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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翻个白眼：“先说好，我今天给你看了这个，以后就什么都没欠你了。” 易悬：“你本来也什么都没欠我。” 小七冷笑一声，懒得再理他，拿手机给车子拍起照来，再发到自己的群里。小七是玩改装车的，自成一个圈子，很快群里就有人认出了这车是经自己手改过的。 小七把手机一关，对易悬说：“又是老三。” 小七说的老三，就是先前灌过周起渝酒的三儿，和展晟的死也有点不清不楚关系的人。 小七也想到了这一层，表情森严起来，呸了一声：“他妈的想干嘛！” 易悬：“好，我知道了，我去联系他，你回去吧。” 小七：“你他妈什么意思？” 易悬：“这事和你们没关系，我不想把你们卷进来。” 小七：“跟我们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你现在还算哪根葱啊？” 易悬没再搭理他，转身就走了。 小七气得在后面跳脚：“你他妈穿了裤子不认人是吧？有种别喊我过来啊！喂！易悬！” 正跳着脚，他手机响。 小七：“喂？谁……张齐？什么事？……去他妈的，易悬刚把我喊过来……喊我来认车啊，就绑人那车，还能是谁？老三！” 易悬辗转地联系上了三儿，可三儿却连他面都懒得见，最终说：“跟我见面要买门票啊，你有钱么？” 易悬：“周起渝现在怎么样？” 三儿：“挺好的啊，不过你想听他声音就不行，因为他不讲话，这你不能怪我，我总不能打他一顿是吧？” 易悬：“给我看照片。” 三儿：“行，给你看录像都行，等会儿发你啊。” 易悬：“你想要什么？” 三儿：“当然是钱啊，不然还能是什么？我听说展晟他爸把钱都给儿媳妇啦。” 易悬：“那钱已经捐出去了。” 三儿：“哎哟，你们是不是傻？那我就没办法了。” 易悬：“你想要多少？” 三儿：“你们现在穷成这样，我还能要多少？算了，这事儿你别管了，也没必要，人你已经睡过了，再另找个去吧，何必受我威胁。” 易悬重复了一遍：“你想要多少？” 三儿：“一千万。” 易悬：“……你这是说梦话。” 三儿：“我都说了你给不起，别浪费我时间了，挂了啊。” 易悬：“等下！” 三儿：“你有钱啊？” 易悬：“你给我几天时间。” 三儿：“一个星期。你要敢报警的话，就试试。” 易悬：“我不会，但你不能动他。” 三儿：“我他妈怎么动他啊？供大爷一样在供着他呢，你快点儿吧，我都嫌烦！” 说完，三儿就愤怒地把电话挂了。 易悬立刻打了展啸的电话，却是展啸的助理接的电话。助理说展啸进山里了，联系不上。自从展晟死后，展啸就多了一些爱好，比如进深山庙里静斋，万事不理。 易悬：“展爷去的哪里？我真的有急事找他。” 助理说：“抱歉，我们也不清楚。展爷不希望被俗事打扰，手机也没带，也没给我们联系方法，一般都是他静斋完了，主动联系我们去接。” 易悬只好挂了电话另想它法。 周起渝不在，房子没法儿卖。易悬只能把自己的房子卖了，就一间小房子，地方还偏僻，能卖个一百万算顶了天，除此之外，还有九百万。 他想了想，又打给余世华，心想着以前余世华跟展晟算关系不错，人也大方，说不定会愿意帮一把。然而余世华电话打不通，找到俱乐部去，助理说人休假跟男朋友出国玩儿去了，为了不被老板催回来上班，关掉了一切联系通道。 易悬：“……” 人真是越急的时候就越是到处添堵。 12 就在易悬一筹莫展的时候，他接到了小七的电话。 他去到小七家里的时候，看到所有兄弟们都在，见他来了也没什么好脸色，还是小七问：“听说你在到处借钱？老三要多少？” 易悬沉默了一阵，说：“这不关你们的事。” 小七冷笑：“我们的事也不关你的事。” 钱，终究是凑齐了。 靠着所有人凑齐的。 有的人将自己的房子抵押了，有的人将准备结婚的钱拿了出来，有的人将车卖了；…… 七凑八凑的，竟然也凑足了那么多钱。 易悬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倒也不敢脸大到代周起渝来感谢大家，只好赶紧打了电话给三儿，说钱凑齐了。 三儿挺高兴的，立马报了个地址，让易悬去送钱。 易悬本想一个人去，但小七他们却不答应，怕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众人便拎着钞票，分坐了几趟车，开往了郊外的废弃仓库里。 路上易悬欲言又止，过了会儿才说：“谢谢你们。” 没人理他，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儿，或者看窗外，或者玩手机，或者闭目养神。在这样尴尬的气氛里，易悬也不再说话了。 他们一群人到了废仓库里，就看到周起渝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坐着，三儿和几个人守在旁边打纸牌。 周起渝看起来没被虐待，除了有点落魄以外，其他还好。 易悬稍微地松了口气。 见他们来了，三儿把牌一扔，起身道：“钱带来了啊？” 易悬点点头，张齐和小七他们就上前两步，把手中的箱子放到地上，打开箱盖，里面全是整整齐齐的一摞摞钱。为证明没作假，他们还随机地抽动了几摞，下面也确实都是真钞。 三儿吹了声口哨：“我cao，不错啊，比我还有钱啊你们，看不出来。” 易悬：“都在这里了，我信你说话算话。” 三儿：“那当然，我跟展晟又不是一样的人。” 三儿朝旁边使了个眼色，手下便走过去拎箱子。 易悬：“先放人。” 三儿：“先给钱。” 僵持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先让人把钱拎走了。 易悬看着那几人拎着钱就出去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可以还人了吧？” 三儿：“哦，还呗。你们先站着别动啊，我先走，别等下过来打我。” 易悬点点头。 三儿就从那一侧的门走了，边走边警惕地看他们，好像确实是怕他们动手一样。 当三儿退到门外之后，忽然松了口气，大声说：“周起渝，你他妈以后别找我了啊，老子再也不跟着你玩儿了！” 说完，仓库的大门突然被关上了，从外面锁了起来。 仓库里的人都是一愣，随即都跑过去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众人哗然，纷纷大骂起来。 易悬一时顾不上那些，急忙朝周起渝走去，却被周起渝制止了。 周起渝道：“站住！” 他的声音略有些尖锐，回响在空荡荡的旧仓库里，仿佛屋顶上还掉了点儿灰尘。 众人都看向他，易悬也停在了他与众人的中间。 周起渝的手动了动，竟然自己解开了绳子。 众人已经搞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周起渝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