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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吧。” 祁山盯着屏幕上那张装酷的脸,兀自笑了笑。 自从那次尬聊之后,沈昼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就一直躲着他。 快放假了,再不见估计就得等年后了。 祁山想半天又给他发了一句。 【有空来我家玩吧,宣宣跟爷爷都挺想你的。】 他顿了一下,咬住了嘴唇。 【我也是。】 第47章 照顾 【宣宣和爷爷都挺想你的。】 【我也是。】 沈昼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刚想回祁山一句什么,手机突然就响了。 “沈昼,你在哪儿呢, 赶紧给我过来一趟。”舅舅的声音里带着一如既往的严肃。 “我在外面玩呢, 等会还有事儿。”沈昼说完拽着庄凛就走了。 “甭管你有什么事儿,赶紧给我回来。” “怎么了这是?” “老爷子突然犯病了, 在医院里头住着,指明了说要见你。”秦朝在电话那头皱起了眉头, 老爷子一向不服老, 不舒服就瞒着他们所有人, 说自己身体健康得很。前几年也没检查出来什么毛病,这次肺炎突然被送进了急诊,看样子这一住院, 怕是要出不来了。 沈昼和秦朝的儿子秦唐都是老爷子看着长大的,但是这次他却只说了要见沈昼,对于秦唐的态度,总冷冷淡淡的, 连提都没提到。 秦朝有点儿不高兴。 沈昼在这边儿一听,此刻只觉得手机格外的烫手,脑子一片空白。 于是他就立马挂了电话, 马不停蹄的往舅舅家赶。 半路上没忘记给祁山发了一条短信。 【山哥,我有事,改天再去找你。】 沈昼刚到秦家门口,就被一辆黑色的奔驰给接走了。 他矮身钻进车厢, 一抬头就看到表弟秦唐规规矩矩的坐在后座,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正低头看得认真。 沈昼从他旁边让过去,坐在了一角,刻意跟他保持了距离。 司机扭头看了俩人一眼,夸赞道:“怪不得唐唐学习成绩那么好呢,坐车的时间还在学习。” 沈昼瞄了一眼书封皮,一大串学术性的英文单词,组合起来特复杂。 “坐在车里看书容易近视眼。”沈昼漫不经心的说道,“对眼睛不好。” “那看来你不近视啊。”司机师傅笑了笑。 “我眼神儿好着呢。”沈昼这会儿心里七上八下的,特别着急,也没有心情跟人开玩笑逗乐,更别提看书学习了。 又加上他跟身旁这位表弟没话聊,人也摆出了一副“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架势,沈昼觉得没意思。 他从兜里掏出一副耳机,塞在耳朵里,一路上都在淡淡望着窗外。 姥爷算是他最亲的人了。 他和亲妈待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跟姥爷在一起的时间长。 姥爷那时候也总喜欢说:“照顾你,我就感觉自己好像又生了个儿子似的。” 退休以后,他就一直一个人住在乡下,养鸡种菜。以前他还能跟庄凛爷爷下下棋喝喝茶,但是自从庄凛爷爷突然去世,他连个伴儿都没了。 沈昼一直想回去看看他,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给耽误住了。 说真的也没什么大事,所以他才觉得愧疚,后悔以前没有多抽时间陪陪老人家。 他虽然戴着耳机,但是也能听见车里的人议论的声音。 听说姥爷人正在县医院,说什么都不肯转院。 姥爷一向固执,牛脾气。 一旦做了决定,谁都没办法改变。 这点沈昼跟他还挺像,是个别劲儿头,谁都拗不过。 他跟秦唐到医院的时候,姥爷身边已经围了一圈的长辈。 “昼昼来了。”小姨妈守在床前,在他姥爷耳朵根前提醒了一句。 本来塌着眼皮一直在休息的老人,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神采焕发。 小姨妈扭头跟她丈夫对视一眼,表情复杂。 “让他过来。”姥爷声音颤抖,已经不像沈昼记忆中那样中气十足,精神抖擞了。 沈昼一步步走到他的床前,慢慢蹲下来,望着姥爷那双混浊的眼睛。 “昼。”姥爷伸出胳膊,扒开身上的病服给他看。 皱巴巴的皮肤上全是药疤,一直从手腕蜿蜒到袖子里去,黑疮遍布整条手臂。这胳膊看来是不像是人类的皮肤,倒像是一截枯朽腐烂的木头。 沈昼从他身上闻到一种濒临死亡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悲伤。 “你们都先出去,我有话跟我外孙说。”姥爷声音不大,可却像是圣旨一样不容违抗。 所有人面面相觑,然后都依言退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沈昼和姥爷的时候,他才用粗糙的手掌贴上了沈昼的面颊。 “我现在,已经吃不下饭了。”瘦成一把柴的姥爷叹了一口气说,“我恐怕是大限快到了。” “不可能。”沈昼红了眼睛,“您不是说要等我毕业,看着我长大吗。” 沈昼哽咽了一下,抹掉眼角的泪珠:“我还没有长大,您别急着走啊。” 姥爷混浊的眼球突然涌出清澈的液体,一滴滴掉落在医院雪白的被单上。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姥爷重重的叹气说,“你还有几年才能毕业。上完高中,是不是还得上大学?” “不久了。很快就过去了。”沈昼撒谎说,“就还有两三年。” “昼啊,以后别那么任性了。”姥爷紧紧握住他的手说,“咱们家不像是别人家,你这性格容易吃亏。” 沈昼点点头:“你好好吃饭,配合医生治疗,我也乖乖听话,成吗。” 姥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活到我这个岁数,也算是寿终正寝了。老庄都走了,剩我一个老赖皮,也没什么意思。” 沈昼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儿,抓住他的手说:“您还年轻着呢。” 说完这句话,护士就推门进来了,她看了一眼俩人说:“病人该吃药了。” 然后一堆人围过来要帮姥爷喂药,把沈昼挤到了一边。 晚上姥爷吃完饭,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沈昼留在医院为病患家属准备的房间里过夜,直到凌晨才睡着,做了个噩梦,惊醒之间出了一头冷汗。 然后他就听见门口一阵响动,门被人一把推开,有人喊了一句:“沈昼快起来,你姥爷不行了。” 他的心咯噔一声坠入了崖底。 凌晨三点多,秦首长的病房门口站着两排穿黑西服的男人。 大家都很沉默,脸上灰扑扑的,看不清表情。 有几个长辈小声的在讨论些什么,沈昼扭头一看,常年在国外的二舅也回来了,二舅旁边站着的贵妇,就是他的mama秦莉。 秦莉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