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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道:“拿了,老毛叔让拿什么我就拿了什么。应该挺齐的。” 闻时看着夏樵有问必答怂兮兮的背影,心说这么个二百五别是尘不到做的吧? 正常傀师做傀都是有讲究的,毕竟灵神有限,不可能随便耗着玩儿。但是尘不到不一样。他闲。 这人兴致来了,可以捏一串毫无用处的小玩意儿,然后指使着那些东西把他当树爬。 闻时想了想,觉得夏樵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鼻子灵和胆子小外没什么特点也没什么用处的傀,某人真的做得出来。 “怎么全让你拎了。”谢问朝老毛抬了抬下巴,“他空手腆着肚子回?” “???” 老毛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承受了一波无妄之灾。 主要这种事他有阴影,当年闻时还小的时候,也这样拎过满手的东西。尘不到就说着类似的话,怂恿带逗哄地让小徒弟薅他! 他一个鸟能说什么?还不是只能乖乖认命。 所以现在看到谢问用这种长辈式的语气说话,老毛就害怕。这是一种长年累月训出来的条件反射。 好在夏樵做人。 他摆着手解释道:“不不不,老毛叔那么大年纪了,哪能让他费这个劲。我这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空着手更不像话。” 老毛:“……” 这一句话令人发指的点太多,闻时都听麻了,他捏着喉结,一言难尽地看着小樵的后脑勺。 谢问不知为何又朝这边扫了一眼,眸子里浮起几分笑来。不知是因为夏樵的话,还是因为闻时的表情。 老毛由此逃过一劫,忙不迭抽了夏樵手里的袋子,招呼大召小召进厨房烹药去了。 “这什么药?”闻时在谢问抬眼的时候沉声说了一句。 说完他又觉得有点此地无银。 他其实知道那是什么药,一闻味道就明白了。以前在松云山,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常会用这药汁泡手,大大小小的毛病很快能清掉一半。 谢问看着他,静了两秒说:“驱寒镇痛的,效果还不错,等他们煎完你泡一会儿试试。” 闻时点了一下头。点完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醒了、痛感也早就过了。 偏偏夏樵这个棒槌担忧地说:“哥你醒了还是很疼么?” 闻时默然片刻,蹦了一个字:“……对。” 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承认疼。 强行的。 夏樵可能也是生平第一次听到这么硬气的痛,有点茫然无措。下一秒,他就看到他哥朝沙发的方向冷冷抬了下巴,示意他过去面谈。 夏樵搂着手里余下的一个袋子,乖乖朝沙发走。 闻时刚走两步,忽然想起什么般转头道:“你上次也泡的这个?” 谢问原本要去厨房看一眼、当监工。听到这话他脚步停了一下,转过身看向闻时:“你说哪个上次?” “西屏园。”闻时言简意赅地提了三个字。 当初他跟夏樵找到西屏园的时候,谢问呆着的那个小屋里就有汩汩的沸腾声,像是在煮什么东西、 谢问“哦”了一声想起来了:“你居然记得,眼睛倒是尖。” “刚好记得。”闻时动了一下嘴唇:“你泡这药干什么?” 谢问:“驱寒。” 闻时:“为什么?” 谢问:“天生体质不好,怕冷。” 骗子。 闻时抿唇看着他。 寥寥几句,他们之间又变成了那种莫名紧绷的状态。 直到余光瞥见夏樵在沙发那乖乖坐下,他才收回视线,扭头朝那边走去。 皮质沙发嘎吱响了一下,夏樵看见他哥在旁边坐下来,支着两条长腿弓身坐着。他半垂着眼皮,捻着一侧耳骨,眸光落在地面的某一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侧头看过来,指了指夏樵手里攥着的手机,嗓音沉沉地问:“这里面有周煦么?” 夏樵:“哈???” 他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闻时是想问他有没有周煦的联系方式。 巧了,上次还没有呢,这次从笼里出来就加上了,还是周煦主动的。夏樵十分笃定,那个叛逆期的中二病是被他哥的傀师搞服了。 闻时过于冻人,周煦那小子可能不敢直接找他,便委婉迂回地找了夏樵。 所以周煦想找他哥,夏樵完全可以理解,但反过来就很令人迷茫了。 夏樵纳闷地说:“你是想找他么?找他干嘛呀?” 闻时:“问点事。” 夏樵怀疑自己聋了,听岔了。 但其实没有,闻时是真的打算找周煦。 谢问在传言里是个被除名的“张家人”,他怎么到的张家,经历过什么事,为什么大家会认他是“张家人”。除了谢问自己,大概只有张家人才能说个一二。 周煦是张家人,又在本家住过,还是个什么都喜欢掺和一脚、什么都想知道的性格。他mama张碧灵又是少有的跟谢问有来往的人之一。 所以问他一定能问出点东西来。 夏樵虽然满头雾水,但毕竟不敢抗旨。他吸了吸鼻子,在闻时的盯视下打开手机,翻找出了周煦。 “我拨个语音,你跟他聊?”夏樵询问道。 闻时却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斩钉截铁地说了不。 夏樵更纳闷了,心说难不成要打字说? 也……行吧。 夏樵切换成打字模式,两手拇指悬在键盘上,做好了预备的姿势:“那哥你来说,我来打。” 说话间,他已经率先扔了个表情过去,算是跟周煦打了声招呼。 谁知这个提议再次得到了闻时的一个“不”。 夏樵懵了,心说这特么……难道您要自己打??? 民国遗老学过拼音五笔九宫格吗??? 就在他们为这事拉扯的时候,以周煦、大东为中心的张家……准确而言是除了闻时夏樵以外的其他各家,正对著名谱图在线发癫。 第54章 发癫 其实那个笼刚破的时候, 名谱图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于破完之后的第一天都是相对安静的,也许某一刻有过动静,但只是刹那间, 并没有被人注意到。 所以入笼的那帮人最初也都“正常”地出来了—— 孙思奇是被周煦叫车送回家的。 他妈给他俩开门的时候脸上的面膜没卸, 乍眼一看连周煦都吓得差点崩出粗口, 孙思奇一个条件反射,跌坐在门口就开始哭,还攥着周煦叫“大仙”,弄得周煦差点被他爹妈当场扣下。 好在他没说出什么名堂, 笼里的场景忘了大半,只觉得自己好像在车上睡了一觉, 囫囵做了一场逼真的噩梦。周煦才得以被释放, 忙不迭滚回自己家。 周煦倒是体质特殊,笼里发生过什么记得清清楚楚,但架不住是个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