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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单方面通知的我,我也没来得及确认。” 穆亭澈点了点头,探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总归先去看看吧,看情形大概还是挺着急的。” “好,那你多穿点儿衣服,我这就去开车。” 见他说得严肃,封林晚也连忙点了点头,替他轻轻扯平了衣角,转回身快步出了大门。 穆亭澈也回去换衣服,又下意识在日历上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居然真的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夜,再等几天就快要过年了。 他向来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十次过年能有七八次都是在剧组里的,难得有自己闲下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兴致折腾,最多就是喝几口酒,不管不顾地大睡一场来犒劳自己罢了——倒是那块小木头的家在渝蜀,要回家的话早该动身了,也不知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动静。 天色已经黑透了,两人一路直奔朝闻,往日拥堵的路况居然也出奇的通畅,连个红灯都没有遇到。 封林晚已经回过了神,按捺不住心里太过惊喜的猜测,语气都带了几分少见的雀跃:“既然是展老师打的电话,应该和电影宣传有关系——今年的晚会是有一段戏曲集锦的,会不会是你们的电影有机会借小年夜春晚走宣传了?” “也说不定,你们那位台长向来思维发散,没准就是忽然冒出了什么主意。” 看着那块小木头眼睛里亮晶晶的光芒,穆亭澈的眼里也多了些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封师哥,你在朝闻干的怎么样,开心吗?” “很开心。前辈们人都很好,现场导演催场的时候还会叫我封老师,我不好意思,他们就笑,还说习惯习惯就好意思了……” 一出校门就进了天娱,他还是头一次知道电视台里也可以有这样轻松温馨的氛围。封林晚不停同他说着这几天的趣事,目光也越来越明亮,唇角不知不觉地挑起了个轻快的弧度。 见到久违的飞扬自信正在慢慢回到这块小木头的身上,穆老师欣慰地点了点头,越发确定了自己当初的念头。 他也特意去看过封林晚的节目,是一档单人主持的嘉宾访谈式法制在线。对方的状态显然已经和在天娱的时候大不相同,谦逊温和不失自信坦然,只看那些请来的老教授们欣赏的笑意,就知道他的访谈显然相当成功。 木无水而不生——在这样的环境下,那块小木头一定可以很快长成可靠的大树的。 “我居然说了这么久,我都没察觉到……” 到了朝闻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滔滔不绝地说了一路,封林晚的脸上不由多了些血色,局促地抿了抿嘴。把车子熄了火,侧过身替他把门打开。 “我喜欢听,听了也跟着高兴。” 穿好衣服下了车,穆亭澈笑着应了一句,又把那条小熊围巾熟练地系在了脖子上。见到他的动作,那块小木头的眉眼忍不住又弯了弯,再看不出半点儿清冷的意思,拉住了他的手,领着他快步进了朝闻的大楼。 展致说的地方在五楼,封林晚一路领着人穿过走廊,小声同他介绍着自己工作的地方。穆亭澈耐心地听着,眼里就多了些安心的暖色:“真好——你在这儿待得开心,我也就能放心了。” “我在这里很开心……有好久了,我都快忘记开心的感觉原来这么好了。” 封林晚抿着的唇角勾起浅浅的温暖弧度,忽然握了握他的手,目光就带了些隐隐紧张的期待:“小师弟,你愿不愿意——等你有时间的时候,愿不愿意来看我做节目?” “当然愿意,我早就想看了。” 对一个老师来说,没有什么是比看着自己的学生过得好更欣慰的事情了。穆亭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跟他一起进了电梯,忽然想起了自己先前的疑惑:“对了,封师哥——你过年不回家吗,朝闻过年也有节目?” “今年就不回了,当初我爸妈是想让我去政法,念法律系子承父业的,我却瞒着他们报了播音主持,他们一直都在生我的气。去年回家的时候,还闹得挺不愉快的……” 封林晚怔了怔,无奈地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我从小到大都很听话,念大学是唯一的一次违背他们的意愿,他们可能还在生我的气吧。” 知道这块小木头家里不太支持他干这个,却不知道居然不支持到了这种地步。穆老师油然生出了些不够了解学生的自责,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不要急——你看,现在绕了这么一大圈,你不还是回到了法制战线,说不定就是天意注定的。兴许哪天伯父伯母在电视上看到你的节目,一高兴就消气了呢?” “要是真能这样就好了,我也挺想做出点什么叫他们二老承认的。” 迎上他的目光,封林晚浅笑着点了点头,眼中也隐隐多了几分坚定的亮芒。 电梯向上停在五楼,两人才一出门,就被翘首以盼的展致迎了个正着:“好样的,来的真快——快来,咱们去台长办公室说。” “还真是台长的主意……” 想起那个脑洞无限的新台长,穆影帝就忍不住揉了揉太阳xue,低声感叹了一句。 朝闻是五年前换的台长,叫李牧鱼,比穆景大两岁,两个人当初就因为这位李台长的奇思妙想没少交集。原本的新闻频道在他手里潜移默化地不断改版,被不少老新闻人视作离经叛道,偏偏收视率确实一路走高。这次要改版综艺,推出主持人当偶像的主意就是他一拍脑袋想出来的,也不知道最后实践起来又会是个什么结果。 三人进了办公室,李牧鱼正忙碌地接着电话,好声好气却不容置疑地强调着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严格执行。见到穆亭澈进来,目光就亮了亮,挂断了手中的电话,主动走过去朝他伸出手:“欢迎——我虚长你几岁,叫你阿澈可以吗?” 还是熟悉的开场白,穆影帝忽然就生出了几分隔世的恍惚来,握住那只伸过来的手,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有,几位先请坐——小封,你也坐,一会儿说不定还要请你帮我个大忙。” 利落地让着几人坐在沙发上,李牧鱼扯过转椅坐在对面,双手交握目光灼灼:“朝闻承接了国家曲艺抢救保护和扶持工程,昆曲是里面最重要的一项。今天的小春晚,我们也有幸请到了王继芳先生来演唱选段——原本定的是单人独段,但我昨晚看了你们的mv,觉得很受触动。考虑了一天,还是决定试着邀请你来小年夜晚会,看看能不能和先生对唱一段。” 穆亭澈对自己的水平心里有数,无视掉了展致灼热的目光,沉吟着轻轻点了点头:“我自然没有意见,只是不知道先生愿不愿接受。” 虽然接触昆曲没多久,但曲艺的亮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