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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以委蛇,等待着君王宠幸,她身为皇后,不能妒,不能怒,活得像她祖母房中挂着的观音画像,不管心里有多少泪,面上却要时时刻刻微笑着。 她无数次问自己,甘心吗? 她是不甘心的。 她的大半辈子,蹉跎在宫中,寂寞之时,坤宁宫的每一块地砖,她都一脚一脚轻轻踩过,后来有了禛儿,她荒芜的世界里才算热闹了一些。 如今禛儿娶了妻,她也可以按照原来的计划,真正走出这座囚笼了。 她替儿子娶到了他爱的人,往后深宫之中,禛儿有呦呦陪伴着他,他们绝不会像自己和崇元一样,走到互相厌弃的地步。 至于扶宁,她从心底里喜欢呦呦这个嫂嫂,也敬重禛儿这个皇兄,她的未来,自然有呦呦和禛儿替她把关。 她的确可以放下了,放下宫中的一切。 沈皇后的面上带着一抹极为轻松的笑意,她缓缓开口道:“呦呦,母后可否求你一件事?” 谢娉婷敏感地察觉到,母后接下来要交代的这件事,或许是极为深刻且伤感的。 她握紧了母后的手,轻声说道:“母后,您说。” * 过了未时,谢娉婷才从坤宁宫回了东宫,她让玉团去前头看了看,崇明殿里正沸沸扬扬,想来殿下正忙着处理政事,她估算着时辰,叫膳房准备了晚膳,果然到了戌时,周怀禛才回了丽正殿。 他一进了屋,便寻着小姑娘的身影,她正站在食案前与两个小女使一起摆膳,她抬头见了他,杏眼一亮,便匆匆朝他走来,拿着帕子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小嘴还念叨着:“殿下饿不饿?今日的午膳有殿下喜欢吃的酱肘子,还有红烧鲫鱼……” 周怀禛听着她琐碎的话语,一身的疲惫全都卸了去。 他眉目舒展,揽住她的纤腰,一把将她紧紧按在怀里,亲了亲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又蹭了蹭她挺翘的小鼻子,宠溺道:“呦呦辛苦了。” 谢娉婷推开面前的男人,又悄悄看了一眼玉团和玉锦,见她们抖着肩膀笑,脸色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周怀禛低声笑了笑,他攥紧了她的手,拉着人一起陪着他用膳。 沐浴过后,两人上了床榻,周怀禛拥着怀里的小姑娘,同小姑娘一起看话本子,在瞧见话本子里写着,丈夫忙碌不顾家,妻子便带着孩子游览天下去了,他蹙了蹙眉头,不禁觉得这话本子在影射着什么。 难道呦呦是嫌弃他最近忙于政事,忽略她了? 周怀禛这样想着,便收了小姑娘怀里的书,将她压在身下,亲了亲她的小嘴,低声问道:“呦呦是觉得被冷落了?所以才有意让孤看这个话本子?” 谢娉婷一双杏眼里满是讶异,她委屈巴巴地说道:“殿下,我没有,这话本子是新上的,我……” 周怀禛却不愿等她将话说完了,他眸色渐深,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唇,又渐渐褪去了她的罗裙,谢娉婷杏眼朦胧,浑身发软,只得用纤手牢牢勾住他的脖颈,男人guntang的身躯与她紧紧拥着,他细细地,密密地吻着她,虽然不动真功夫,却有的是法子让她感受到他的热情。 到了最后,他听着小姑娘娇娇的哭泣声,终于收了手。 他替她清理一番,便拥着她继续睡了,咬着她的耳朵说,“呦呦以后不许再看那样的话本子了,嗯?” 谢娉婷被他整怕了,她乖乖地缩在她怀里,杏眼湿漉漉的,身子还虚着,只能软软地应了一声。 她抱紧他,忽然想起母后嘱咐的事,不由忐忑问道:“殿下,假如妾身有事瞒了您,您会不会生气?” 周怀禛闻言,挑了挑眉,低声道:“呦呦最是乖巧,定然不会有事瞒着孤。” 他拍了拍她的臀,近乎安抚道:“快睡吧。” 谢娉婷却有些睡不着了。 她想起前朝传过来的消息,赵家谋逆的证据被呈到朝堂上,陛下身子不好,殿下代为监国,判了赵家抄家,男丁流放,女眷官卖,他想要做的事都做成了。 如今只剩下充州与北夷的祸患了,按照殿下的计划,赵家被抄的消息传到充州,周怀祀恐怕要坐不住了。 父王和哥哥也给她递了信,说祖母已经想办法打发了二叔那个外室,也让人将二叔看在府中,不等二皇子一事解决,是不会放二叔出来了。 只是眼下,派兵成了刻不容缓的事,为了防止二皇子狗急跳墙,彻底与投靠北夷,西北与燕京的军队,都要出动,父王少不得还要辛苦一趟。 谢娉婷想着想着,便迷糊起来,周怀禛拥紧了小姑娘香香软软的身子,他将她紧蹙的黛眉抚平了,才阖了眸子,就这样沉沉睡去了。 万事都有他担着,他的小姑娘,只需要安安稳稳躲在他身后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一章或者两章就大结局啦!养肥的小仙女可以开宰了(≧ω≦) 感谢小仙女“patitofeo”,小仙女“梦境”灌溉的1瓶营养液!! ☆、第八十六章 赵氏嫡系并仆从一千八百余人流放滇南, 女眷官卖, 这是一件轰动燕京的大事,消息如狂风般,一夜席卷燕京。 当密密麻麻的官兵押送赵家官眷堵塞了长安街时, 连平民百姓都警觉地意识到, 大燕的天, 似乎要变了。 邸报传至充州靖王府的这一日, 风雨大作, 信使却丝毫不敢耽搁, 他连擦一擦颚下雨水的空闲都没有,从雨中飞驰下马, 一路朝着靖王的书房飞奔而去。 书房内, 靖王正同众客卿商议北上之事,忽闻急促沉重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人竟是未曾通报, 便直直推门而入, 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靖王殿下, 军械之事已经败露,赵家, 颠覆了!” 众客卿闻言,心中陡然一颤,朝着上座靖王看去。 周怀祀面色如常,他挥了挥手, 强忍着咳嗽的欲望,道:“先生们也已经疲乏了,不如先去歇息片刻,再行商议。” 客卿们不敢将心中的不安暴露出来,更怕触了霉头,行礼过后,便退出了书房。 待人都走了,书房内一片寂静,周怀祀疾步走到信使身侧,揪住他的衣领,双眸通红,他声嘶力竭道:“你再说一遍?是不是传错了消息?!” 那信使被揪住了衣领,痛哭流涕道:“殿下,是真的,都是真的!相爷和二老爷都被官兵抓走了,发配滇南,天涯海角,是再不能相见了!” 就在这时,外头风声呼啸,雕花窗子哐当一声被风撞开,屋内文书顷刻便散了一地,周怀祀雪白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的发丝飞舞,遮挡住他血红的双眸。 他缓缓地松开了面前人的衣领,面上隐隐露出一丝灰败,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