登闻鼓? “带四皇子上来。” 既有皇帝发话,殿前武士很快带了元鉴上殿。但见他走路都有些不灵便,上得殿来,一头砸在金殿上,便放声大哭:“父皇,儿臣活不下去了!” 他这举动惊到了皇帝,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痛哭,况且还闹到了金殿上:“你抬起头来,告诉朕发生了何事?” 四皇子抬起头,皇帝元禹都不由的惊呆了:“谁把你打成了这样?” 元鉴脸上的伤经过一夜的休息,外加唐瑛刻意“修饰”,又阻止了小黄门上药,瞧起来更严重了。 他垂泪道:“儿臣昨日去买书,在书坊外面遇见桓延波,他拦着儿臣取笑,儿臣与他争执了几句,他便带着家丁将儿臣拖到了巷子里,骑在儿臣身上暴揍儿臣,后来幸得一名乞丐相救,儿臣才脱离了困境。” 群臣顿时小声议论起来,也有知道长公主之子跋扈的,不过陛下一向信任自己这位长姐,又怜她守寡不易,膝下又只有一棵独苗,故而都有些同情四皇子。 ——说不得这顿打要白挨。 四皇子语声转为高亢绝望,响彻殿中:“儿臣昨夜左思右想,只觉得自己虽为一介皇子,却被臣子随意欺辱,本欲自行了结性命,却怕到头来父皇不知真相,还当儿臣做了什么错事才畏罪自尽。今日儿臣亲来向父皇告别,此生忝为皇子,却丢了皇室的脸面,不配为皇子。”他再三叩首:“儿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