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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齐舜淡定自若的点头,手指划过玉佩上的花纹,补充说道:“若是距离太远,这东西便没用了。” 这句话一出,许悦咬唇看着他,而齐舜依旧是最初的那个样子。 “我们同华阳宗分开后不久便遭到了埋伏。”半响,许悦揉了揉眉心,脸上神色有些沉郁,又似乎是勉强压制住自己情绪,一双眸子却灼灼盯着对方:“我只问你一句话,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 “你不敢回答吗?”许悦咬唇问道。 “不,我只是很惊讶。”这一次,齐舜眼中的风流之色完全散去,露出略带嘲意的嗤笑,他没有立刻回答许悦的问题,而是说道,“山河卷中,秦道友的本事令人敬佩,在下自认不如,若是真的动手,在下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他笑道:“许姑娘这次约我,是想要我的命吗?” 雨水倾盆落下,少双垂眸,静默不语,任由两人交锋,烛火下的面容格外淡漠。 许悦的声音在哗啦声中,显出几分尖利来:“你这是承认呢?” “莫须有之事,齐某可不会认。” 自天道宗一行人被埋伏之后,许悦便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她跟师兄弟一起逃跑,免得成为宗主的累赘,心中却紧拉着一根弦,这跟弦在看到容丹桐身上的鲜血时,便有了绷断的痕迹。 她怕,怕自己的错害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陷入困境,自己害的宛如长辈亲人的宗主受伤。 可是她不敢同人说,只能求着许桑帮忙,自己一意孤行的去问清楚。直到被少双拦住,才敢说出事实。 齐舜的话彻底拉断了那根弦,许悦看着面前的人,视线中氤氲了一层水,齐舜的面容便有些模糊不清,她咬牙:“怎么不是你?你为了剑冢筹备了这么久,结果在山河卷输给了小师兄,你心有不甘想要报复回来对不对?” 她气的有些狠了,口不择言:“别跟我否认,我不信你不嫉妒!” “在你眼中,我便是这个样子?” “狡诈jian猾,心口不一,你不就是这样子?” 这几句话声音有些大,两人几乎带了争吵的意味,许悦开口之后,齐舜便没出声,四下唯有风声呼啸雨声淅沥。 冷风打在灯笼上,灯笼被风吹动,光线忽明忽暗,齐舜收敛了神色,神色格外平静,半响才轻笑:“真是个傻姑娘,或者说聪明可人。” “……到底是不是你。” “按姑娘刚刚的话来说,天道宗遭到埋伏,有九成九的可能是因为行踪泄露,排除外在因素的话,天道宗弟子每一个都逃脱不了嫌疑,包括姑娘你。”齐舜慢悠悠的开口,这一次,眸子落在了少双身上,便带上了几分警惕,“秦道友,你怀疑自己所有师兄弟是不是?” 少双抬首,眸子轻轻淡淡,齐舜却觉得脊背有些发凉,冷的可怕。 静默片刻,少双的声音如冷泉之水:“就算心中无意,也难免被人利用。” 许悦侧首,头发湿答答落在额头上,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 齐舜反而笑了,声音清晰的传入许悦耳中:“若是我,我也会这般推测。” “许姑娘。” 许悦眼中浮现一丝希翼。 齐舜轻叹,他能轻易知道这姑娘想听他说什么,可是他没有替自己辩驳,反而说道:“除去天道宗主,你们师兄弟,包括我,都有嫌疑。姑娘你不笨,却直接掠过自己的师兄弟,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我。” “我……” “因为,比起感情深厚的师兄弟,你不愿意怀疑他们,不愿意伤害他们,所以将矛头直接指到我身上,因为……我是个外人。”即使这姑娘对自己有情,依旧把他分类在外人这一列,齐舜觉得嘴巴很不是滋味,便笑道,“可是,若不是我,你便误导秦道友了。” 许悦从来都是机灵聪慧的那个,这一次慌了神,可是经过这几段话,整个人一激灵,开始反思如今的状况。 若是排除齐舜,若是真的是师兄弟哪一个出了问题,那么正在疗伤的宗主,围绕迷雾阵巡逻的师兄弟便是魔修最好的猎物。 他们知晓几人行踪,又明白容丹桐受了伤,难保不会在容华离开之后,返身追杀而来。 想通这一点,许悦脸色惨白,猛地去瞧小师兄。 少双低垂眉眼,柔软的墨发落在脸颊上带了几分惑人,虽然看不清脸上神色如何,却让许悦稍稍安定。她开口询问:“小师兄,我们该怎么办?” “师傅自有决断。”少双抬眸,神色并无太大波澜。他安抚许悦之后,便意味不明的看向齐舜。 齐舜被这么盯着,浑身都不敢动弹,只能苦笑一声,开口为自己洗清冤屈:“我进来之时,接到了长老传讯,他跟几位真君已经前去接应天道宗几位同道了。” 他口中的长老便是指葛深,就跟少双要揪出个对错一样,容丹桐带着门下一堆弟子,遭到一次袭击后,自然不可能毫无准备。只不过身份不同,所能用的方式便不同。 少双并不信。 齐舜抬起了手,中指食指并拢,指天发誓:“齐某敢以天道起誓,所言绝无虚假。”说这句话时,天空雷声轰隆,颇为应景。 于修真者来说,一旦对着天道起誓,便大为不同。因为普通人发几百个誓言,通通违反了也没事,修真者却不同,你要是敢违反,便要遭到天谴。 没有一道雷电劈中齐舜,少双姑且相信,在踏入雨幕中时,他说道:“我师妹便麻烦你照顾片刻。” 语调很是平稳,少双的衣角被雨水侵透,他却顾不得用灵力罩遮掩,在踏入交错的阴影中时,御物离去,背影带着一丝匆匆。 就算明白师傅另有安排,可是他在外面耽误太久了,少双有些急着回去,甚至顾不上许悦。 这段时间,外面危机重重,让许悦留在这里,对她来说,反而更安全一些。 在少双离去之后,齐舜寻了一个位置落座,那位置,正是白日同天道宗弟子赌骰子时所坐的位置。 他看着灯火之下,略显萧瑟的女子顿了顿,手指不由在石桌敲了几下,声音从凌乱变得规律时,齐舜才开口:“许姑娘,我们不如坐一会儿?” 许悦似乎才回过神,也没开口,带着一身湿意入座。 “我……”才开口一个字,许悦便顿住。 一声轻叹在耳边响起,许悦这才抬头,眉目间有些疲倦,眸子落在齐舜身上,这才把话接下去:“我现在有些乱,等宗主完全安全,我……” 道歉吗?轻飘飘一句道歉貌似并没有什么用,何况经过这么一出,许悦头脑混乱,不敢妄下定论。 “你什么都不用做。”齐舜把玩这手中玉佩,声音低沉,“同门师兄弟和