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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了,纷纷睡去。 “哥哥最近起得好早。”偶尔有粉丝的留言,“好像厨房不一样了啊。” “嗯,”向杰潦草地应着,“今天早餐是紫米粥,厚蛋烧和小菜。” “是怎么坚持做到每天早起做饭的?” 向杰看到了那个问题,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小心地用筷子将已经成型的蛋皮卷起来,“我已经习惯了……而且,吃到早餐的人,应该会开心吧。” 和连鸣约定了时间,向杰会提前给连鸣打电话,不用等接通,然后再把餐盒放在门口,连鸣自然会来取。 --搞得跟黑社会接头似的。 很麻烦,但是向杰乐意。 他几乎是求着让连鸣答应让他再做几顿饭,这点让连鸣很不能理解。向杰吱唔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我欠他的。” 连鸣愣了一愣,沉默良久,便松了口。 向杰站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前,把餐盒放在旁边的鞋柜上。这扇门背后,是他曾经有过,今后也不会再有的生活。 向杰轻轻地将手按在门上,心里酸涩得好像未成熟的浆果,狠狠地一捏,都是苦涩。 “吱呀”一声,向杰慌忙从回忆中惊醒,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门从里边,打开了。 何亚宁手上还提着两个垃圾袋--只能怪连鸣实在太邋遢,连垃圾都要攒好几天才丢——否则也轮不到他纡尊降贵,亲自动手。 “向……向杰?”何亚宁愣住了。 本来打算出门丢个垃圾再吃个早餐,谁知道,居然就在家门口,碰见了他。 第29章 向杰有些慌乱,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你……你好。”向杰咬了咬下唇,眼角泛红,有些尴尬地盯着鞋面。 他不敢看何亚宁。无论有意还是无意,何亚宁是因为他,才变成现在这样。 “你……”何亚宁用半边身子抵着门,肚子里的话翻腾了一会儿,最后化作轻飘飘的一句,“你最近怎么样?” 客厅里传来惊天动地的一阵咳嗽,然后是小猪一样吸鼻子的巨响。向杰听到拖鞋啪嗒啪嗒的响声,果不其然,连鸣顶着鸡窝头,穿着破T恤,歪歪斜斜往门边一靠,顺势把何亚宁给挤进了屋里。 “早餐呢?”他打了个呵欠,小眼睛却带着敌意,将向杰周身上下,狠狠地钩了一遍。 “这儿。”向杰回过神,把早餐塞到连鸣手里,支支吾吾地,“我……我先走了。” 连鸣接过餐盒,挑着眉,瞅了瞅这二位,大约是意识到了什么,可他连大爷就不说。 “等等。”见向杰要走,何亚宁开了口,“我们谈谈吧。” 向杰止住脚步,迟疑地回过头。我们?谁跟谁? 何亚宁抬起手指,虚空中点了点向杰的胸口,又指了指他自己,“你,和我。” 向杰的手指在半空中抓了一抓,看了连鸣一眼。连鸣咳了一声,何亚宁转过头看他。 “就一会儿。”何亚宁拍了拍连鸣的手臂。 连鸣“啧”了一口,一脸不耐烦,目光在向杰与何亚宁之间来回逡巡,过了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那你们速战速决啊。” “下楼走走吧,”何亚宁提着垃圾袋,换好了鞋,“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 向杰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 何亚宁个子不算很高,几乎只够到向杰鼻尖。他在向杰面前走着,向杰便能看见他头顶翘起来的一小撮毛。 何亚宁的头发有点儿长长了,在后脖子上薄薄地覆盖了一层。向杰这才发现,他的头发很软,好像羊羔的绒毛。因为头发的黑,更显得何亚宁皮肤的白。 脑海中不自觉又闪过那天何亚宁倒在浴室里的场景。向杰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跃动的频率。 何亚宁把两大袋垃圾丢在楼下的垃圾回收处,拍了拍手,回头看了向杰一眼,“我们随便转转。” 大清早的,小区里没什么人。偶有一两个大爷大妈,甩着手小步快走。向杰亦步亦趋跟在何亚宁身后,心里惴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近好吗?”何亚宁率先开了口,他微微侧过脸,“你好像瘦了不少。” 向杰伸手搓了搓脸,脸上的颧骨因为消瘦而凸出一块,“挺……挺好的。” 何亚宁笑了笑,“连鸣那家伙,心不坏。他要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别往心上去。” 看似没头没尾的一句,倒一下把向杰戳中。何亚宁心明眼亮,知道连鸣与他不对付。向杰愣了愣,这话像是安慰,又仿佛开脱。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好半天,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现在住哪里?”何亚宁又问了,“房租多少?” “……连鸣帮我找了住的地方。”向杰看着他,“没收我房租。” 何亚宁有些惊讶,抬起头看了看向杰,“那我还是小瞧他了。” 盘着腿在屋里喝紫米粥的连鸣,猝不及防呛了一口,咳得惊天动地。 向杰忽然有一种感觉,许久未见,何亚宁又恢复了淡淡的样子。他就是一潭深水,不用力投石子,都听不到回音。如今,他又成了那一面静谧的湖泊,好像之前的那点情分,都被一抹而尽。 何亚宁确实还在他身边,但在向杰看来,却不一定是他认识的那个何亚宁了。 “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打算?”一阵凉风吹来,滑过皮肤。何亚宁歪着头问他。 这是个好问题。向杰想了那么久,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其实早就知道,这份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只是何亚宁一直没说,他也当做不知道。 而现在,逃无可逃。 “……我不知道。”向杰有些怅然,“说实话,除了做做饭,做做家务,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何亚宁转过头看向他。 向杰心里酸酸的,眼眶也酸酸的。所有人都告诉他,应该做点更体面的工作,而只有向杰知道,那些体面的工作,他未必能胜任。 他不想努力,他也无从努力。面对那些热情的关心,向杰感到的,也只有压力。 何亚宁递过一张纸巾,直伸到向杰鼻尖底下。 他没说什么。向杰透过有些朦胧的泪眼,看着他。 何亚宁的轮廓模模糊糊,只看见,黑的发,红的唇,亮的眼。 向杰接过纸巾,狠狠地抹了把脸,然后,使劲地擤了擤鼻子。 很响。然后,他听见何亚宁轻轻地笑了一下。 “有什么好哭的,真是小朋友。”向杰听到他这样说。 “我是小朋友,我就是爱哭。”向杰又使劲地擤鼻子,带着闷闷的赌气的情绪,“我乐意。” “好好好,”何亚宁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哄小孩子,“哭吧,反正也没人看。” 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