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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们把他关在哪儿了?” “你想救他?” “是啊。”陈澄想,他可不想让仇深秀再为他死一次。 “做梦。”薄胤重新躺了回去。陈澄挑了挑眉,心里觉得古怪,为什么他好像……从薄胤语气里听出了不高兴? 他仇视仇深秀干什么? 但很快,他便露出了了然的神情,贴心的不再闹薄胤,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日,雪停,阳光温暖。 薄胤一大早去练了剑,回来之后一眼看到笼内的人。 陈澄还在睡,而且睡的很香,或许是因为靠近地龙的缘故,他的脸被热气熏得微微泛红,睡颜酣甜。 薄胤站在门前,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对方肩膀动了动,手从被子里露出来,看上去即将清醒,他才陡然回神,将长剑收好,命人端上早膳。 陈澄躺着伸了个懒腰,打哈欠的时候看到了他,动作微微一顿,然后从容地靠在笼子一边,道:“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薄胤从笼子缝隙递过来了一个杯子给他。 陈澄接过来,漱口之后再递出去,道:“随便给点什么就行。” 他这话说随意又卑微,让薄胤很不舒服,他轻声道:“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陈澄朗朗道:“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既然已经做了阶下囚,又岂敢奢求过多?” “我并未……将你做阶下囚。” 薄胤皱了皱眉,独自来到桌前,舀了碗粥递过来。陈澄这会儿正饿,菜粥也吃的很香,他很快吃光,将碗递出去:“还要。” “你这会儿倒是不讲究吃相了。”薄胤再为他盛了一碗,陈澄吃的时候,他就蹲在外面看着,语气温和:“慢一点,不够还有。”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陈澄满脸迷惑:“你若要对我坏,便只管对我坏,若要对我好,便只管对我好,你这样真的很奇怪。” “我只想知道陀罗剑的下落,关你本非我所愿,阿澄……你就松一下口,好不好?”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我不知道。”薄胤也有些无力,他看着陈澄,道:“你把我变得很奇怪。” 这语气……倒好像带着委屈。 陈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薄胤居然还会委屈了! 他一下子背过去,重重朝嘴里塞了一大口粥,表情惊疑不定。 衣角忽然被扯了一下,陈澄差点儿被噎到,他费劲的把那口粥吞下去,扭头看薄胤,后者问他:“还要不要别的?” “……不要了。” 陈澄快速吃光,把碗递了出去。 薄胤接过去,安静的起身去桌前用餐。 陈澄坐在笼子里瞄他。 薄胤吃相很好,但看上去吃的并不高兴,眉心始终聚着川字,似乎察觉到了陈澄的视线,他抬眼看了过来。 陈澄立刻若无其事地把脸扭开。 薄胤很不开心。 而且把不开心摆到了脸上。 显得他,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拜托,现在被关起来的人是他好不好,薄胤不开心……委屈个什么劲儿? “阿澄。” 喊什么喊,陈澄装没听到,他越来越觉得薄胤从自己身上都学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装可怜吗?他懂不懂什么叫装可怜?这玩意儿一定要处于弱势的时候才管用好么? 要是他俩这会儿换一换,陈澄或许会大发慈悲同情他一下。 “难得好天气,我想带你出去走走。” 陈澄将信将疑的仰起脸:“真的?” “真的。”薄胤朝室外看了一眼,道:“可也只能想想,因为我担心阿澄会逃跑。” 他愁眉不展,神色似乎有些埋怨。 ……埋怨? 陈澄猛地拉高被子缩进去躺了下去。 薄胤今天的情绪是不是有点过于丰富了? “你怎么了?” 陈澄钻进去没多久,就又听他出声了,男人的脚步声靠近:“阿澄?” 陈澄忙凶他:“我没事!” “你抖什么?” “我没抖!” “你是不是病了?” “没有!” “装的?” “对对对我装的,你别管我了!” 薄胤站在外面看了他一会儿,他是真的闹不懂陈澄到底在干什么,对方这会儿看着很害怕的样子,好像希望他赶紧走开。 薄胤怀疑他又在耍什么诡计,他取出钥匙,打开了笼子的铁门。 铁链哗啦啦的被取下来,陈澄听了个清楚,立刻压着被角,语气更急了:“你别进来,我说了我没事!” “你到底在抖什么?” 薄胤一边担忧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一边又担忧他又在酝酿什么阴谋,两重担忧之下,他硬是将被子给拽了下来。 陈澄脸颊憋的通红,头发凌乱的给他从被子里挖出来,对上他饱含担忧的眼神,越发不自在了起来:“我,我没怎么……你还是出去吧。” 薄胤一言不发地来摸他的脸,陈澄缩了缩脖子,听他道:“我暖了手,是热的。” “……哦。”陈澄垂下脑袋,感觉对方的手轻轻探了探他的额头。 薄胤道:“你头晕么?” “不啊,我好得很。” “你说好,那定是不好了。” 陈澄道:“我没撒谎,我真的好。” “你说真,那定是假的。” “……”陈澄有些憋屈,他觉得自己就像狼来了里面那个孩子,因为说谎太多,再说真话也没人信了。 薄胤来抓他的手,陈澄立刻藏在身后。 男人道:“看一下脉,有没有生病。” “我睡的这么暖,怎么可能生病?”陈澄朝一边儿躲了躲,很不舒服地道:“你出去吧,别离我这么近。” 薄胤凑过来,在被子上坐了下去,陈澄只能又朝一边儿挪。被子就这么大一点儿,他想跟薄胤拉开距离,就只能坐在地板上,屁股刚接触到地面,腰间便陡然一紧,他被一只手臂搂过去,坐到了薄胤怀里。 薄胤低声问他:“你觉得委屈?” 陈澄听着,他这句的言下之意应该是:你还敢觉得委屈? 他摇了摇头。 他有什么好委屈的,薄胤委屈才是真的委屈。 “好了。”陈澄抽回手,道:“你也看过了,我没病没灾,哪哪儿都好,你出去吧还是。” 他撑着男人的胸口想要离开,却陡然被他再次搂了回去。 陈澄的脑袋被他按在胸前,他不懂为什么薄胤每次抱他的时候,都喜欢按他脑袋,虽然薄胤身上是很好闻没错……可这个姿势,总是让他觉得,对方好像很用心的在呵护。 这让他想推,却又沉溺着舍不得推开。 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