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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眼是泪地看着叶朝。 不知过了多久,澎湃的心潮终于缓缓落去,他跪直身子,指尖颤抖着挪向叶朝胯间。 叶朝醉了,整夜都不会醒! 唇轻轻贴了上去,血液几乎燃了起来,他想要叶朝,哪怕暂时只能用这种方式。 含住的时候,他浑身发抖,静默片刻,正要往深处吞去,嘴里的东西却突然退了出去,一个声音披头浇下。 “你在干什么?” 第07章 气温仿佛突然降到了冰点,惊慌像一幅无形的枷锁,令凌宴动弹不得,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顿了下来。 叶朝居然醒了! 凌宴不敢抬头,脸色陡然白了下来,嘴唇哆嗦失色,指尖也跟着颤抖。 他看见叶朝先是坐起,然后迅速穿好衣裤,起身站在他面前。 “我……”他看着叶朝的腿,心乱如麻,莫说辩解,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叶朝似乎叹了口气,气氛因为沉默而愈发尴尬。 半分钟后,叶朝开了口,声音带着疲惫与醉酒后的沙哑,“今天太晚了,你就留在这里吧,明天回一连,我让营部为你安排。” 凌宴这才抬起头,眼底汇集着茫然、慌张、惊惧与委屈。 他张了张嘴,声音是颤抖的,“首长,您,您要赶我走?” 叶朝眼中有雾,带着些失望的冷漠,“你不适合再跟着我。” “不!首长,您听我说!”凌宴激动起来,不由自主地抓住叶朝的裤脚,叶朝往后一退,没有踢开他,只是弯下腰,将他的手掰开。 他急促地呼吸,低头看着自己颤栗的手,五脏六腑似乎都痛了起来。 能怎么解释呢?叶朝醒了,叶朝看到他刚才在干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 跪在地上,大半个身子都是麻的,四肢冷得不行,腿脚也撑不起来。 叶朝再次弯腰,扶着他的双手,将他拉了起来,让他坐在床沿上,沉声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了,也不要找借口。你还小,做事可能不太考虑后果,只图新鲜刺激,今天我就当你是一时冲动,犯了混。” 凌宴睁大眼,以为抓到了希望。 可是叶朝接下来的话却彻底将他推远。 “明天回一连去,作战部队更适合你。” 凌宴眼尾红了,近乎乞求地望着叶朝。 叶朝道:“你是个优秀的战士,年轻,勤奋,有天赋,走对了路,则前途无量。年轻人难免犯错,你今天做的事,我不能当做没有看到,也不可能让你再当我的通讯员。但我不希望你被这个错误毁掉。” 凌宴喉咙发出沉闷的声响,嘶哑道:“首长……” 叶朝转身,离开之前半侧过脸,“休息吧,明早教导员会找你谈话。” 门关上了。 叶朝走了。 凌宴一动不动地坐着,片刻后缩起腿,将自己紧紧抱住。 他做错事了,错得无法挽回。 懊恼与后悔带着寒气侵入血液,他用力闭着眼,眼泪却从眼角挤出。 拳头砸在头上,闷痛抵不过心脏上的刺痛,他伏在叶朝的床上,无声地流泪。 叶朝在办公室坐了一夜,手上拿着一个金属质地的相框,里面的照片早就泛黄,两个年轻的男人依偎在一起,一个是20岁时的他,一个是住在他眼里心里的爱人。 拇指轻轻抚过那人的脸,叶朝眼中的光柔软下来。 长久的沉默后,空气中多了一声叹息。 他惜才爱才,自然舍不得断送一个尖子兵的前程,但凌宴的行为太过出格,如果凌宴不是与那人同名同姓,他也许会立即赶走凌宴,甚至给予最严重的处罚。 想到那个名字,想到凌宴和那人相似的眼神,他无法不心软。 天亮之后,凌宴将叶朝的卧室收拾整洁,洗了把脸,回自己的卧室打包好行李,安静地等待营部的战士。 想了一夜,终于冷静下来,知道这次错得离谱,叶朝不可能再留下他。 可是以后怎么办呢? 9点多,上次那位少尉来了,见他眼睛有些肿,一副哭过的样子,愣了片刻,很快笑起来,“怎么,舍不得叶营啊?叶营也是为你好,你在军演中表现出色,上头点名表扬你呢,回作战部队是应该的。哭什么,回一连你一样是叶营的兵!” 凌宴一听少尉的话,就知道叶朝还护着他,把夜里发生的事压了下去,甚至为他回到一连找好了理由。 心头顿时一软,眼泪险些再次涌出。 “哎怎么又哭了?”少尉笑道:“年轻人就是泪花子多,回一连又不是不让你见叶营了,乖啊,别哭,省得回去被嘲笑。” 凌宴深呼吸几口,局促地问:“营长在哪里?以后谁当营长的通讯员?” “叶营和几位连长开总结会呢。”少尉在他肩上拍了拍,“你还担心自己的继任者照顾不好叶营啊?少cao心,回去加把劲训练,争取以后在军演和比武里再给叶营争光。” 凌宴根本没听进去,神情急切,将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以后谁当营长的通讯员?” 少尉只当他舍不得叶朝,一边帮他提行李一边说:“现在还没定,叶营刚才突然说想把你调回一连,我们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呢。可能是四连的陈旭吧,上次选通讯员就差点选了他,是教导员说你更加合适,既然现在你要回一连了,那可能……” 凌宴有些耳鸣,嘴角的笑容勉强而僵硬,跟着少尉回到一连时,连眼神都有些涣散。 荀亦歌见他回来,开心得要死,一排长张晨栋也一脸欣慰。他强打精神,和兄弟们挨个拥抱,站在自己的上铺前时,鼻头却又是一酸。 教导员张渠果然找他谈话了,喜气洋洋的,先表扬他在军演中干得漂亮,又夸他为人有情有义,对叶朝虽然黏糊了点儿,却的确用了心。 “叶营说你特别能吃苦,性格也好,我跟你的连长排长都打了招呼,你前段时间缺的训练,他们会抽空给你补回来。”张渠笑得挺憨厚,“哎,叶营这人啊,爱兵如子,想给手下的每位战士找到合适的路。你在军演中立了功,表现有目共睹,再让你当通讯员,确实屈才了,他放你回作战部队,你就给我好好训练,今年猎鹰的选拔已经过了,等明年吧,明年参加比武试试,争取混个特种兵来当当,别辜负他的期望。叶营挺希望你去的,毕竟他也是从那里退下来。咱们战区最厉害的兵啊,差不多都在那里呢。” 凌宴假装认真地听着,心下却茫然无助。 离开教导员办公室后,他在叶朝的办公室外站了好一会儿,轻叹一口气,来到训练场,用高强度的训练分担心中的痛苦。 一整天都没见到叶朝,熄灯时,他摸了摸爱人十来年前躺过的上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