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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吸管喝酸奶,听见这话就说:“这是哪儿热闹哪儿就必定有你啊。” 江文月“嘿嘿”一笑,一旁就有学生上来找两人合影了。徐呈杰在这方面很是宽容,有求必应,张元也是无可无不可,两人被一波一波学生拉着咔咔拍了有一会,而后让张元叫了停。 张元说:“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依依不舍的抓紧点时间,疯够了的赶紧上去准备,我们也得上去了。” 徐呈杰点点头,这时候部分学生都已经进去了,两人刚出来买了点东西就被学生逮住,耽误了些时间,这会也是必须得上去了。 正往教学楼走,不防身后冷不丁有人叫。 “张老师徐老师。” 两人同时回头,见是江文月就停了步子,刚想问怎么了,就见小姑娘端起相机对着两人来了个连拍。 徐呈杰:“……” “江同学。”张元说:“你又想做什么了?” 江文月神神秘秘凑到徐呈杰面前,低声说:“老师,我回头修完图打包发给你。” 徐呈杰听了,眉尾一扬,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时身后有个犹豫的声音响起:“徐老师,我能和你合影吗?” 张元一听转眼看徐呈杰,然后发现徐呈杰正看向他,两个人对视一眼,张元眼中泛出些许笑意,转身望向来人。 “当然可以。”徐呈杰点点头,身旁的张元随手就接过对方递出来的手机,退开几步看着两人找了位置站好,认真地拍了几张。 吴海在徐呈杰身边有些拘谨地站着,笑得却很开心,江文月站在张元身边也替徐呈杰和吴海拍了两张,趁翻看相片的时候小声对身边的老师说:“不愧是张老师,我现在开始有些同情可怜的学长了。” 张元看她一眼,右手把手机递还走过来的吴海,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答辩顺利。” 徐呈杰在一旁颔首道:“加油。” 江文月被落在吴海肩上的那只手上的戒指晃了晃眼睛,弱弱地举了举手,说:“老师们我先走了,朋友们还等着我呢。” 张元笑了一下,说:“去吧,好好复习。” 江文月:“……” 徐呈杰和他一起往教学楼去,想起当年也是在这个地方,他和张元不知道是默契还是退缩,与同学单独合影留念时单独遗漏了对方,幸好还有当年团支书抓拍下来的那一张,即使只是捕捉青春的一瞬,如今也能够通过它回忆悠长的半生。 中途休息徐呈杰路过张元所在的教室,恰好是他向台上的学生提问,手指有规律地转着笔,唇边有笑意,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台上的学生做着记录,而张元察觉到徐呈杰的视线,悄悄地递过去一个温柔的眼神。 晚上回家的路上,徐呈杰问张元:“你中午在想什么?” 张元一愣:“什么?” 徐呈杰说:“中午老师们聊天的时候,你也在转笔。” 他说:“而且就算现在,你也有些不在状态。” 张元反应过来,无奈一笑。 假如被一个人在身边观察注视十年以上,那么自身所有的小细节小动作中潜藏的含义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如同徐呈杰于张元,也如张元之于徐呈杰。 转笔是张元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长年下来已经成为一个习惯,对于徐呈杰来说则是一个再轻易不过能够看穿的细节。答辩分为上午下午两场,中午各教室的老师们有片刻的休息,徐呈杰去洗手间的时候再次路过,就看见张元面向说话的老师静静地听着,自来水笔在指间不停转动。 这个时候他在走神,并且不仅仅是单单的走神。 张元说:“在想吴海……”徐呈杰看他,“……这个人。” 接收到徐呈杰的视线,他哭笑不得,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人民教师。” 徐呈杰说:“吴海怎么了?” “不是他做了什么,他怎么样我们不评价。”张元说,“由他联想到自己,不由自主想到很多’如果’。” 他说:“只是年纪上去似乎控制不住想要做假设,往年如果一步走错、或者选择偏差……然后开始生出一些后怕,就是这些有的没的。” 战战兢兢走到现在,一步走错就可能开启全新的人生,就可能没有现在的真实。去年张元认为假设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最美好的永远是现在,可是一旦被某些情绪感染,也依然会失去一些理智客观。 徐呈杰没有立刻出声,他沉默了片刻,往窗外看了一眼,说:“我们下去走走。” 张元依言停了车,两人慢慢地走进这个公园。 天色渐晚,夕阳被云层遮住,只有光线暗淡下来,公园里人不多,两人一路走来闲适而舒畅,徐呈杰心里组织措辞,没有说话,张元偶尔看他一眼,温柔中带着掩藏不住的爱意。 徐呈杰想要开导他,张元叹了口气,他如今也钻起牛角尖了。 身边的人突然停了一下,张元看过去,发现徐呈杰正望着他,问:“你还记得大三有一天,我们关于毕业之后打算的谈话吗?” 张元几乎是立刻就想了起来,他笑了一下,怎么会不记得。 当时宿舍四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提到了这个话题,徐呈杰和张元最开始都没说话,其中一个室友说班长肯定是走学术路线、继续深造,另一个室友附和了几句,徐呈杰却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徐呈杰说完,张元笑了,说那么他也应该是继续深造吧,让几个人好一阵惊讶,纷纷说他不像是深入学术的人。 那个时候下意识的回答,等到毕业之后张元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徐呈杰注定是这个方向,所以他也会朝着这个方向前进,这是一个潜藏在心底的、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的时候就已经做出的决定。因此在大四结果出来后,徐呈杰淡淡地告诉他一年之后他将会去北京攻读博士时,张元才会生出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喜悦。 他在北京等了徐呈杰一年,等到两人在北京再度相见,徐呈杰平静地说他大概是准备回母校任教,因此张元毕业之后直接回了校。 如果要探究整个过程的起因,追本溯源,一切应该源于那场不经意之间的谈话。 徐呈杰见他想起来,说:“当时我没有正面回答,因为已经做好了研究生毕业之后从事与本专业无关工作的准备。” 徐呈杰说:“可是大四的时候你的通知来了,作为重点培养直博生录取,于是我开始准备继续读博。” 徐呈杰两句话,其中含义已经十分明了,张元停下脚步面对他,半晌苦笑道:“所以你大二突然申请本硕班,是因为这个?” 徐呈杰说:“我比你晚一年毕业,你毕业之后的去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