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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多为苍生 祈福,为皇上分忧……” 严嫔正听得若有所思,何元菱却突然停了,不说了。 又转向淑妃道:“淑妃娘娘申请的宫令,恕卑职不能发放。宫里祖制,后宫嫔妃生辰,皇亲可至、外戚不能擅入。” 淑妃脸色陡变:“什么?本宫历年生辰,父母皆入宫同贺,从未听说有此祖制!” 何元菱点头:“那就是娘娘历年都在违反宫规,可要好好追溯过往,查一查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敢引娘娘逾矩?” “本宫不信。什么祖制,你拿出来给本宫瞧瞧!” 何元菱微微一笑:“淑妃娘娘这是考卑职的记性啊。郁女史,去内务府案房,命松晓娇女史找出内廷卷录第二十一册,送到慕尚宫,呈淑妃娘娘阅览。” “是。”郁凤岚领命,垂手退了出去。 何元菱望着失色的淑妃,心中着实感叹。若她不是如此不明事理,原本自己也可睁一眼闭一眼。但既然她特别认真,那自己也只能认真一番了。 “另外,卑职还要提醒娘娘。皇上可是命张大人告老还乡的,据说张大人行动迟缓、至今尚未走出京城之外,皇上是看在娘娘您的面子上,未加申斥。可娘娘若要存什么私心,想在生辰会上安排什么状况,可就是逼皇上出手了。” 这话一下子点透了淑妃的用意。 她正是打算让父母进宫同贺,最好能和皇帝见上一面,让父亲试图挽回一下皇帝的心。 比如,说点儿程博简的罪状什么的。 她哪知道,皇帝根本不想从这些人的嘴里听到程博简的罪状。 程博简的罪状,皇帝这些年知道的难道不够多?他真要办程博简,一个聂闻中、一个俞达,足够了。 何元菱的话直接就堵死了淑妃的路。她脸色灰败:“何元菱,你可知道这些话是大逆不道。前朝才议过女子不得干政,你就来本宫跟前妄议朝廷……” 还没说完,被何元菱不耐烦地打断:“那就去朝堂上说,卑职邀请过娘娘了。” “你……” “若娘娘不打算闹上朝堂,那就省些力气吧。卑职很忙,告辞了。” 简直太挑衅了,淑妃顿时按捺不住,大吼:“慕尚宫岂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人……” 立刻跑 进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 “将这贱婢绑了,到皇上跟前好好分辨!” 太监一看,这何总管啊,他们的上司啊,哪里敢绑。可淑妃娘娘又吼得急:“快绑上!听见没有!” 犹豫之间,太监正要动手,一阵疾风呼啸而过,慕尚宫大殿内突然出现两名侍卫。 樊允挡在何元菱身前,已手握刀柄,瞪大眼睛望着太监。 太监再如何精壮,也比不过御前侍卫的气势啊。更何况他们本来就犹犹豫豫不敢下手,这下更加找到了理由,立刻满面惊恐地收手,假装吓坏的样子。 侍卫太好用了,感谢皇帝小朋友啊。何元菱从慕尚宫扬长而去、快活得差点飞起来。 而慕尚宫大殿内,淑妃瘫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能缓过神来。 严嫔和几位嫔妃交换了眼神,匆匆告辞而去。 孟月娥跑得快,匆匆追上何元菱,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道:“你这回把她得罪狠了,千万要小心,据我观察,她能在后宫屹立至今,也是颇有手段的。” 见她如此真诚,何元菱也感动:“上回长公主去你那里补妆,我就发现了。你那些脂粉,和你宫里的开销完全不符。只是这事儿你得放在心里,别说出去生事。我今日告诉你,也是让你留个心眼儿,该留证要留证,保护好自己。” 孟月娥突然就红了眼眶:“以你的身份,说这话是掏了心窝子。我若还不能领会,就真是蠢人了。这后宫看似平静,可总觉得不长久,我……我都后悔进宫了。” 何元菱默然。 那些进宫的女子,莫不是怀着美好的憧憬,总以为从此锦衣玉食、珠环玉绕。其实深宫里等待她们的,只有无边的寂寞、和在平静海面之下的暗礁。 “既来之、则安之。不要与人为难,若有克扣艰难,私下告诉我,不要让自己卷入矛盾之中。只记住,跟着皇上的意思走,别被任何人迷惑,便可保得平安。” 孟月娥点头:“好在我娘家尚可贴补,不至于艰难。不过有你这些话,我在深宫也觉得有个朋友了。” 她性格开阔,何元菱其实也将她当朋友,只是今日这番私语,更加掏心掏肺。 二人告别,分头而去。 不远处的假山之上,孙 太后坐在亭子里,居高临下地望着二人。 “那个绿色衣裙的就是何元菱?”她问。 徐超喜绷布缠着头,少了大半只耳朵,倒也没影响他的听力,赶紧应道:“回太后,正是那贱婢……” 被孙太后一个眼刀子剜过来。 徐超喜一凛,知道自己说得太露骨,连太后都觉得不妥,赶紧自扇了一个嘴巴子。 “瞧奴才这嘴,实在没个分寸。那绿色的就是何总管,另一个是新进宫的孟美人。安西总兵孟三斗之女。” 孙太后摇了摇扇子:“瞧不真切,隐约是个美人吧。却也并非艳绝,怎么就搞得皇帝死心塌地的……” 徐超喜凑过去,低声道:“有件事儿,不知奴才当不当说。” 又惹来太后一个眼刀子:“不打算说,那就直接闭嘴。” 当然打算说,非常打算说,不说不痛快那种。徐超喜道:“之前成汝培在这丫头手里吃了亏,曾命奴才查她底细。原来她在民间曾是远近闻名的‘说书小娘子’……” “然后呢?”孙太后见他停下,不满道,“她也不是嫔妃,就算曾经抛头露面,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大靖女子英豪众多,抛头露面当然算不得过失。但她说的这个书,却有些不妥。” “哦?”孙太后立即来了兴致,“是污秽之言?” 徐超喜一脸痛心:“据说叫,说的是一个和尚,带着三个妖里妖气的徒弟西天取经的故事。” “这听着挺有趣啊,到底哪里不妥?” “用心险恶正在此处。表面上看,是师徒四人西天取经,实则却大有文章。其中大徒弟不服菩萨管教,大闹天宫,把玉帝的宴会都给搅了,玉帝怕了他,还给他封了个齐天大圣。他们一路取经,所遇妖怪大都是各路菩萨的座骑……” “所以呢?”孙太后还是没听出端倪。 “这是怂恿百姓,越闹越有糖吃,闹得大了,上头都怕你们,还给封个官做。还暗示百姓,你们受的苦,都是上头纵容的,全是上头的错。” 孙太后脸色陡变:“果然有问题,你不提醒,哀家还真没发现。” 徐超喜又趁胜追击:“民间说书人多了,说的无非是些武林侠客、神怪演义,何曾听过 来。这丫头年纪小小,从未出过远门,也没拜师读书,又是哪里来的故事?太后您想想,她可是犯官之女,她爹何中秋,可是姚清泉的学生……” 这不说还好,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