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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现,恐原音流会弃了王朝,投向他国。” 宣德帝眉头紧锁。 大太监又道:“原音流在此,书在原音流手上,又与在大庆和在陛下手上有何分别?” 宣德帝道:“你说得颇为有理。”他停顿片刻,“拿下去仔细修补,修补好了就还给音流吧。” 夜色离离。 上半夜的热闹已散,下半夜的寂寞早来。 黑暗的房屋之中,一本由布包裹的书正摆在桌面。 这本书蓝色封皮,四角磨边,红绳脱色,正面无一字书名,并自中间裂成两半,正是本该被妥善安置的天书! 可本该被细细修复的它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只手自黑暗中探出,捏着书角,翻开了书的第一页。 内页依旧空白一片,本该有的两行字也消失了。 只听黑暗中有声音呢喃:“天书……天书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书页空白一片。 手摩挲着纸面,声音又道:“你刚才显示了什么?让他如此惊慌?” 书页依旧空白一片。 声音自言自语:“什么样的字句能令他说出‘奇诡之言’这样的指责之语,连他最钟爱的原音流的面子都不给了?” 一点墨点凭空出现,在空白的纸面上织出三个字: “神机火” 放置于桌面的手剧烈一抖,灯影随之曲折,将藏在黑暗中的主人照亮,赫然是先时与原音流一同进宫的元戎皇子! 元戎皇子脱口而出:“神机火?神机火不是传说吗——?” 如水入书面,一圈圈涟漪中,墨字渐淡渐散,尔而,又有一句出现: “神机火秘藏应天宝库” 元戎皇子心中惊骇已难用笔墨形容,这一刻,种种念头在他心中电闪而过,对力量的渴求,对权势的贪婪,神使鬼差下,他问出了一句本不应问出的话:“应天宝库如何开启?” 天书书写: “镇国玉玺” 这夜,无数目光所聚,遍布了传说与神秘的天书终于翻开了它的第一页。 这是一个注定不平静的晚上。 天兀自灰蒙蒙的,太阳还没自东方升起,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的宣德帝已自恶梦中惊醒。 自修炼皇极天功自大成之后,宣德帝早入寒暑不轻、神魂不扰之境地,这恶梦竟是数十年来第一回 ! 自床上惊醒的宣德帝一身冷汗,还未招宫中供奉前来解梦,便听见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陛下,不好了,镇国玉玺失窃,应天宝库开启,库中神机火全部不翼而飞——” 第3章 应天宝库是什么? 应天宝库是大庆王朝根基,藏有大庆王朝的建国之秘,更是大庆子民周知的大庆象征! 就在刚自梦中清醒的宣德帝被迫听见这一噩耗的时候,噩耗才刚刚开始。 因为在他知道这个消息、还未自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应天宝库失窃的事情已传遍大街小巷,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走卒,西京之中的所有人都与宣德帝同时知道了这个消息! 举城震惊,处处sao动。 无数的人离开家门涌上街道,三五成群,说的全是宝库失窃一事。人心惶惶,随之而来的流血冲突与仇杀劫掠,让一日之前还歌舞升平的西京瞬间变成厮杀战场。 尽管天蛛卫在第一时间奉旨出动,前往西京各处弹压民乱,但不等他们分散自各个城区与街道,天空又出异变! 只见方才还万里碧蓝的天空之上,骄阳突然被一片灰云笼罩。灰云一寸寸变大,骄阳一寸寸变小,天地也一寸寸变暗变黑。 当西京百姓因为光线的骤然变化而疑惑抬头的时候,他们看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灰云遮去骄阳,光线却不再如往常一样自云层之下透出。那遮去的部分就只余nongnong的黑暗。本来悬于天际,亘古永存犹如冠冕的圆日就在这片灰云的侵蚀之下逐渐消失。 而后,骄阳陨落,天地无光! 西京顿时死一般寂静。 塞满街道的人群,刚刚准备弹压人群的天蛛卫,进入玄武大道的百官,正接见百官的宣德帝,全都因突如其来的天地之变哑然无声。 寂静持续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 嘹亮的、苍老的哭声骤然响起,百官中,司天监踉跄冲出,哭倒在地: “白日黑星,天主大灾,是宝库失窃,神灵震怒,天不佑庆朝啊!天不佑庆朝啊!——” 火焰忽然在漆黑的天地中亮起。 红色的火在黑色的世界中升腾,不多时又沾染了天地的黑色,似地狱的熊熊业火来到人间,将繁华吞没,使生灵哀嚎。 这火焰燃烧着,绵延着,在黑暗中似明烛一般耀眼。 西京之外的佛寺之内,一位身着皇子袍却散发修行的青年正在佛前诵经。 他不过二十四五,面如冠玉,唇角含笑,眉眼柔和处似天生佛相,正是庆朝中极负盛名、有“佛陀转世”一说的元徽皇子。 现在是他的早课时间。 他转动手中一串幽光流转、颇异寻常的念珠,一遍遍默诵,应天宝库失窃的消息不能引他动容,白日黑星、西京大火的现象也不能叫他侧目。 直到杂乱的脚步声冲入殿宇,惊慌失措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殿下、殿下,不好了,西京出大事了,元戎皇子——元戎皇子他带兵攻打皇宫!” “啪”的一声,元徽皇子手中十颗念珠突而齐齐碎裂,无端自燃,并在他手指上留下一抹黑色的烧灼痕迹。 他五指一松,落下念珠,睁开眼睛。 一水为白练,分隔西京与原府。 西京之中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响这片遗世之地。 粉雕玉砌的楼宇,曲曲折折的回廊,锦鲤来去的池塘之后,轻纱阻隔了室内与室外,偶然一阵风过,可见一架古琴沿窗摆放,旁边立着座瑞兽香山,正有一缕袅袅云雾自香山升起,弥漫于琴弦之上。 穿堂的风已沿墙脚溜走,身着蓝色衣裳的下仆则顺回廊快步走来,立在琴室之外,躬身请示: “少爷,游雅弼求见。” “不见不见,世家败类,来当说客,又没好处,呸呸呸呸。” “少爷,皇后遣人来请。”下仆面不改色,又提了另外一个人。 “不见不见,皇宫女人,心机深沉,要我顶缸,呸呸呸呸。” “少爷,元徽皇子前来。”下仆再道。 “什么?!”只听一声愤怒惊叫自内传来,琴室突然响起奇异的翅膀扑腾之声,接着就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粗口,其中就还夹杂着“昨夜不来,今日何来”、“骗子骗子,没鸟没鸟”等话。 不等这一气歇下,轻薄的纱帘已经被一只手撩开。 接着,长身玉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